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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四


  可能毫无用处,仅仅是个半夜睡不着觉出来蹓跶蹓跶的家伙。医院的负责人布尔德温在二十分钟前,和他那聪明伶俐的黎巴嫩女秘书,也曾出来过:他们沿着山脊漫步,然后停下来。望着远处荒凉的山野,不知谈些什么,然后调转身回到了医院,他们房子里的灯也相继灭了,估计现在两人已进入了梦乡。

  但这个夜行者却朝着城里的方向不停地走着,凯兹只见视野中的人影越来越小,便又将镜头拉近了些。

  他移动着镜筒,继续跟踪着,录像机也“吱吱”不停地转动着。然而前方的道路开始向下倾斜,渐渐地,那人的身影从视野中消失了。

  于是凯兹拿起了身旁的对讲机。

  “史柯勒,有情况。”

  “这里是莱里克,请讲详细点。”

  “卷发,沿着檄揽山路徒步向你们这边过来了。”

  “衣着和外表特征。”

  “黑色运动外套,黑长裤,黑衬衫,黑袜子,没有比较明显的外表特征。”

  “卷发,徒步,全身着黑,就这些,史柯勒?”“对。”

  “再见。”

  “再见。”

  和凯兹对话的是一个赖特姆的人员,代号为莱里克,驻扎在橄榄山路与撒旦·苏勒曼交接处的罗克非勒博物馆的入口处。在丹尼尔布置的监视网中,这是第一个点,负责东南方的情况的监视。第二和第三个点分别设在老城中心的瑞荷·海巴德和锡安山下的苏黎士公园。而第四个点则是达奥得,他没有固定的地点,活动有很大的灵活性,现在他正在凯西乐分局里焦急地等待着,据可靠情报说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正向这个方向过来。

  当凯兹和莱里克的对话被转到丹尼尔的公寓时,他正在和美国医学协会联系,向他们查询DD·特里弗医生是否是或曾经是该协会的成员,趁着接电话的秘书放下电话在电脑上查询的空档,他把电话转给了基恩,自己则密切地关注着凯兹和莱里克之间的对话。

  和其他的特工人员一样,丹尼尔也在沉思:凭外表判断这人应当是卡特医生,如果今晚还有什么其他的心事紫绕在心头的话,他这么晚出来可能不只是蹓跶蹓跶而已。

  第59章 魔鬼行踪

  真是奇迹,埃维想着,当他看见威尔伯跌跌撞撞地走向前门的时候,只见他手中提着个纸袋,里面装着什么,没猜错的话,应当是一瓶酒。瞧那副醉醺醺的模样,肯定又摄取了过量的酒精,没有倒在某条阴沟里沉沉睡去,居然自个回来了、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现在是凌晨一点四十三分——是去参加了什么晚会还是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透过双筒望远镜,埃维看见记者先生费力地掏出了钥匙串,又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了前门的钥匙,然而他却怎么也找不到钥匙孔。

  真是个废物?埃维暗暗骂道。

  终于,威尔伯把钥匙插到了孔里,一转,门开了。接着,他那摇摇晃晃的身影走了进去,埃维再也看不见了,他拿起对讲机向隐藏在另一侧的赖待姆同伴呼叫——“这里是艾勒夫,请回话。”

  没有回答。

  也许这位记者先生将整幢房子穿过了,一直走到后面的小巷去了——去拉屎或是从小汽车里取什么东西——这样,这位同伴就不可能回答,以防暴露了自己。

  他又等了一会,有迹象表明威尔伯已经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十分钟过去了,埃缎有些不耐烦了,这时二楼的灯亮了。

  “这里是艾勒夫,请回话。”

  仍然没有动静。五分钟后,埃维做了第三次尝试,结果一样,毫无音讯。

  不得已,埃维从小汽车里走了出来,朝威尔伯的房子走了过去,崭新的耐克鞋落在地上悄然无声,他拿出对讲机又试了一遍。

  还是没有回音。

  也许这位兄弟发现了什么情况,跟着威尔伯进去了?若果真如此,他得克制一下。

  这时,丹尼尔的教导又清晰地回荡在耳边:“服从命令,可汉。别自找麻烦。”

  这时埃维已经站在大楼的前面了,四周一片漆黑,给他提供了保护。记者的房间里仍然亮着灯,窗户上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埃维将楼前的街道打量了一番,然后掏出了手电,蹑手蹑脚地从威尔伯住的大厦和它旁边的一栋房子的间隙里穿了过去。他踩着湿漉漉的草地,突然听见“哗”的一声,这是什么地方的玻璃被打碎了,他停了下来,凝神倾听,再也没什么动静。埃维更小心了,他踩着碎步慢慢向前挪着,终于走出了这条窄巷,来到了大楼的后面。

  后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透过缝隙看进去,里面的走廊黑漆漆的一片。威尔伯的小轿车和另外三辆就停在空地上。埃维用心将几辆车的牌照号码默记了一遍,然后轻步向门走过去。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恶臭,是大便,没错,就在附近——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耐克鞋和裤腿是否已被弄脏了。若是这样就太不美妙了!他又向前娜了一步,大便的臭味更浓了,袖口上可能都沾上了大便,他打开手电的最低档,顺着自己的裤腿往下照,然后往前照着前方的空地。

  奇怪,一双鞋子!

  但是是垂直的,鞋尖坚直向下。是一双跑鞋,再往上瞧,是白色的脚踝,裤腿,皮带,衬衣,垂着的双臂!一张脸!

  就在一刹那间他明白了:是那位赖特姆同伴的尸体!一根绳子紧紧地套在他的脖子上,眼睛鼓了出来,肿大的舌头从紧闭的双唇中垂了出来!满是唾沫!还有难闻的恶臭!突然间他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股恶臭:被勒致死,肠道完全松弛了……他立即灭了手电,迅速地去掏别在腰上的手枪,但没等他拔出来,他突然感到头部一阵剧痛。

  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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