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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杰里在包装工人队上押了500美元的赌注。他像个赢得赔不得的赌徒,紧张而又急躁地注视着屏幕上的球赛。上半场才打了一半,他已灌下4杯生啤。尼可拉斯和雪尔薇亚很快就远远落在他的后面。

  杰里不停地谈论橄榄球比赛和成功的下赌技巧。在他谈话的间隙,尼可拉斯也曾勉强发起了几次突然袭击,想把谈话引入案子的审理,但一次都未能成功。陪审团将被隔离,本来就是个令人不快的话题,他们又还没有尝到它的滋味,因而很难接茬。整天坐在庭上听证人作证,这个罪他们已经受够。在这休闲的时刻,再去重复基尔文博士的陈词滥调,哪怕只要想一想,也未免过于残忍。对本案审讯的前景,他们俩也不感兴趣。特别是雪尔薇亚,一提到产品责任这一普通的概念,也会恶心和头晕。

  哈金法官宣布将陪审团与外界隔离的决定时,格里姆斯太太已被请出法庭,呆在正厅里。在开车回家的路上,霍尔曼对她说,今后两周他将住在一个汽车旅馆里,那是块陌生的土地,她也不能和他作伴。她一到家就拨通了法官的电话,把自己的想法向他倾诉。

  她反反复复地说她丈夫是个盲人,需要特别照顾。霍尔曼坐在沙发上,喝着每天一杯的啤酒,为妻子出面干涉大生闷气。

  哈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折衷的解决办法。他将特许格里姆斯太太和霍尔曼一起住在他那汽车旅馆房间里,而且还可以和他一起吃早饭和晚餐,在生活上给他照顾,但不得与别的陪审员有任何接触,也不能继续旁听案子的审讯,以防止她和霍尔曼讨论本案。

  这一个解决办法,格里姆斯太太并不满意。她是从头至尾一字不漏地听了审讯情况的少数几位旁听者之一,而且对于本案已经形成了颇为强烈的看法。这一点她当然没有向法官或者霍尔曼透露。法官很坚决,霍尔曼气冲冲,但她最终还是占了上风,高高兴兴地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行装。

  隆尼·谢弗周一夜里呆在办公室把一个星期的工作统统干完。他打了许多次电话给乔治·蒂科,最后终于在他夏洛待的家里将他找到,把陪审团将与外界隔离的事告诉了他,根据原先作出的安排隆尼在本周晚些时候要和汤顿通话,因此他担心将要失约,法官禁止任何人直接把电话打进或打出汽车旅馆,在审讯结束以前不可能再和外界联络。

  蒂科对此深表同情,在通话过程中,他对于案子审理的结果表示了深深的关切。

  “我们纽约总公司的头儿们担心,陪审团若作出不利的裁决,会在整个零售行业,特别是烟草零售行业,产生强烈的地震波。天知道到时候保险率会高到何等地步。”

  “我一定竭尽全力。”隆尼保证道。

  “陪审团总不至于真会作出一个裁决,让被告方面赔偿一大笔钱吧?”

  “现在还很难说,案子才审了一半呢,谈论结果还为时太早。”

  “我们全靠你保护啦,隆尼。我知道这会让你处境困难。可是,他妈的,谁让你正好当了陪审员呢,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我明白。一定竭尽全力。”

  “那就拜托啦。你可是要挺住啊。”

  和费奇的冲突,持续的时间很短,而且毫无结果。在这个周一之夜,时间已近9点,人们还在办公室里忙忙碌碌,为第二天庭审作着准备;会议室里饭店送来的晚餐行将结束。一直等到这时,凯布尔方把费奇请进自己的办公室。费奇尽管很想立即回到那个方便店,但还是遵了他的命。

  “我想跟你讨论一件事。”凯布尔站在办公桌自己坐的那一侧,脸色严峻地说。

  “什么事?”费奇大声叫道。他也宁可站着,两手叉着腰。凯布尔要谈什么,他非常清楚。

  “今天下午我们在法庭上狼狈不堪。”

  “你并不狼狈。据我所知陪审团当时并不在场,因而无论发生什么事,对最后裁决都没有影响。”

  “你被人家逮着了,而我们则是遭到了羞辱。”

  “我并没有被谁逮着。”

  “那你对那件事怎么说?”

  “我说那是一个弥天大谎。我们没有派人跟踪斯泰拉·赫利克。我们干吗要盯她的梢?”

  “那么是谁给她打的电话?”

  “我怎么知道?肯定不是我手下的人。还有问题吗?”

  “有。进公寓的那个家伙是什么人?”

  “不是我的人。我没有看录像,这你是知道的,所以我没有看见他。可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是对方雇用的探子。”

  “你能证明吗?”

  “我啥也无需证明。我也无需回答你更多的问题。你的职责是管好这次审讯,安全方面的事用不着你费心。”

  “费奇,你可不要让我难堪呀?”

  “而你呢也不要输了这场官司,让我难堪。”

  “我是极少打输官司的。”

  费奇转身朝门口走去:“这我知道。你的活干得不坏,凯布尔。不过,你还需要从法庭外面得到一点小小的帮助。”

  尼可拉斯拎着两只装满衣服和日常用品的运动包。第一个来到法院。露·戴尔、威列斯和一名新来的法警正等在休息室外的走廊上,准备把陪审员们的物品收齐,暂时存放进一个空着的证人休息室。这时是星期二上午8点20分。

  “这些包准备怎么样送到汽车旅馆去呀?”尼可拉斯问,他仍旧拎着运动包,一脸怀疑的神情。

  “我们抽个时问开车送去。”威列斯答道,“不过,我们先要检查检查。”

  “简直不可思议!”

  “什么?”

  “谁也不准检查这些包。”尼可拉斯一边大声宣布,一边跨进空无一人的陪审员休息室。

  “这可是法官的命令呀!”露·戴尔跟着他走到房间门。

  “我不管法官命令不命令,反正谁也不准检查!”他把包放在一个角落里,走到咖啡壶旁,对站在门口的威列斯和露·戴尔大声说,“出去好不好?这是陪审员休息室。”

  他们后退了几步,露·戴尔关上门。过了几分钟,走廊里响起人声,尼可拉斯拉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是米莉·杜勃雷。她满头是汗,站在露·戴尔和威列斯面前,身边放着两只大皮箱‘

  “他们要检查我们的箱包,可是他们别想。”尼可拉斯对她说,“咱们把箱子拿进来。”他一把抓住手边的一只箱子,费力地拎了起来,走进休息室,和自己的包放在一起。

  “法官下的命令嘛。”门外传来露·戴尔的叽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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