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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凯特·惠特尼因她母亲的亡故而心力交瘁。在她看来,是父亲的背叛导致了母亲的亡故。心力交瘁的她同父亲完全断绝了父女关系。还有,她上了法学院,毕业之后又做了州助理检察官,素有冷面检察官之美称,在起诉入室盗窃、小偷和抢劫等与财产相关的犯罪时尤其冷酷,对这类罪犯她总是寻求最大程度的量刑。顺便说一句,她通常都是如愿以偿的。”

  “你他妈是从哪儿知道这些情况的?”

  “打了几个对路子的电话。人们喜欢谈论别人的痛苦,这会使他们觉得自己的生活要比别人好一些。当然,实际情况往往并不是这样。”

  “可这家庭动荡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塞思,你想想这其中的各种可能性。这姑娘恨她的老爸,恨之入骨。”

  “这么说你是想利用这个姑娘为诱饵了。但他们已隔离到了如此田地,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诀窍就在这儿。据各方面的传闻,恨也好,痛苦也好,都是单方面的,只在女儿这一方,不在父亲那一面。父亲爱女儿,胜过一切。那家伙的卧室里放着一本他女儿的影集,对那家伙来说就如同他妈的一个圣盒。我告诉你,那家伙保准吃这一套。”

  “如果……在我看来这只是希望很渺茫的如果而已,如果她愿意合作,她又如何跟她爸爸联系呢?那个混蛋绝对不会呆在家里守着电话的。”

  “是啊,可是我敢担保他会从外面打电话进来查寻留言的。你真该看看他的住宅。这个家伙真是有条不紊,家里的每件东西都放在固定的位置上。各种账单可能都提前支付过了。他目前还不知道我们在追踪他,应该还不知道。他很可能每天都要查寻一两次,防止有给他的留言。”

  “这么说,我们可以让他的女儿往他的住宅打个留言电话,安排两人会面,然后我们趁机将他逮着,对吗?”

  伯顿躬身站起来,从香烟盒里拿出两支烟,顺手给弗兰克扔过去一支,两人都过了半晌才把烟点着。

  “以我的愚见就该这么办,塞思,不知你有没有更妙的计策。”

  “即便这样,我们还得说服她才行。然而从你所说的情况来看,她似乎不太愿意。”

  “我看你得亲自和她谈谈,不能有我在场。我可能把她逼得太厉害了,我总有把人逼得走投无路的倾向。”

  “我明天上午第一件事就做这个。”

  弗兰克戴上帽子,穿上外套,然后顿了顿。

  “听我说,比尔,我他妈并不是存心要辱骂你。”

  伯顿咧开嘴笑道:“你当然是存心的。我要是你也会这么做的。”

  “我很欣赏你的帮助。”

  “随时效劳。”

  塞思正打算出门。

  “喂,塞思,请帮前老警我一个小忙。”

  “什么忙?”

  “到时通知我一声,也让我参与一下这场猎杀。扳机这么一扣,一般人就不敢看他那张脸了,可我无所谓。”

  “就这么着吧。我跟她谈过之后就给你打电话。本警察要回去和家人团聚了。比尔,你也该回家和老婆孩子在一起了。”

  “抽完这支烟我就走。”

  弗兰克走了。伯顿坐下来,慢慢地吸完那支香烟,把烟屁股丢进了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里。

  他本不想把惠特尼这个名字告诉塞恩·弗兰克,而对弗兰克说联邦调查局没有找到和那个指纹相吻合的人。但是,这样的游戏玩不得,冒的风险太大了。万一被弗兰克发现,他伯顿就死定了。实际上,这位探长能够通过无数条独立的渠道发现他的欺骗行为。他到时会无法解释,所以只有说真话,这点由不着他。况且,要查明惠特尼的身份伯顿需要弗兰克的帮忙。特工处的这位特工一直想利用探长找到那个前科罪犯。只要找到他,不能逮捕他。

  伯顿站起身,穿上外套。卢瑟·惠特尼!你去得不是地方,来得不是时候,看的不是该看的人啊!哎,即便那是一种解脱和慰藉,他卢瑟也感觉不到了。他甚至无法听见那声枪响,因为在突触向大脑发射脉冲以前他就已经死掉了。这就是命运,人时而走运,时而背运。现在,他要是能够想出办法让总统和办公厅主任安然无恙的话,他这一天的工作就没有白做。可是,他担心那个家伙甚至比他伯顿还要棋高一着呢。

  科林把车子停靠在街道的一侧。树上的叶子五彩斑斓,但已寥寥无几,断断续续轻柔地落在他的身上,又被懒洋洋的微风缓缓地拂动在街面上。他穿着一身便装:一条牛仔裤,一件棉套衫,还有一件皮茄克。他的皮茄克穿着得体,不像常人那般鼓鼓囊囊的。他刚匆匆冲了一个澡,头发还湿漉漉的。脚上穿着一双懒汉鞋,露出了光溜溜的脚踝。看上去他像是要去大学图书馆上晚课,或是星期六下午踢完一场足球赛这会儿正要去夜总会呢。

  他向那幢房子走过去,心里觉得特别紧张。她打来电话,让他吃惊不小。她的声音很正常,听不出紧张或疲惫,也听不出气愤或恼怒。伯顿说,总的来讲,她的理解力还是不错的。可他心里清楚,伯顿是个生硬粗暴的家伙,这就是他焦虑的缘由。本来自己要和那位女士约会,却让伯顿去了,这恐怕不是他科林有生以来所做的最精明的事情,可是这其中的赌注特别高。伯顿帮助他认识到了这一点。

  他敲了敲门。门开了。他走进去。他转身的功夫,门就关上了。她站在那里,微笑着,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透明睡衣,又短又紧,引人注目的部位都曲线毕露。她踮着光溜溜的脚丫温柔地吻他的嘴唇。然后,她拉起他的手,把他领到卧室内。

  她示意他躺到床上。她站在他的面前,解掉了那件轻薄睡衣的背带,让睡衣落到地板上。接着,她的内裤顺腿滑了下来。他打算坐起来,但又被她轻柔地推倒在床上。

  她俯身将自己的舌头伸进科林的口中,然后又将两片嘴唇依偎在他耳旁。

  “蒂姆,你想要我,是不是?你急不可耐地要操我,是不是?”

  他呻吟着,两手使劲抓住她的屁股,可她立即移开了他的双手。

  “是不是?”

  “是!”

  “那天晚上我也很想你,然而来的却是他。”

  “我知道,我很抱歉。我们谈了一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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