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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十二、霍克与康斯坦丁

  天黑后一个多小时,两个看守安吉拉的人来催她动身了。独自坐在一间狭小的卧室里,除了细数墙上的裂缝外无事可做,她听到毗邻房间里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当一个警卫在两分钟后走进来时,她一点也不感到吃惊。

  这是两个警卫中年长的一个,也是早些时候问她是否要食物的那一个,当她以沉默和怒容作答时,他看来并不关心、介意,也没有给她带来任何食物。除了偶尔来检查一下她是否在那儿外,他也从不进屋——虽然他想要她到什么地方去还是一个谜。房间里甚至没有一扇窗户让她去爬;卧室附带的浴室,是她尽可能少去的地方,有迹象表明,那里面的老鼠们都不会去分享她的呕吐物。

  警卫用简短、清楚的句子告诉她该做什么,如果她无视他的命令将会发生什么事。他用与霍克当初采用的同一种平板、冷漠的语气宣告他的威胁,所不同的是,不像霍克,他没有撒谎。

  她知道这一点,正如她知道,在汽车旅馆那里,如果她试图警告霍克,他们就会射杀他。他们勿须指出,如果她做了什么愚蠢的事,她会像霍克一样被杀死,这是她学到的那些确定无疑的事之一。

  另外,她还知道,霍克一定会做些什么事来把她从这团混乱中救出去,正是想到这一点,才没有使她陷入神经质战抖与眼泪横流之中。霍克一定会做些什么的——至于到底是什么,她甚至不敢去猜想。

  当她夹在两个男人之间走向等着的汽车时,她高昂着头,挺着肩——一副勇敢的模样,一种会令霍克感到骄傲的行为。

  在汽车里,她坐在后排,警卫坐在她旁边,她咬紧牙关,不让它们战抖出声,她很害怕,但她如果让任何人知道这一点,那地就要诅咒自己了。

  霍克在午夜前十分钟左右到达那片海滩,把那辆布满麻点的货车留在了离水边两百码左右、比沙滩更松软的泥地上。下了车,尽管夜凉如水,他还是脱下了夹克,把它和其它从运动包里拿出来的东西一起,关进了车里。他的枪已藏在了皮坐椅下,安吉拉捡起的那支自动手枪藏在备用轮胎后。任何藏起的武器都逃不过一次彻底的搜查,但这样总比把它们放在一眼就看到的地方好,而且比根本不带它们来更好。

  并不是霍克指望能有机会用到它们。如果事情像他希望的那样发展,他不久就会在“海魔号”上,而在船上,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他拿起一支小电筒,锁上车,把钥匙装进了兜里。

  那天晚上,天上只有一弯新月,在满天的繁星下相形见绌。穿着T 恤衫,下装,提着运动包,霍克踏着松软的沙子向退潮走去。他没有用电筒,只是紧紧地盯着水面。起初,他看不见任何东西,接着他发现平静的海面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他集中视力,看见它转过侧面,一束光从一个没有关上的舷窗里射出,在波浪上跳跃。

  “海魔号”在离岸边一里处抛锚,他闪亮了电筒两次,然后,在十六个小时中,第一次,作了一次放松的深呼吸。

  现在,出现了一切顺利进行的希望。唯一剩下的事,就是找出安吉拉是否在船上。从船那边传来的一阵低低的引擎声,告诉他不必久等了。

  几分钟后,一只橡皮艇停在了霍克站立的岸边,他等待着,双腿叉开,双手自然下垂在身旁。艇上有两个人,只有一个上了岸,另一个待在艇上,手里端着一支大号自动手枪。当他的同伴对霍克搜身时,他用它指着霍克。钥匙,手电筒和表一起被扔在了沙地上,警卫拿走了他的钱夹。霍克预料到了这点。康斯坦丁是不会让官方轻易地认出他的尸体的——如果它被冲上岸的话。

  警卫拉开运动包,从里面掏出一堆账单,当他发现录像带时,他正准备随手把它扔在沙地上,但霍克很快告诉他,康斯坦丁会对它很感兴趣的。警卫耸耸肩,把它放回去,然后拉上包。

  霍克的网球鞋也遭到禁止,他把它踢掉,没有争辩什么。

  就上了小艇,虽然他认为这种小心是不必要的。如果他们担心这其中有什么诡计,只需把鞋扔进海水里,就会消除它。

  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他们只是想确保他完全无抵抗力——用网球鞋踢伤人——那他们最好知道,在霍克的职业生涯中,已有许多人死在了他的赤脚之下。

  不幸的是,他们并不像霍克那样想问题。不过也没关系,因为赤脚对他来说正好,如果他运气够好,能够活着跳入水中,游起泳来也更容易一些。

  十分钟后小艇靠近了“海魔号”,霍克通过练习一旦看见安吉拉,就需要告诉她的话,来使自己的神经稳定,一切都有赖于她是否能领会他告诉她的话。

  如果她在那里。

  “海魔号”是一艘适合远洋航行的游艇,大约三十英尺长,速度很快。霍克曾经听说,康斯坦丁是从一个商人那里廉价买到手的,那人被人用特别的方式告之,康斯坦丁不能容忍会计们大量支出他的钱。

  小艇靠在“海魔号”的船尾,霍克注意到,有人关掉了、他从远处看到的那盏灯,显然,康斯坦丁很小心地不让人发现他的游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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