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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到哪里去?”

  “你一定会大吃一惊!”

  阿文踩动油门,红色小敞汽车拐出贾柯的私人诊所,不一会汽车大模大样地驶过最高的中环住宅区,随后拐入光秃秃的海岸坡道上。

  汽车左颠右簸,差点没把车门抖掉,才驶入一个废旧的棚仓附近停下。

  早有人替他们拉开棚仓前的大门,是贾柯。

  “我想你迟早都有到这里来的一天。”贾柯笑着迎上阿文。

  “进去吧。”走进棚仓,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美惠子惊诧地看二人。

  贾柯躬下腰,在地上用手指划了半天,“叭喳”地板上开出一扇阔门。

  “现在咱们入地吧,当回土行孙。”阿文打趣。

  下了地洞,黑乎乎的地道很深很窄,走了约两分钟,渐渐前面透出些灯光。

  还有一扇门,贾柯用假腿走得一点也不吃力,这是多年毅力挺来的,走到门前,贾柯打开门上挂着的老锁。

  房间仍很小,但东西不少。

  “这难道是医生的业余爱好?”美惠子再吃一惊,四壁挂满了各式新旧枪械。

  最老的收藏品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火药枪,最新的美制HUNT28型微型枪,这种枪能发射多式子弹,包括小型火箭弹。

  并且带有消音器和内装消焰器,在黑暗中只有枪响、不见弹花,对方根本看不出子弹从那里射来。当然,打火箭弹不可能消音。

  多色子弹,最新的穿膛弹纯银弹头,一枪可以打穿五、六付靶牌。

  相应的,也有世界上最好的防弹衣,法国海岸警工队用的B77防弹背心和衣裤。

  “我有老婆,只能帮这些了。”贾柯对阿文讲。

  “不用讲,这些东西拿到拍卖行和博物馆可比你值钱。但一用,你就别想老婆和家了,何况,朋友间并不是要求。”

  阿文拍拍对方肩头。

  一边的美惠子却早已将选好的枪械、弹药塞了一大包。

  既然要干,必须作出最好的准备。他们挑选了一批杀伤力很大的武器丢上车。

  “现在去哪里?”

  “我想今晚去找女人玩,你呢?”

  “我找男人可比你容易,”美惠子坐上车。

  阿文叼上烟,美惠子突然抽出一支乌亮的左轮抵在阿文下凳上,一扣扳枪,枪口火焰窜起,替阿文点上香烟。

  车开上海岸公路、美惠子叫住一辆出租车。

  “你真去找男人?”阿文一把握住她,很认真的神情。

  美惠子拿开他的手,“明天晚上我找你。”

  美惠子确确实实是去找一名男人。

  一个又肥又胖,大腹便便的五十岁的男人。

  “你是唯一让我终生难忘的女人。”男人握住美惠子的手,吻吻她的额角。

  “你说过我有事可以找你?”

  “是的,你需要什么?”

  “一辆最新的车,要改装,明天晚上九点我来取。”

  “好。”男人继续吻着美惠子的额角。

  “世界最新的,德国奔弛ABG—63型赛车。”男人很慷慨。

  “加上下水的用途,防弹玻璃,车内能装一些防震的装置。”

  “好,”男人很爽快。

  他没要美惠子留一夜,留一夜的女人很多,他也很有钱,是闻名世界的车商。其实这个男人也是一个间谍,他现在为日本效力,美惠子并不知道,有关美惠子的主要行踪和行动都是他通知美惠子。

  他和美惠子有过一夜,除了他自己说的永不忘,他不再提任何过多要求,只给予。这也是一种男人,一种爱。今夜,两人在一起好好喝酒、聊天。

  烈日当中,一行十人,四排,赤裸着上身,下体衣裤烂楼,手铐、脚镣,细细的血丝在阳光下凝固、干裂,而流脓的正在腐烂的伤口。这排称为“囚犯”的人员,“火地”岛足足有几百人,全是从越南、柬埔寨等等战火不绝的地方引诱、抓捕而来的强劳力。

  而当中戴上手铐脚镣者,正是被认为是逃跑或心怀不轨的。

  “停下,”张海波吩咐押解人员。

  “穆哈默德·萨姆先生,你看,这批人员的体能素质如何?”

  “不错。”

  “你、你、你。”张海波指指三名上铐最重的“囚犯”。

  “他们犯了什么罪?”张海波问押解人员。

  “逃跑。”

  “你们想跑,很快,我给你们机会。”张海波张望岛屿。

  一看岛屿顶足尺见方的平台,上面被太阳灼得滚烫。

  张波海从正在干苦力的人员中取出三把铁锹,“把他们的铐子、脚镣解开。”

  “解开柬缚的囚犯用白痴般的目光注视着张海波。”

  “你们三个人当中有一人的活着从这里离开的机会。在两分钟内,谁能将另外两人的头颅放在那块岛屿的平台上,谁就有权利获得自由。”

  张海波讲完,穆哈默德·萨姆饶有兴趣地看看表,“现在开始。”

  生命的残酷的争斗中显示出强大的力量。三名囚犯彼此的眼光中,即刻闪烁了残酷的凶光,为了生存,为了自由,他们必须用生命作赌注。三名囚犯,开始寻找机会下手,吞噬对方。铁锹在空中迸出火光,“叮当”撞击。

  两名体力稍强的囚犯挥动铁锹向另一个囚犯猛扑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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