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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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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在大学中,有的老师竟把一项干得拙劣的工作叫做“阿拉伯活儿”,雅布里自己也曾这么称过一个供给他劣等武器的军火商。呵,谁也不会把今天这事叫成“阿拉伯活儿”。 他一直憎恨犹太人——不,不是犹太人,是那些以色列人。他想起在他四岁还是五岁的时候,以色列士兵袭击了他上学所在的那个阿拉伯人居住区,他们接到错误的情报,一件“阿拉伯活儿”,说这个居住区内藏着一些恐怖分子,所有居民都被勒令走出他们的房屋到街上集中,手都放在头顶。他们的学校在居住区的边上,是一排黄色的铁皮房屋,所有的孩子们也都被赶出了学校,雅布里和那些小男孩、小女孩们一起高高举着他们的小胳膊、小手,在欺压和恐惧中哭泣喊叫。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雅布里总是记得,有一个年轻的以色列士兵,新一代的犹太人,象一个纳粹分子那样长着白皮肤和金黄色的头发,惊骇地看着这些小孩,那张区别于犹太人的漂亮的脸上挂满泪水,他收起他的枪,大声让那些小孩放下他们的手,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他说,小孩子们没有什么可害怕的,这个以色列士兵说一口纯正的阿拉伯话,小孩们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举着他们的手。那个土兵大步走来走去,一边抽泣,一边拉下他们的胳膊。雅布里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士兵,而且在后来他下决心,永远也不要象这个士兵那样,让怜悯毁掉他自己。 这时候,他向下看到了阿拉伯沙漠,飞行就要结束,很快他们就会到沙哈本苏丹王国。 沙哈本虽然是世界上最小的国家之一,但是蕴藏着丰富的石油,过去只是骑在骆驼背上的老苏丹的成百上千的儿孙后代现在都驾驶着高级豪华轿车,而且都是在国外最好的大学接受教育。 老苏丹在德国和美国拥有不少大工业公司,他死的时候已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只有他的一个孙子逃过了同父异母兄弟之间血腥的互相残杀,他就是现在的苏丹——马罗比。 马罗比苏丹是一个好斗、狂热和虔诚的穆斯林。富裕的沙哈本的公民们也都是一样的虔诚,没有一个妇女出门不戴面纱,没有一分钱可以贷出去放利、在这个干渴的沙漠王国,除了外国大使馆外没有一滴烈性酒。 很久以前,雅布里帮助苏丹暗杀了他的一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为他解除了危险,确立和巩固了他的地位。因为欠这一笔人情债,也因为他自己对那些强权国家的仇恨,他同意帮助雅布里完成这次行动。 飞机载着雅布里和他的人质缓缓降落在机场上,飞机慢慢靠近反射着黄色沙漠的玻璃外壳的候机大楼。机场外,连绵不断的沙丘点缀着众多的石油井架,当飞机停下来时,雅布里看到至少有一千名马罗比苏丹的军队团团包围了机场。 现在,这次行动中最复杂、最令人陶醉,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就要开始,在罗密欧做好准备以前他必须小心,他还不得不赌博,不知道苏丹将会对他最后秘密的致命的一招反应如何,不,这次决不会再成为“阿拉伯活儿”。 由于与欧洲的时差,弗兰西斯·肯尼迪是在华盛顿时间复活节星期天早六点得知教皇遇刺的,正在当天值班的白宫新闻秘书马修。格兰迪斯向他报告了这个消息,在此之前尤金。戴西和克里斯蒂·科利已被召到了白宫。 弗兰西斯·肯尼迪从他的三楼居室走下楼到椭圆形办公室时,戴西和科利已在那儿等候他,他俩都显得神色严峻。远处在华盛顿的大街上不时传来长长的尖利的警报声。肯尼迪在他的办公桌后坐下来看着尤金·戴西,作为白宫办公室主任尤金将负责向他汇报情况。 “弗兰西斯。教皇死了、他是在做复活节弥撒仪式时被刺杀的。” 肯尼迪感到震惊,“谁干的?为什么?” 科利回答说:“我们还不清楚。还有一个比这更糟糕的消息。” 肯尼迪努力想从站在他面前的这两个人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一种无形的恐惧感捏住了他,“还能有什么比这更糟糕?” “特蕾莎乘坐的那架客机被劫持,现在正驶向沙哈本。”科利说道。 弗兰西斯·肯尼迪眩晕得直想吐,接着他听到尤金·戴西说道:“劫机者目前控制了一切,机上没有发生任何冲突,一旦飞机着陆,我们就开始谈判,我们将采取一切措施,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认为他们甚至可能还不知道特蕾莎在飞机上。” 克里斯蒂说:“阿瑟·韦克斯和奥托·格里马上就到,还有中央情报局、国防部的人和副总统都要来,半个小时后他们在内阁会议室等你。” “好的,”肯尼迪说,他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他看见克里斯蒂没有觉得意外,但是裁西有点迷惑不解,“就是在教皇和劫机这两件事之间?”他俩谁也没有回答,他说:“到内阁会议室等着我,我想一个人呆几分钟。“他们就分开了。 肯尼迪自己受到的严密保护使得任何行刺者都几乎不可能有机会对他下手,但是他从来就知道他没法完全保护他的女儿。她太过于任性和独立,从不让他约束她的生活,而且看起来好象也确实从来没遇到严重的危险,他也想不起来有哪一个国家首脑的女儿曾遭到过袭击,对任何恐怖分子和激进组织来说这样一个举动无论从政治上还是从公众的反应上都没有什么好效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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