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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佩妮罗带着他走向上次坐过的石椅。靠着背后的墙,他看到几支削得很锋利的长矛。他皱起了眉头,就像那几个女人欢迎他时所做的鞠躬一样,这也仿佛似曾相识,尽管他还是不知道是在哪儿见过。

  “你的母亲们很和蔼。”他说,声音听起来不像是自己的,响亮而且中气十足。不知佩妮罗是否注意到。

  她点点头,“她们是很和蔼,大部分是的,但有时候有点怪。”

  他咯咯地笑了,“我正想这样说。”

  他们坐在椅子上,离得很近,佩妮罗把身子又靠近了些。两人的手平放着,几乎碰到了一起。狄恩把手放在她温暖的手上,向左靠过去,他们的肩挨在了一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搂住她把她拉向自己,舔了舔嘴唇,低下头吻她。

  她向他迎过去,嘴唇张开,舌头触到了一起。他们的亲吻越来越充满激情,嘴唇紧紧地挤压着,舌头缠绕在一起。

  狄恩突然向后一退,“你的……你的母亲们看得见我们吗?”

  佩妮罗搂着他的脖子,“不会,”她说,“她们相信我。”

  狄恩感觉到她的舌头滑进了他的嘴唇深处,他试探着把手放在她右边胸脯上。她的乳房小巧玲珑但很坚挺,他感到她的乳头硬了起来。她没有将他的手推开,反而向他身上靠去。他开始抚摸她,手指缓慢地轻轻揉搓着,几乎令人觉察不到地,她的身体挺直了。

  他的手向她的裤子摸索过去。

  这时她推开他,“不!”她说,话被亲吻堵住了。

  狄恩没有理睬她的抗议,左手从她的牛仔裤的裤腰伸进去,触到了丝质的内裤。

  她推开他,“不!”她把他的手挪开,坚决地说。

  “好吧。”他缩回了手说。他的脸在发烧,呼吸很重,“对不起。”虽然是道歉,但他意识到他的语气并不是这样,他内心的一部分感到难堪,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难堪,更为受到了拒绝感到难堪。而更深、更令人害怕的另一部分却感到愤怒,为她的拒绝、她的态度和她本人而愤怒不已。他想揍她,想伤害她,想感受打在她脸上时那种温暖的弹性,想一耳光打得她嘴角出血,想把她扔到硬石头篱笆上,然后占有她,听她痛苦、害怕和渴望的叫唤。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握紧了拳头,连忙松开,摇摇头想甩掉这个念头。

  他到底是怎么了?

  佩妮罗站起来,理理头发和衬衫,“时间不早了。”她说。

  狄恩点点头,两人往回走。

  所有的母亲都到门口和他们道别,狄恩感谢她们的盛情款待。

  “你下星期六过来吗?”他从兜里拿出钥匙时,杰琳母亲甜甜地问。

  他看看佩妮罗,她的眼光望着别处。“好的,”他说,“谢谢,我很愿意。”

  佩妮罗关上浴室的门,插上插销。她想哭。生活真是不公平!她脱下裤子,抽了一些卫生纸来把卫生巾换掉。为什么这时碰巧来月经?她卷上卫生巾扔进了垃圾桶。

  她记得狄恩的手放在她胸脯上的感觉,他的舌头在她嘴里时的感受,她的大腿碰到他勃起的器官时的震颤。那时她是多么想要他,当他的手伸进她的裤子时,她想让他一直抚摸下去,想感受他的手指的触摸。

  为什么要来月经?

  她看着洁白的卫生纸上暗红的血印,尽管她讨厌来月经,讨厌痛经和不适,以及受周期影响的脸上的小疙瘩和情绪的波动,但血本身并没有让她不快。在整个难过的月经期间,实际上她惟一喜欢的就只有更换卫生巾。

  她的食指上沾了一点红色,她举到鼻子跟前。血的气味令她愉悦,几乎是兴奋。

  她坐在马桶上,感到头有点晕。真不该喝酒,酒精让她举止失常,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站起来,取出干净的卫生巾,贴在内裤上。穿好裤子之前,她深深地呼吸,吸入这种麝香的味道。她触摸自己的乳房,想起透过薄薄的衬衫狄恩的手在上面的感觉。有一刻,在她让他停下来时,他好像想要打她,想强迫她遵从他的意愿。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她曾希望他这样做。

  狄恩踩下油门驶离葡萄园,行驶在幽暗的乡间小道上。他感觉阴部火烧火燎,有种胀痛需要马上发泄。他勃起得非常硬,但丝毫没有快感,这种感觉非常难受。那东西好像尤其敏感,每次转动方向盘都擦到内裤上,这使得它更加坚挺。

  压力越来越大,他加大油门,快速、绝望、焦急地朝家驶去。

  他想起佩妮罗,想起她的内裤在他手指触摸下的感觉,凉爽的真丝质地,光滑柔软的皮肤。

  他的勃起开始在涌动。

  再也不能忍受了。他将车停在路边,冲出车门,来到一片灌木丛中,然后急不可耐地解开皮带,拉开拉链,抓住长大的器官,开始摩擦。他的手快速地上下滑动着。

  他几乎立刻就到了高潮,一股浓浓的、奶状的白色精液喷泻而出,落在枯萎的叶子上。

  他继续摩擦着,直到觉得疼痛,但是再也射不出来了。

  然而,那东西仍然和原来一样坚挺。

  哦,上帝,他想到,他真的不正常,他需要帮助,医学的或是心理的或是两者都要……

  他弯下腰,把头埋到灌木丛里,喉咙和胃一起伸缩,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擦擦嘴后,他慢慢走回汽车,系好裤子和皮带。记不清有多长时间,他没哭过,也不想哭,也许好多年了。可是此刻他走进车里,锁好车门,关上车窗,把头靠在方向盘上。

  像个孩子似的,他哭了。

  第15章 恶梦之三

  “丹尼蒙小姐?”

  佩妮罗转过身,眼睛在拥挤的大厅搜寻着声音的来源,看到霍布鲁克先生站在教师休息室的门口,示意她过去。她看了维拉一眼,然后向神话课老师走去。

  “佩妮罗。”他说。

  “什么事?”

  “佩妮罗,”他故意拖长声音念道,“一个好听的名字,古典的名字。”

  “是的,我知道,佩妮罗是奥德修斯①妻子的名字。”她不耐烦地回头望着维拉。

  ①希腊神话中的英雄。

  “你还不知道你的姓的起源吧?”

  她摇摇头,“恐怕我的家庭在血缘上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你的祖先是希腊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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