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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又一个身影,一个年轻人出现了。只见他径直朝着躺在山洞前的虚弱女子奔去,并迅即地跪在她身边。他搓擦着她僵硬的手腕,并用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双颊,继而又把她扶起来,开始试图将她弄醒。终于,她的头开始转动、摇晃,知觉渐渐恢复。那男子持续不断地说着什么,直到她点了点头。那人立起身来,奔向邻近的几个水龙头,不多会儿便用手捧着水回来。他用手巾蘸着水轻敷在她的脸上,这使她很快便清醒过来,并开口说话。男子扶着她站立起来,此时她似乎完全恢复了生气,残留的只是几许的迷惑。可令人困惑不解的是,她向前伸出一只手,好似在摸索路径似的,随后那男子攥住她的一只胳膊,领着她走出了山洞。

  现在,赫尔塔多已意识到,那个适才在山洞中充满激情地祈祷的姑娘可能是个盲人。他费力思索着在饭店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他记起来了,当时他就曾想过这姑娘是个盲人,他不过把此事忘了而已。

  赫尔塔多暗自咒骂自己。假如他提前十五分钟离开此地,他也许就不会看见她,他也就不知道她的苦痛了。可如今他被困在山洞附近的山腰上,等待这两人离去,而后又是巡夜人完成一个来回的巡视他才能脱身。赫尔塔多开始注视着这对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在揣测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毫无疑问,她曾事先叮嘱过她的男友,她要单独到山洞来,然后约好在某个时刻等他来接她回去,等到他来时却正值她昏迷过去。

  俩人终于离去了,远处巡夜人的身影又进入了视线。赫尔塔多开始慢慢地朝下爬,他得做好准备,一俟巡夜人离开此地,他就可以脱身了。

  临近山下,赫尔塔多蜷伏起来,他要等待巡夜人抽完烟重新开始巡逻。七、八分钟过去了,赫尔塔多估计巡夜人又该上路了,他又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一段路走完。当双脚又一次踏在空地上时,他总算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尽管返回时间推迟,但他仍对此次探察甚感满意,令他快慰的是,一切都准备完毕,只等最后行动。而这最后行动将会确保巴斯克民族独立运动的最后胜利。他这样想着脚步不由轻快起来,他大步流星般从山洞和上宫旁通过,顺着斜坡返回大街,朝加里亚·伦德里斯旅馆走去。

  阿纳托尔手牵着优雅迷人的小姐——到此时,他才知道她名叫纳塔尔,是意大利人(这可是最优等人种)——走进旅馆前厅。他没理会已无人照管的服务台,牵着她朝停在底楼的电梯而去。纳塔尔对他表示了万分感谢,并坚持说由她自己找着路回到房间,但他却要一味坚持该由他护送她安全地回到房问。

  同她一道登上电梯时,阿纳托尔对他取得的这一突破性进展不由窃窃自喜。纳塔尔离开旅馆后,他曾想返身回服务台继续瞌睡。可他却睡意全消,脑海里老是充斥着那姑娘俏丽的面孔、美嫩的奶子、迷人的屁股。最终他还是下决心跟她到山洞,设法在那儿跟她搭上话,进而引她上钩。他非常自信,她正渴望一个热情似火的男人,一个法兰西式的爱人,而这个人正在凌晨的这一时刻护伤着她,已把她深深打动。他得逗她,让她邀请他进入她的房间,或是他邀请她到他那高加里亚·伦德里斯旅馆几个街区的住处去,先喝点什么,然后便做爱一番。可赶到山洞时,正碰到她处于昏迷状态,他那救人于危难之中的举动使他俨然成了一个大英雄,这效果已远远超乎他所希望的。现在她已对他充满感激之情,她那理智的闸门会不堪一击。他知道需要的只是开口问她能否共度良宵,而答案便是她毫不迟疑的顺从。

  电梯在二楼停下来。“让我送你到房问。”阿纳托尔问道,“还有告诉我房号?”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走。”

  “瞧,我已把你带到这儿了,就让我救人救到底吧。房号是多少?”

  “205房间,”她终于说。

  在她的房门外,她从手提包中摸出钥匙,把它插进锁孔。

  意识到他仍在面前,她说,“谢谢你。”

  她旋开门,打开它,走进房问。

  他也紧跟了过去,并随手关上门。

  “我想我得看看你的房内是否安全,”他说。

  “你已经看到了,”她回答,“谢谢你。”

  “你还好吗?”他问道。

  “我很好,只是感觉有点困倦。我还得再次谢谢你。”她伸出手,同他的手握了握。在触及到她那柔嫩温暖的小手的刹那,他的欲望就要涨裂。

  他紧紧地抓住她的小手,“再见,”他虚脱一般地说。猛然间,他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嘴唇热烈地贴在她的嘴唇上,狠命地亲着她。她挣扎着,拼力向外挣脱。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你干什么?”她气喘吁吁地喝道。

  “纳塔尔,我只是想亲亲你。我——我想今夜呆在这儿。”

  “不行,我不想这种事。现在请你走。”

  “来吧,就一会儿。纳塔尔,你欠我的情。你难道不想为我做点什么?你会同意的。”

  “绝不。”她说,她提高了嗓音。“我不欠你什么。”她竭力把持自己。“你对我好,我非常感谢,但现在你不好,这令我讨厌。我劝你还是别惹什么麻烦。做个正经的男人,从这儿离开。”

  “好吧,你赢了。”他半是嘲弄半是似有悔悟地说。“可你太与众不同了,请别怪我,我也难以控制自己,遗憾的是此路不通。那么,好吧,晚安。”

  “晚安。”她截然答道。

  阿纳托尔朝门口走去,有意将开房门声弄得很响,而后又呼地一声把房门带上,但他本人仍留在房内,贴在紧闭房门不远的墙边,一声不响。

  她在床边站了一小会儿,这一忽儿她感到了一种解脱般的酥软感觉。随之她叹了口气,顺着床沿摸索到壁柜处,从里面摸出一件睡衣,随手将它扔在床上。

  这会儿,他确信她根本没意识到他的存在,她肯定以为他已离开,只有她一人在房间里。

  他眯起双眼,起劲地盯着她。她已解开衣扣,正在往下脱衣裤。片刻间,她全身就只剩下一个薄如蝉翼的奶罩和一条比基尼紧身短裤。她转过身去走至壁柜挂好衣服,然后又转回到床边,动手摘除乳罩。剥除了乳罩的羁绊,一对肥美坚挺的乳房便跃然而出……阿纳托尔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他迫不及待地跨过房间朝她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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