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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这是发自内心的话,以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样,但此时此刻,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爱。当听见佩妮罗温柔地说“我也爱你”时,他的脉搏加快了。

  一种痛苦的勃起压迫着牛仔裤。他在卧室里,门已上了锁,于是他用左手解开裤子,自己轻轻地抚摸着,好像是她在抚摸一样。

  他们俩都没说话,狄恩意识到沉默变得有点尴尬,就说:“你”

  “我们——”佩妮罗同时说。

  两人笑了,“你先说。”狄恩说。

  “我们这星期见面吗?”

  “当然。”狄恩说。他在抚摸自己,闭着眼睛,把听筒紧紧地贴在耳边,想着佩妮罗这星期会不会也这样抚摸他。

  “明天和星期天有一个博览会,”她建议说,“我在报纸上看到的。”

  “好主意。”

  “我可以开车。”

  “不,我来开吧。”狄恩说。突然他想起了佩妮罗的母亲,一丝不挂、四肢着地跪立在拉尔夫神父面前。

  他的高潮到了,精液喷射到裤子和床单上。他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觉得有点恶心,“我得走了。”他很快说,“明天见,好吗?”

  “好的。你几点过来?”

  “十点钟怎么样?”

  “好的。”

  “那就十点吧。”

  “好的。”她停顿了一会儿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

  “晚安。”佩妮罗说。

  “晚安。”

  他挂上电话,得找纸巾或是毛巾来收拾床上的印迹。他皱着眉把粘乎乎的左手擦干净。这是怎么搞的?

  他不知道,却又想起了佩妮罗的母亲,手和膝盖着地,不知为什么也想起了在佩妮罗家喝的葡萄酒,那种酒的滋味。他又开始勃起。

  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来不及考虑,他把裤子脱到脚关节处,再一次猛烈地揉搓自己。

  他几乎立刻就到了高潮。

  “找您一角五。谢谢。”尼克·尼科尔森把硬币放进这位年轻妇女的手中,欣赏地看着她婀娜多姿地走出商店,向停车场里的红色跑车走去,臀部在紧身裙子里面轻轻地左右摇晃。钻进车门时她抬起头来朝他微笑,他马上转移视线,不想承认他在偷看她。

  这些丹尼蒙的葡萄酒里有些什么?星期二刚进了一批货,今天就已将最后一瓶卖给这个女人了,并且他还不是惟一缺货的人,OK商店的吉姆几乎立刻就将所有的酒卖光,那边菲尔商店也一样。

  更奇怪的是他以前从未见过丹尼蒙牌的酒。他当然对葡萄园很熟悉,据他所知,丹尼蒙只接受邮购而且只卖给特殊收藏者。现在,仿佛一刹那,这家公司开始对所有的店铺供货,提供它的全部产品。

  同时人们也在疯狂购买,不仅仅是特殊收藏者,而是常客。事先并没有广告和促销,可是整个城镇对丹尼蒙葡萄酒突然有了强烈的需求。

  他不明白。

  他和几个在比较不错的餐馆做采购的朋友聊天,发现他们现在都在进丹尼蒙的货,其中两人竟将这种酒美誉为“家庭必备”。

  这一切都发生在上星期。

  简直是疯了。

  一位穿着牛仔裤、T恤衫,留着胡须的壮实男人走进商店,拉响了门边的铃,径直走到柜台前,“有丹尼蒙酒吗?”他问。

  尼克摇摇头,“对不起,刚卖完最后一瓶。”

  那人重重地一拳砸在柜台上,“他妈的!”

  “你去林肯街的巴恩店看看。”

  “我刚从那儿来,混蛋。”他四处打量着问,“你有没有把酒藏到后面?”

  “没有。”

  “该死!我自己检查检查。”

  “不,不行。”尼克退向柜台后面,手抓住了藏在那儿的枪,“你给我出去,马上!”

  “你这样跟我说话?”

  “是的。”尼克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想从气势上压倒他,不希望拿枪出来威胁他。

  “他妈的。”男人摇着头说。他又是一拳击在柜台上,然后打开门,胡乱摇了一阵铃,冲出了商店。

  尼克松了口气,直到那人穿过马路消失,他才放下手中的枪。他站着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从柜台后出来,关上前门,把牌子从营业翻到关门。商店要半小时后才关门,但他不再想继续营业了,没有必要这样做。

  他已经卖完了所有的丹尼蒙葡萄酒。

  他觉得今晚的顾客不会来买别的东西。

  第17章 神秘博览会

  狄恩一觉醒来,揉揉眼睛,伸了伸懒腰,盖在身上的毯子显得很沉,他一脚把它踢开,坐了起来。太阳已经升起,阳光从窗户缝隙中透过,但四周仍感觉阴暗和压抑。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幽闭恐怖症,可此刻感到自己就是如此。一切都是封闭着的,他的房间和这个世界似乎都使他压抑,甚至连内衣也觉得很紧,棉布紧紧地包裹着他的皮肤。他脱掉T恤,脱掉短裤,但这种感觉依然持续。

  他站起来,感觉身体很小。想来是很奇怪,可这是惟一能描述这种感觉的方式。他肯定不会在夜里缩小,但他的身体好像被压缩,似乎自己对自己的肉体来说太大了。

  不,不是他的身体缩小,而是内在的他在长大。

  可是这毫无意义,为什么他要这么想呢?

  他做梦,整夜地做,各式各样的梦。尽管他只记得住情节的片断,却完全相信这些梦是关于同一个主题,它们不仅相关,而且彼此相连,就像一个系列的个别篇章。

  不知什么原因,他感到害怕。

  留在脑海里的片段也令他害怕:他在室外环形剧场里走着,玛格丽特母亲的头微笑着,在他硕大的勃起的器官旁喘着气;尘土里的一群蚂蚁突然变大,变形为一群男人,在他面前鞠躬、效忠;死去的女人在黑色的湖面漂浮,脸上毫无生气,腿却在踢着,胳膊仍在向前划;霍布鲁克先生裸着上身,把一块大石头推下峡谷;三位美丽的裸体女人站在高高的悬崖上唱歌,男人们在悬崖下的平地上疯狂地朝前冲,把头撞在岩石上。

  他不明白这些梦为什么会令他如此恐惧,它们似乎比真实的生活还要真实,最使他不安的是他的害怕里有一种期待,除了梦醒时分,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挥之不去,不是梦里经历残余的感受,而是对还未发生的事的恐惧,这种恐惧逐渐强烈,又在意料之中。

  他走进洗手间,在镜子前望着自己。

  也许他是有通灵的人。

  这是个可怕的想法。

  他很快洗了澡,那种身体和他不配套的感觉再次出现。

  他把这个狂乱的念头从大脑中挥去。

  还没有告诉母亲他今天要和佩妮罗一起出去,洗完澡,刮净胡子,再换了衣服后,他到厨房拿东西吃。她问他今天上午是不是该修剪一下草坪,他就告诉她说今天要出去。使他吃惊的是,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同意了。他希望她能理解、宽容,并且支持他,此刻她看上去像是为他感到高兴,因为他终于开始约会了,但他心里很不快她那瞬间的一丝犹豫。妈妈对佩妮罗没有恶感,但如果不是完全支持就等于彻底的否定,他立刻感到强烈的抵触情绪。见鬼,妈妈还没见过佩妮罗,她又怎么能做出判断呢?

  也许她该见见佩妮罗。

  也许。

  以后再考虑这件事吧。

  他迅速吃完早餐,向妈妈借了十美元,答应以后还她。

  “还我?”她问,“怎么还?”

  “我找到工作后。”

  “你想找工作?”

  “不想,”他说,“等我找到事做后,你是我第一个要还钱的人。”

  她把车钥匙给他,“去吧。”

  他很幸运,油箱是满的,他不用浪费钱加油了。原来没想到这个,不然他就会借二十美元。

  他把车驶到街上,望着东边的山峰,想起这座山峰曾经使他不安,现在却仿佛变得熟悉而亲切,他都不记得是什么使他心神不定了。

  到葡萄园大门时才十点差一刻,没想到佩妮罗已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等着他。

  看见他时,她站了起来。他把车靠边,打开车门。“嗨。”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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