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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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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说:“我说你是我情人。” 他把脸转到一边去说:“很好。” “可你得装得像一些。”她面对着他说:“你得手拿一束鲜花和几盒巧克力到我那儿去。” “我不清楚……” 她打断他的话说:“英国男人在会女友时不都是送给对方鲜花和巧克力吗?” 他茫然地看着她。她注意到他长着一对蓝眼睛。他心平气和地说:“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从来也没有什么女友。” 埃琳尼心想,这下我占便宜了。她说:“不知道就学着做嘛。” “我会那么干的。再喝点酒好吗?” 这我可不能答应,埃琳尼心想。你喝得有点多了,范德姆少校。你得适可而止,因为你负责一方面工作,不是等闲之辈。我也许能把你弄到手,刺痛你的虚荣心,让你受点损失。 她说:“不,我该走了。” 他站起来说:“我盼望着你的消息。” 她与他握手道别。她多少有点感觉,他没有望着她渐渐走远。 他骑着摩托向联合会开去,这车是BSA350型,在开罗很适用。因为开罗雨少天气好,所以他一年到头都骑它。在交通拥挤时,出租车与其它机动车辆不得不停下来,而他的摩托却能顺着空隙向前开。 当他把车停在联合会门前时,天已凉下来。他路过俱乐部,透过窗户玻璃看到里面正在玩落袋撞球游戏。他没进去,而是朝草坪走过去。 他接过一杯塞浦路斯雪利酒、然后走到人群中间,不停地向别人点头微笑,与他认识的人互相致意。茶壶里为穆斯林客人准备好了茶水,但没见几个过去喝。 他透过玻璃看了一下旁边的埃及军官俱乐部,很希望自己能过去加入他们的交谈。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扭头一看是那位女医生。这次他很容易记起了她的名字。 “艾伯斯努特大夫,你好。” “这是非正式场合,”她说,“你就叫我琼吧。” “你可以叫我威廉。你的丈夫来了吗?” “我还没结婚。” “请原谅。”现在他才注意到她穿了一身淡颜色服装。她是独身女人,他是单身汉,一周末他们已在公开场合进行过三次交谈,让人看起来他们像是订了婚一样。 随便谈了一会儿,范德姆觉得话不投机,便看了看自己的怀子说:“我想,我们应该进里面去好好喝点。” “祝你走运!”她说完就走开了。 范德姆穿过草坪来到俱乐部。他走到里面,对招待说:“来两杯杜松子酒,加冰块,再加点法国苦艾酒。” 由苦艾酒和杜松子酒混合而成的马丁尼酒端来了,颜色真好,味道好极了,不大功夫他就喝了两杯。他又想起那个名叫埃琳尼的女人。像她这样的女人在埃及成千上万,有希腊人,犹太人,叙利亚人,巴勒斯坦人,还有埃及人。这些人大都是舞女,在跳舞时专门寻觅那些腰缠万贯的花花公子。这些人容易想入非非,想嫁给一个富翁后,他就会把她带到亚历山大的别墅去,带她去巴黎,去伦敦,但到头来往往会使她们失望。 马丁尼酒的劲现在上来了,范德姆担心自己在小姐们进来时做出不礼貌的举动来,所以赶紧付了帐出去了。 他驾着摩托来到英军司令部听取最新战报。这天的战斗看来双方的伤亡都不小,英军可能更严重点。范德姆心想,这完全是一场血战。我军有秘密基地,有,良好的供应,有优良的武器装备,人数比对方多,计划周密,作战谨慎,可就是不能取胜,真邪了。听完战况汇报他就回了家。 加法尔已准备好晚餐,有米饭和烤羊肉。范德姆吃饭时又喝了点酒。比利在他吃饭时对他说,他今天的地理课是讲加拿大的小麦农业情况。范德姆心想,如果学校里能教教孩子他生活的这个国家的情况就更好了。 比利上床睡了,范德姆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边吸烟边想问题。他想到艾伯斯努特,想到沃尔夫和隆美尔。他们各不相同,但对他都构成威胁。室外降下夜幕,室内显得更幽静些。范德姆将烟蒂熄灭出去了。 5 沃尔夫身穿阿拉伯长袍,头戴圆筒无沿帽在离英军总司令部的门口30码以外的地方卖纸扇,这扇子用不了两分钟就散架。 他在那里大声叫卖,一个星期过去了,也没见有人来查他的身份证。看来那个范德姆也不是无限期地保持警惕。 当他感到比较安全时;他还真想溜进英军司令部大楼里去看看。潜入开罗这无疑是个胜利,但如果不找机会快点搞到隆美尔所需要的情报的话,那么在开罗呆着又有何用呢?他想起隆美尔专程赶到贾卢与他的那段简短谈话。沙漠之狐看上去一点也不狡猾。他身材不高,体形有点瘦,面部表情刚毅严肃,大鼻子,左面颊有块伤疤,头发留得很短,在帽缘周围一点也露不出来。他对沃尔夫提出的搜集情报范围是:部队人员数量,师的番号,前线兵力和后备力量,训练状况,坦克数量,坦克维修情况,武器装备、石油、食品供应情况,指挥军官和战士对战争的态度,战略和战术动向。隆美尔最后对沃尔夫说:“他们说你是个出色的情报员。沃尔夫。他们说得不错。”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今天,他决定做一次试验。 当一个英国军官走出来后,沃尔夫便悄悄地跟在那两个回军营的军官后边。 没多大功夫,阿卜杜拉也从一个咖啡馆走出来,与沃尔夫一起跟踪那两个人。 “是那两个吗?”阿卜杜拉问。 “就是那两个。” 阿卜杜拉是个贼,是个盗窃犯。 沃尔夫喜欢他。他狡诈、残忍、脸上总是带着笑容。他一家在开罗行盗已有30多年的历史。他的触角能伸到各个角落,能对上层政客施加影响。比尔卡区有一半房子是他的,其中包括法赫米妓院的房产。他和4个老婆住在老城的一幢大房子里。 他们一直跟踪着那二人来到市中心。阿卜杜拉问:“你是要一个公文包还是两个都要?” 沃尔夫想了一下。他认为,弄一个包让人看上去是行窃,弄两个包就会被人认为是有组织的行动。 “一个,”沃尔夫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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