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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是卡罗尔。”她说。“我刚才和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的职员通了电话。雷切尔提出要控告你强奸未遂。”

  “不。”他说着大笑起来。“你为什么用这种事情来跟我开玩笑?你这人真怪,卡罗尔。”

  “我没开玩笑,格兰特。”她说。“我朋友说她刚打了一份起诉书。昨天夜里我照你说的同雷切尔一起去吃了早点,可是她拒绝收回皇家剧院的事件。现在她又在说什么呀?你同这个女人干了些什么?”

  “雷切尔发了疯。”他说着拿起汽车模型,检查他才粘上去的缓冲器。“我没对她干什么。你是当真的吗?她真的以为她能躲过这件蠢事吗?”

  “我发誓。”卡罗尔说。“一开始她控告你用希尔蒙特做人盾,现在她又指控你企图强奸她。这一次是你错了,格兰特。你玩错了一个女人。”

  “我没玩任何人。”格兰特撒谎说,声音在房里轰响。“谁也不会相信雷切尔的胡说八道。她一点证据也没有。她想怎么告就怎么告吧。我向你保证这一切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卡罗尔沉默了。最后她说:“也许你错了,格兰特。我看,包括米勒在内我们都低估了雷切尔。昨天夜里我们没理睬她几次呼救的请求,她在清晨5点钟要调度员呼副巡官。米勒没睬她,她便直接跑到地方检察官办公室找了迈克·阿特沃特。”

  格兰特将握在另一只手中的模型的小门捏了个粉碎。

  星期三夜班之前吉米·汤森在更衣室里遇见了格兰特·卡明斯,别的警官已经都去集合厅了。“我们需要谈一谈。”

  “说吧。”格兰特说着将皮带扣住手枪皮套。“值班会议很快就要开了,所以你赶快说。”

  “参与皇家剧院事件的人中有两个目击者声称他们看到了你脚踢已经倒在地上的唐纳德·杜鲁门。”

  “那么?”他说。“他们要造反了。他们的话有个屁用。他们是一群废物。谁也不会拿孩子的话来对付我。”

  “我要是你,对这件事就不会这么肯定。”汤森说。“跟我面谈的孩子都是足球运动员,他们来自体面的家庭。他们成绩也都很好。”当特德·哈里曼走过他们身旁时,他收住了话头,等这位海军陆战队退伍军人出了更衣室,他又继续说道:“至少没有人看到你把希尔蒙特这孩子拉到你身前。在这一点上算你走运,格兰特。假如雷切尔能保持沉默,你就会没事儿了。”

  “你上哪儿去了?”格兰特大声说。“她已经去了地方检察官的办公室。她说我在夜班人员聚会那天企图强奸她。这会儿他们正在准备我的逮捕证。”

  “不会。”汤森惊呆了。“我不相信你的话。雷切尔从来没说过有关聚会上发生的任何事。她所提到的都是希尔蒙特的问题。”

  “我要是最后因强奸未遂罪而倒霉,”格兰特咆哮道,“你会和我一起进去。”

  汤森惊诧得张口结舌。“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格兰特说着把这个身材粗壮的警官推到了他的更衣室门上。“你把她麻醉了,吉米。你和其他人一样玩弄她的奶头。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该付出代价呢?你是这件事的混蛋起头人之一。昨天夜里雷切尔遇到麻烦时,你和别人如果能去救她,她也不会去找那个可恶的阿特沃特。”

  汤森觉得他的肚子里在翻滚。“我们那么做都是为了你,格兰特。”他说。“我们以为要是给雷切尔一个教训,她就不敢再对她的同事们说三道四。我们怎么知道她会去找检察官?”

  “不管怎么说,”格兰特说着挥挥双手,示意他别说了,“别忘了,你也有自己的一些秘密事。你要敢泄露我的秘密,我就会把你的一切都曝光。”

  “咱们得想法制止她。”汤森说,他听了他的话吓呆了。“我有家,格兰特。你知道最近我家的情况有多糟糕。我不想再出什么麻烦了,特别是和我工作有关系的。咱们一向是互相帮忙的,这难道不是你平时老是唠叨的吗?”

  格兰特沉思了一会儿。“告诉你怎么办。”他说,眼里流露出罪恶的表情。“咱离开警察局后到中心大街度假村的停车场找我。”

  那天晚上,露西邀请雷切尔、乔和特雷西到她家里早早地吃晚饭。她坚持要把乔留下来过夜,希望雷切尔能好好地睡一觉。

  “有人要来。”从露西家回来后雷切尔告诉女儿说。她俩在厨房桌上喝冰茶。“你有没有可以呆在一起的朋友?”

  “是那个人,对吗?”特雷西激动地拍起手来。“瞧,我知道他会迷上你的。你还弄不清自己就要结婚了。”

  “这是公事。”雷切尔说时脸色严厉且疲倦。“也可能他是和我一起出去吃晚饭的那个人,特雷西,但他不是来串门的。”

  “我不理解。”姑娘说时,脸上一副失望的神色。

  “我懂。”雷切尔说。“昨晚出了点事。迈克·阿特沃特来帮我想想办法。我想在这种情况下,最好能让我们私下谈谈。”

  “出了什么事儿?”

  “我刺伤了一个人。”雷切尔喝了一口冰茶,她的喉咙焦干,几乎咽不下去。“他谋杀了他的女友。他威吓我,从我身上夺走了枪。我没有别的选择。为自卫我刺了他。如果我不那样做,他就会杀了我。”

  “你杀了人?”特雷西说时瞪大了眼睛。

  “没有。”她说。“那个人受了伤,但他还活着。”

  姑娘的两手从桌子上伸过去抚摸她母亲的手。“一定很可怕的,妈。”她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雷切尔说。工作?她问自己。此刻,她不知道能不能再穿上警服。“是这样,”她接着说,“我可以向局里请个假,一直到我提过的一些事澄清以后再上班。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仍给我发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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