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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我恐怕很糟糕。我这里有一件对你和总统来说非常兢手的事,我是说非常严重。我知道听起来很奇怪,可是请别跟英国首相联系。”

  “那么糟?”

  “恐怕是吧。我一小时之内就与迪龙和总督察汉纳·伯恩斯坦一起动身前往华盛顿。迪龙已经深深卷入了这件事。我们到了后必须马上在白宫面见总统。”

  “不可能。他去了德塔基特岛海滨他自己的屋子休几天假,以便有自己思索的时间。”

  “这事生死他关,布莱克。”

  出现一阵沉默。“我明白了。”

  弗格森深深吸了口气。“你是他的朋友,布莱克。告诉他这事有关那个——那个他失而复得的人的安全。”

  “天啊,查尔斯,这是什么,是猜谜游戏吗?”

  “我不能吐露更多,现在不行。就这么告诉他。他会知道我的意思。特迪·格兰特也会知道。在这件事上你得相信我,布莱克——这事要多重要有多重要。”

  这一来约翰逊也变得办事效率极高。“好吧。别在华盛顿国际机场着陆。到安德鲁空军基地去。我会告诉他们准备接你们。他们会安排一架直升飞机把你们送到楠塔基特岛海滩上,就像他们送总统去一样。”

  弗格森说:“不要通知中央情报局,任何安全机构都不要。就你去就行了。”

  “就听你的,查尔斯。好了,我去通知总统,让他准备好。在那儿见。”说完,他放下了电话。

  弗格森说:“好,让我们出发。没有时间可浪费了。”说完,他领头出去。

  在楠塔基特岛附近的一所旧房子的海滩上,总统在散步,后面跟着两名特工处的侍卫和总统的爱犬默奇森,一条紧身毛狗。狂风呼叫不止,巨浪滚滚而来,活着而且远离华盛顿的生活真好。他叫离得最近的特工处侍卫过来。那是个身体庞大的名叫克兰西的黑人,曾当过海军陆战队员,参加过海湾战争。

  “给我点支烟,克兰西,”总统说,“风太大,我点不着。”

  克兰西从烟盒里抽出两支万宝路香烟,在他的风雪大衣里点燃了,递给总统一支。

  卡扎勒特笑着说:“在电影《现在的旅行者》里保罗·亨里德不就是给贝特·戴维斯这么做的吗?”

  “可能在我出生之前就这么做过了,总统先生。”

  就在此刻,传来一声叫晚,他们转身看见特迪·格兰特朝他们跑来。默奇森蹦向前去迎接他,特迪和狗一块儿到达总统面前,特迪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

  “看在上帝的分上,特迪,什么事?”卡扎勒特问道。

  特迪向克兰西做了个手势,克兰西退开去之后,他将那个坏消息告诉总统。

  坐落在宾夕法尼亚大街上的白宫外面,像往常一样有一大群人,大多数是游客,他们在那儿照相,希望能瞥一眼某个大人物,抑或是总统本人。可是这一天没有电视摄像机。

  马克·戈尔德竖起大衣领子挡着小雨,跟站得最近的警察攀谈起来。“今天怎么没有电视摄像机?人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对卡扎勒特失去兴趣呀。”

  警察耸了耸肩说:“他不在。去桶塔基特一两天。如果你早点来,还可以见到直升飞机。”

  “呵,真遗憾错过了。”

  马克·戈尔德转身穿过人群,沿着宾夕法尼亚大街来到停着自己车的地方。他是国防部的一位高级电脑操作员,哥伦比亚大学计算机系的硕士毕业生。他已记不起自己最后一次去犹太教堂是什么时候了。他的哥哥西蒙可不是这个样子,他是个虞诚的宗教徒,放弃了一份在纽约股票交易所当经纪人的赚钱工作,回到以色列在北部戈兰高地附近的一个合作农场务农。哈马斯恐怖分子向合作农场发射七枚火箭,他与其他十二个人一起被炸死。

  戈尔德去了以色列,但没赶上葬礼,只是向哥哥凭吊告别。站在他亲爱的哥哥的坟前,他满腔怒火,因此当阿伦·艾坦跟他搭汕,表面上是表示同情,其实是试探他时,他觉得有个人倾诉心中的愤怒是件好事。

  其结果是,他被蒙上双眼带上一辆车,拉到耶路撤冷偏僻街道的一所房子里。当蒙眼黑布被移去时,他看到戴着头罩坐在一张桌子边上的犹大。

  于是乎,马克·戈尔德成了马加比家族成员,而且引以为自豪。这给他的生活增添了一种目的感,而他能进入国防部电脑的能力对组织再有用不过了。他甚至能够充当黑客非法侵入中央情报局在兰利的档案资料。

  发动汽车之前,他拿出特殊的卫星移动电话,输入秘密号码。

  犹大很快就接了电话。

  “是戈尔德。总统去楠塔基特岛他自己的房子里度周末了。我猜想那儿正是我们的朋友们会去的地方。”

  “你检查过旅馆了吗?”

  “是的,预订已经再确认。”

  “从楠塔基特回来他们肯定会去那儿。迪龙当然会完成他的使命。就照我们说好的在查尔顿饭店于掉他。”

  “没问题。”

  戈尔德将电话故人口袋,发动引擎,开车离去。

  当李尔飞机在安德鲁空军基地着陆时,消息不妙。等着他们的年轻少校非常正规地行军礼。

  “向您致敬,上将。”

  “是准将。”弗格森更正他说。

  “我们可能有麻烦。捕塔基特整个地区浓雾迷漫。我们通常用直升机将总统直接送到他家前面的海滩上。今天不太可能了。”

  “那么我们去哪里呢?”

  “那儿附近有一个空军基地。你们再从那里坐轿车继续赶路。都已经安排好了。”

  “那么让我们动身吧。”弗格森说。

  十分钟以后,他们三人钻人直升飞机,几乎是同时,飞机起飞。当马克·戈尔德走进萨密酒吧时还是傍晚,店里空荡荡的。坐在角落里一张桌子边上的那个蓄着“骇人”长发缎的黑人名叫纳尔逊·哈克,他刚才正在看《华盛顿邮报》。戈尔德坐下,说:“来一杯酒,怎么样?”

  “我工作的时候不喝。”

  哈克抬头看了一眼。他长着一张十分有趣的脸,一个职业杀手长着这么一副机智的摸样倒令戈尔德感到惊讶。哈克经常杀人,有时仅仅为区区一千块钱就开杀戒。这一次,他将得到一万块钱,但是考虑到迪龙的声望,这点钱似乎是应得的。戈尔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

  “又一张迪龙的照片,只是为了弄得更清楚些。”

  “呵,我已经见过一张了。那么说来他曾是爱尔兰共和军里响当当的人物,那种会炸死妇女小孩的白痴。不能这么干。我唾弃这号人。”

  “好吧,今晚晚些时候在查尔顿饭店啤他的脸吧。我要你十点钟之前到那里。”

  “然后呢?”

  “如果我们在那附近没见他的影子,你就去他的套房结果他。地下车库有一架夜间电梯通往所有楼层。”

  “听起来不错。钱在哪里?”

  戈尔德拿出一只信袋,沿着桌面推过去。“先付一半,事成之后再村另一半。”他站起身来,说了声“过会儿再见”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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