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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谢谢提醒,”雷说。他抓住一小段绳子,把它紧紧地结在里姆默的脖子上,拖着他。米奇转身站在艾比面前。她不敢看。“对不起,我们别无选择。”雷几乎喃喃自语。

  昏迷的里姆默没有反抗,也没动弹,几分钟后,雷大声地呼了口气,说:“他死了。”他把绳子的另一头结在一根柱子上,把尸首滑下栏杆,慢慢地放入海中。

  “我先下去,”说着,雷钻过栏杆,顺着绳子向下滑去,码头下面,八英尺处,有两根沉入水下的粗水泥柱,一根钢梁横在上面,是个不错的隐蔽之所。第二个下去的是艾比。她抓着绳子向下滑,雷抓住她双腿把她拉上钢梁。只剩一只好眼的米奇失去平衡,差点跌入海里。但他们还是成功了,他们坐在钢梁上,离又冷又黑的水面有十英尺,雷割断了绳子,使尸体沉入海底,一两天后它才能浮出水面。

  他们就像坐在大树枝上的三只猫头鹰,看着浮标灯和航灯,等待救星的到来。一片寂静,只有柔和的浪声和手电筒的开关声。

  码头上传来说话声。紧张、急促、惊慌,是在搜索什么人。不久声音远去了。

  “唉,小老弟,我们现在怎么办?”雷悄悄地问道。

  “用第二套方案。”米奇说。

  “什么方案?”

  “游过去。”

  “荒唐。”艾比说。

  一个小时过去了,钢梁虽稳,但很不舒服。

  “你们注意那边的两条船了吗?”雷低声问。

  船很小,离岸约一英里。一小时里它一直在海滩不远处缓缓地来回巡行,令人生疑。“我想是渔船,”米奇说。

  “谁会在凌晨一点钟捕鱼呢?”雷问。

  三人陷入沉思,无法回答。

  艾比第一个看见了什么。“那儿,”她指着50码远的海面说。那东西黑乎乎的浮在海面上,正缓慢地漂过来。他们紧张地看着。不多久,他们听到了响声,就像是缝纫机的声音。

  “信号别停。”米奇说。那东西越来越近。

  是一条小船,上面有一个人。

  “阿邦克斯!”米奇压低嗓门喊道。嗡嗡声停止了。

  “阿邦克斯!”他又喊道。

  “你到底在哪里?”传来了问话。

  “在这边,码头下面。快点!”

  嗡嗡声又响了起来,阿邦克斯把一只8英尺长的橡皮艇泊在码头下面。他们从钢梁上荡到艇上。他们默默地相互拥抱,然后拥抱阿邦克斯。他开足马力把小艇驶向广阔的海面。

  “你的船呢?”米奇问。

  “一英里外的地方。”阿邦克斯答道。

  “你的绿灯怎么不亮?”

  阿邦克斯指指马达旁边的信号灯。“电池用光了。”

  这是一条40英尺长的双桅帆船,阿邦克斯在牙买加只花了20万就买到了手。一个朋友等在梯子旁,帮他们上了船。他叫乔治,说话乡音很重,阿邦克斯说他可以信赖。

  “船上有威士忌,在箱子里,”阿邦克斯说。雷找来威士忌,艾比找来毯子,铺在一张小床上。米奇站在甲板上,欣赏着新船。当阿邦克斯和乔治把小艇拖上船时,米奇说:“我们离开这里吧。能马上动身吗?”

  “随你的便。”乔治响亮地说。

  米奇盯着海滩边的灯光,道一声再见,便走下甲板,倒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韦恩·塔兰斯和衣睡在床上。自从六小时前他接到电话以来,一直没动。身旁的电话又响了。响了四下,他摸起话筒。

  “喂。”他懒洋洋地说。

  “韦恩宝贝,我把你吵醒了吗?”

  “当然啰。”

  “你可以拿文件了,到巴拿马城滩的98号公路,鸥栖旅馆39号房问。旅馆接待员名叫安迪,他会带你去,小心守住它们。我们的朋友把它仔仔细细、清清楚楚地标了号。他拍了16小时的录像,所以手脚得放轻点。”

  “我有一个问题。”塔兰斯说。

  “行,小伙子,什么问题都可以问。”

  “他在哪里找到你的?没有你的话这是不可能的。”

  “你这个家伙,谢谢了,韦恩。他在孟菲斯找到我的。我们成了朋友,他给我很多钱。”

  “多少?”

  “问这个干什么,韦恩?我再也不用工作了。快跑吧,宝贝,真逗。”

  “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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