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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上星期在化验室出过什么事吗?”

  “你指的是哪一种事?”艾伦说,闭上了眼睛。“我跟人打赌,赌洛杉矶湖人队①会不会赢球。我赢了。”

  ①美国一支著名的职业篮球队。

  “我对你专业上的事更感兴趣。被什么动物咬过吗?”

  “没有。我从来不弄动物。我是怎么啦?”

  “你认识里克特医生吗?”

  “当然认识了。人人都认识他嘛。噢,我想起来了。我被一个装化验样的真空容器的针头刺了一下。这种事从前没发生过。”

  “你还记得真空容器上那个病人的名字吗?”

  “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家伙不是艾滋病。我当时只怕那个,所以看了一下他的诊断。”

  “是什么呢?”

  “没有注明。不过要是艾滋病的话通常总会注明的。我没染上艾滋,是不是?”

  “不错,艾伦。你没得艾滋。”玛丽莎说。

  “谢天谢地。”艾伦说。“当时有一阵我真吓坏了。”

  玛丽莎出去找内瓦里医生。他正处理着刚被救护车送来的一个心肌梗塞病人。玛丽莎让护士转告他,她回五楼去了。

  回到电梯口,玛丽莎开始清理思绪,准备给杜布切克医生打电话。

  “对不起。”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回头一看,是个矮胖男子,蓄着络腮胡,戴金丝边眼镜。“你是CDC来的布卢门撒尔医生吗?”他问。

  玛丽莎点点头,疑惑自己怎么会让人认出来的。那人挡住她的去路,说:“我叫克劳伦斯·亨斯,《洛杉矶时报》的。我太太是强化护理区的夜班护士。她告诉我你来这儿看里克特医生。他得了什么病?”

  “眼下没人知道。”玛丽莎说。

  “很严重吗?”

  “我想你太太也能回答这个问题。”

  “她说里克特医生已是九死一生了。还有六个人得了类似的病,包括病历部的女秘书。我觉得好像一场瘟疫暴发了。”

  “我不敢肯定该不该用‘瘟疫’这个词。今天确实又有一个新病人。不过这也是两天来仅有的一个。我希望这也是最后一个。不过谁知道呢?”

  “听起来挺吓人的。”

  “不错。”玛丽莎说。“对不起,我不能再多说了。我有急事。”

  甩脱了这个缠人的亨斯先生,玛丽莎乘上下一趟电梯,回到五楼护士台后面的小屋,拨通了一个对方付费的电话给杜布切克医生。在亚特兰大,此时才二点三刻。杜布切克立刻应了电话。

  “嗨,你的首次出征进行得如何?”他问。

  “有一点招架不住。”玛丽莎说。然后她简明扼要地描述了看过的七个病例,坦白地告诉说还没有发现什么里克特诊所的医生所不知道的事。

  “不必为此烦恼。”杜布切克说。“记住,流行病学家用与临床医生不同的眼光看资料。所以,同样的资料可以意味着不同的东西。临床医生视各个病例为个体,而你应视他们为整体。告诉我病症吧。”

  玛丽莎描述了那种临床综合症状,时不时地参考一下笔记。她觉得杜布切克特别对二个病人吐血,一个泻血,另外三个有限结膜出血这种现象感兴趣。当玛丽莎说到里克特医生参加了非洲眼科学会时,杜布切克惊叫道:“我的老天,你知道你描述的是什么吗?”

  “我不敢肯定,”玛丽莎说。这也是医学院的故技。居中求稳,不自作聪明。

  “病毒性出血热,”杜布切克说。“……而且,如果是来自非洲,就可能是拉沙热。要不就是马尔堡或艾伯拉病毒性出血热。我的上帝!”

  “可里克特医生六个多星期前就已经回来了呀!”

  “该死!”杜布切克几乎是怒气冲冲地说。“这类暴发性疾病的潜伏期最长不过两个星期左右。即使为检疫计,二十天也足够了。”

  “那位医生得病前两天还被猴子咬过一口。”玛丽莎提示说。

  “那潜伏期又太短了。应该有五到六天才对。那只猴子呢?”

  “做过检疫了。”玛丽莎说。

  “好,千万看好它,尤其是死了的话。得检查它是否带病毒。如果此事它也有份,那就得考虑马尔堡病毒。不管是什么,这个病显然像病毒性出血热。除非被证明是其他病,我们暂且就照此处理。我早就担心这种事会发生。讨厌的是既没有疫苗也没有疗法。”

  “死亡率呢?”玛丽莎问。

  “很高。告诉我,里克特有皮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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