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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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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尸体的方式很类似,同样割除某部分器官,还有……”我越讲越小声,想到了那根通条。我仍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 “所以,你认为这两件案子是同一个混蛋做的?” “是的。但是我没办法说服和我共事的那个白痴。他连比较一下两件案子都不肯。” “凶手应该有肢解女性的倾向,习惯使用垃圾袋,对吧?”我头也没有抬便说:“没错。” “你想,他会再度犯案吗?” 她的声音再度尖锐起来,刚才柔和的语调消失了。我放下叉子,抬头望着她。她直视着我,头部微向前倾,手上紧紧握着红酒杯的颈部。红酒杯正微微颤抖着,杯中的红酒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波纹。 “戈碧,很抱歉,我不该对你说这些。你没事吧?” 她坐正身子,把红酒杯放在桌上,一时手还握得很紧,不肯袖走。她仍一直看着我。我挥手叫来侍者。 “你要咖啡吗?” 她点点头。 我们把晚餐吃完,继续放任自己享受咖啡和甜点。她似乎又恢复了幽默,我们聊起学生时代的往事,想起当年我们留着长长的直发、穿着捆染衬衫、低腰牛仔裤快包不住屁股、脚上总挂着一串铃当的模样,不时大笑起来。当我们离开餐厅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走在亚瑟王街上,她又提起了那两件命案。 “这凶手的长相如何?”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 “我是说,他会是神精病吗?还是正常人?你要如何把他指认出来?”我仍没开口,脑子有点混乱。 “你能把他揪出来吗?” “你说凶手?” “是的。” “我不知道。” 她穷追猛打:“他会再度犯案吗?” “我想很有可能。如果他真的杀了两个女人,就不能保证他不会再杀第三人。戈碧,他是有计划的,经过缜密思考过的。许多杀人狂在落网前,总会逍遥法外好一段时间。但是,我不是心理学家,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我们走到我停车的地方,我把车门打开。突然间,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走,我带你去看看那个地方。” “去哪?” “红灯区啊。你忘了我的研究计划吗?我们开车去那里,我指一些女孩给你看。” 一辆车子由远处驶来,车灯正对着戈碧,在灯光下,我发现她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对。从她身上流过的灯光,像手电筒发出的一柱光束,强化了她的轮廓,暗化了四周的背景。她的脸上流露着十分坚决的表情。我看了一下手表一一已经12点18分了。 “好吧。”我说,其实心理完全不愿意。看来明天一定会完蛋。不过,看她一脸焦虑的样子,我又不忍心让她失望。 她钻进车内,爬到后座的位置。这里的空间较大,可让她放腿,但还是稍嫌不够。 我们默默地开了几分钟的车、根据她的指示,走过几个街区,然后转向南边往圣厄本的方向开。我们沿着麦克基尔贫民区的东边,这里错乱地混合了低价学生住宅、高级出租公寓和有钱人的棕色石墙屋。往前不到六个街区,我们弯进圣凯萨琳街,置身在蒙特娄的市中心。 在蒙特娄,城市的快速发展使得东边越来越污秽。由圣凯萨琳街就可看得出来。发迹于丰裕的维斯蒙,跨过市中心,向东朝圣罗伦斯大道发展,缅思区便成为西方和东方的交界。沿着圣凯萨琳街,尽是高级房舍和旅馆,有戏院和购物中心。但是位在办公大楼和出租公寓后的圣罗伦大道,是妓女和嫖客交易之地。他们活动的范围向东伸展,这里也是毒贩出没和小太保鬼混之地。不管观光客或当地人闯进这里,都会目瞪口呆,目光不敢和他们接触。他们会把目光别开,保持自己和他们不同的特性,然后赶紧离开。 我们快驶离圣罗伦大道时,戈碧才示意我在路旁停车。我把车子停在一家情趣商品店前的车位,把引擎熄火。在对街,一群女人聚集在格兰纳达旅馆门外。旅馆的招牌上虽写着“观光套房”,但是我很怀疑有观光客敢住进去。 “在那里,”戈碧说:“她是茉莉。” 荣莉穿着一双快高至膝盖的红皮长靴,黑色的丝袜绷得很紧,勉强遮住臀部。在丝袜上方,是一条超迷你的短裤,上身则是一件聚酯纤维布料的短衫,把胸部高高推起。她耳上的塑胶耳环直垂至庸,在她黑得异常的头发衬托下,映耀着粉红色的光芒。她看起来和电影中常见的妓女简直就是一个样。 “那是坎蒂。” 戈碧指向一个穿着黄短裤和牛仔靴的年轻女郎。她化妆的技巧十分拙劣,更令人心痛的是她实在太年轻了。手中的香烟和脸上的化妆品掩盖不了她的年龄,她的年纪几乎和我女儿差不多。 “我不知道。你觉得呢?” 她又指向另一个穿黑色运动鞋和短裤的女孩。 “那是玻瑞蒂。” “她多大年纪?”我惊讶地说。 “她说她18岁,但可能不到15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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