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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我猜他们不识字,”杰可喃喃答道。

  “应该不会吧。”

  “告诉我,潘塞,你知道这个郡里还有活跃的三K党党员吗?”

  “一个也不知道、我知道本州南部的几个地方还有一些,但是这里的就不清楚了。联邦调查局告诉我们三K党已经成为历史了。”

  “这十字架代表什么意思?”卡拉问副警长。

  “这是一种誓告,表示你得停止你手边正在进行的工作,否则下一次他们要做的就不只是烧二小块木头而已。多年来他们就是利用这种把戏来恐吓那些同情黑人的白人,以及那些致力于民权运动的人。今天就你们的情况而言,他们是要杰可少管海林这件案子。不过他已经不再是海林的律师了,所以我也想不通这是什么意思。”

  杰可和卡拉两人穿着浴袍站在走廊上看着潘塞拿着水管喷洒那个燃烧的十字架。当水拄喷在十字架上头弄熄火焰时,这块木头发出嘶嘶的声音并且冒着烟。潘塞连续喷了15分钟,然后敏捷地卷起水管,搁置在花丛里的矮树丛后面。

  “谢谢你,马修。这件事别说出去,好吗?”

  潘塞在裤子上擦干双手,将帽子扶正:“当然。你们把门锁好。如果听到任何动静,马上打电话给调度员,这几天我们会密切注意这里的,”

  早上9点,杰可正好口述完毕撤回律师记录的动议。伊柔正忙着为这份动议书打字时,一个电话使她必须打断杰可手边的工作:“毕更斯先生,马夏夫斯基先生打电话来,我告诉他您正在开会,他说他可以等。”

  “我跟他谈。”杰可握住话筒,“哈啰。”

  “毕更斯先生,我是孟菲斯波·马夏夫斯基,你好吗?”

  “好得很。”

  “好。我相信你已经看过了星期六和星期天的早报,你在克连顿可以看到这里的报纸吧?”

  “是啊,我们这里也有电话跟邮件。”

  “所以你已经看到有关海林先生的报道了?”

  “是的,你的文章写得不错嘛。”

  “现在不谈这个。如果可以耽误你一分钟时间的话,我想和你讨论一下海林案。”

  “十分乐意。”

  “就我对密西西比州诉讼程序的了解。外地来的律师必须和当地律师合作才能参与法庭审判。”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密西西比州的开业执照?”杰可十分惊异地问道。

  “嗯,没有。”

  “你在文章中并没有提到这点。”

  “这点我将避而不谈。是不是法官们在所有的案子里都会要求外地律师与当地律师一同合作?”

  “有些会,有些不会。”

  “我懂了。那努斯法官呢?”

  “有时候。”

  “多谢了。嗯,通常我在其他州审讯案子时都会和当地的律师共同合作。当地民众看到他们的律师和我同坐在一张桌子时心里都觉得踏实多了。”

  “那种感觉真的不错。”

  “我认为你不会有兴趣——”

  “你在开玩笑,”杰可大吼道,“我已经被解雇了,而你现在竟然要我帮你提公事包,你疯了!我是绝对不会让我的名字和你的放在一起的。”

  午餐前,杰可接到沙利文律师事务所的华尔德·沙利文打来的电话。

  “杰可老弟。最近好不好啊?”

  “好极了。”

  “那很好。听着,杰可,波·马夏夫斯基是我们这里的老朋友了。几年前我们曾在一起控告诈欺的案子上为几个官员辩护,最后他们当然是无罪开释。马夏夫斯基真是个了不起的律师。现在。卡尔·李·海林这件案子,他已经找我当本地律师代表,共同合作。我想知道……”

  杰可挂断电话,走出办公室。整个下午,他都待在陆希恩家里的前廊上。

  葛玟没有莱斯特家里的电话。欧利也一无所悉。其他人也都不知道。随后杰可找上坦克·史盖尔斯,此人是郡内较为高级的黑人夜总会老板,也就是一般人所熟知的坦克夜总会的负责人。莱斯特平日最喜欢光顾这一个地方。坦克过去曾是杰可的委托人,他常常提供给杰可一些极有价值且非常机密的消息,像是一些黑人的来历、他们做的生意以及下落等等。

  星期二上午,坦克在去银行途中,路经杰可的办公室。

  “这两个礼拜你有没有见过莱斯特·海林?”杰可问道。

  “见过。他有好几天在我那里打台球、喝啤酒。不过我听说他上礼拜五回芝加哥了。我想应该错不了。因为整个周末我都没看到他出现。”

  “你能替我搞到电话号码吗?我得和莱斯特谈谈。”

  “没问题,杰可。”

  直到星期三,杰可的办公室才又回复正常。委托人又开始陆续上门。伊柔的态度特别亲切,或者说是对那些顽固又唠叨的客户尽可能地有耐性。他不停地忙着工作,然而痛苦的感觉依旧涌上心头。每天早上他都有意避开餐馆,而且本该由他亲自上法院去办理的事,他都一概叫伊柔代办。他感到十分窘迫,觉得自己被人彻底地羞辱了一番,因此内心里非常苦恼。他觉得自己实在很难再把心力集中于其他的案子上。他希望能放一个长假,让自己的身心获得充分的舒解,然而所需的庞大旅费却是他负担不起的。现在,事务所里的开支很紧,偏偏他又提不起劲去接案子以增加财源。他待在办公室里的时间,除了偶尔用于办公之外,大部分都是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的法院以及广场。

  他想起卡尔·李就在几条街之外的牢房里,他也不下千次地反问自己为何遭人背叛。过去他的确把钱逼得太急了,因而忘记还有别的律师愿意免费为卡尔·李辩护。他痛恨马夏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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