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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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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马克有气无力地喃喃说,手抓住扶栏支撑着。 另外一位护士低头看着角落里的马克。她们非常关注地审视着他的脸。“你真的没事?” 他点点头,这时电梯到了二楼,门开了。他从人缝中冲了出去,躲过狭窄的走廊里来来往往的轮椅和手推担架床,跑回一道上面标着“出口”的门。他脚上穿旧了的耐克高帮运动鞋在干净的亚麻地毯上咯吱咯吱作响。他推开门跑到楼梯井里。他抓住栏杆,开始拼命往楼上跑。到了六楼,他的大腿开始感到酸痛,但他更加死劲地跑着。在八楼,他从一位大夫身边擦过,但一直没有放慢脚步。他以登山的最高速度向上跑,一直爬到第十五层楼梯井的顶端。他瘫倒在楼梯平台的一个灭火水管下面,坐在半明半暗中,直到阳光从他头顶上方的一个小窗子里透射进来。 雷吉刚拿起报纸,门铃响了。克林特立刻站起身,出去看看是谁。他发现马克·斯韦正站在会客厅里,上气不接下气,身上湿漉漉的,刚淋过雨。 “早晨好,马克。你身上全湿了。” “我要见雷吉。”他的头发紧贴着前额,雨水从鼻尖往下滴,眼睛一片茫然。 “行。”克林特离开屋子,从休息室拿来了一块擦手毛巾,擦干马克脸上的水珠,一边说道,“跟我来。” 雷吉在她办公室的中央等着他。克林特关上门走开了,让他们单独在一起。 “怎么啦?”她问道。 “我想我需要和你谈谈。”她用手指了指,示意让马克坐在高靠背的椅上,自己则坐在沙发上。 “发生了什么事,马克?”他的眼睛通红,非常疲倦。他愣愣地看着咖啡桌上的鲜花。 “今天一大早里基突然清醒了。” “好极了。什么时候?” “两三个小时以前。” “你看上去很疲劳,想喝点热的可可吗?” “不。你看了今天早晨的报纸了吗?” “看了,是不是把你吓了?” “当然了。”克林特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还是把热可可端来了。马克谢了他,将可可捧在两只手中,他感到暖暖的杯子帮了他。克林特关上门又走了。 “你什么时候再见联邦调查局的人?”她问道。 “一个小时以后。怎么了?” 他喝了一口可可,舌头感到火辣辣的。“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跟他们说。” “没关系,你不一定跟他们说什么,我都已解释过了。” “我知道。我可以问你一些事情吗?” “当然可以。你好像很害怕。” “今天早晨真够我受的。”他微微地呷了一口可可,然后又呷了一口。“如果我对谁也不讲我所知道的事情,后果将会怎样?” “你已告诉过我了。” “对,但你不能说出去。而且我还没有全说出来,对吗?” “对。” “我告诉过你我知道那尸体在什么地方,但我没有说出……” “我知道,马克。我不知道它在哪里。这里有很大的区别,我当然明白。” “你想知道吗?” “你想告诉我吗?” “不,现在不能。” 她松了口气,但未露声色。“那好,我并不想知道。” “要是我永远不说,结果会对我怎么样?” 这个问题已考虑好长时间了,还没有想出个答案。但她已和福尔特里格会晤过,看得出他压力很大,深信他会用一切的法律手段让她的委托人把事情说出来。尽管她很想建议马克用谎言来掩盖事实,但她不能这样做。 谎言还是挺管用的,简单地撒个谎,马克·斯韦就可以解脱在新奥尔良所发生的一切纠葛,太太平平度过这一生。他干吗去管马尔丹诺、福尔特里格和已经死了的博伊德·博伊特等这些闲事?他还只是个小孩子,既没有犯罪也没有造什么了不起的孽。 “我想他们会竭力迫使你开口的。” “能成吗?” “不能肯定。这件事非同寻常,但我认为,在法庭他们可以采取措施迫使你作证,说出你所知道的事情。我和克林特在研究对策。” “我知道克利福德告诉我的事情,但我并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你认为是真的,是吗?” “我想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喃喃地说道,声音很轻,有时简直听不见。他低着头,不愿看她。“他们能迫使我开口吗?”他问道。 她谨慎地回答说,“有可能的。我是说,很多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是,对了,可能会有一天,法庭的法官作出裁决,强制你说出真相。” “要是我拒绝呢?” “问得好,马克。要是拒不回答,前景并不乐观。如果成年人拒绝法庭的裁决,那就是藐视法庭,就有可能被关起来。对小孩子怎样处置我不清楚。我还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先例。但我必须警告你,马克,如果你在法庭撒谎,你就会遇到很大的麻烦。” 他听后想了片刻,接着说,“如果我说了真话,我的麻烦就会更大。” “马克,昨晚你还对我表示要跟联邦调查局的人谈,把事情真相告诉他们,你今天显然已变卦了。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一声不吭,轻轻地将杯子放到桌上,两手抓拳捂住了眼睛,低下头哭起来了。 正门一开,进来就是会客室。一位联邦快邮女邮递员快步进来,手里捧着一只三英寸厚的盒子。她满脸笑容,一副办事干净利落的样子。她将快件交给了克林特就离开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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