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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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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叫斯迪受不了的事,她的确是变了,功劳却不是他的,他发现自己常会猜测,她是经历什么才变得这样坚强和自信。她能极其熟的运用匕首,而且像男人一样咒骂,同时也像村妇一样长于炊事。她的其他方面也有了变化;”她不止学了许多技巧,而且学会如何忍受,不管他如何使诈,她只是耸肩或默不作声。她变得高深莫测,令人无法了解了。 短短的期间,他己发现她不再是他当初拥有的那个绿眼女孩。她被迫由苦难中得到力量,以及她不用则己、一用非要赢他不可的能耐使他虽烦躁却不愿意承认。她早该破成碎汁了,结果却没有。如今反而是他还念念不忘心上的疤痕,和过去加在他身上的枷锁。她似乎很轻易的忘掉了过去的不快,他相信她略去最恶劣的一些事没有告诉他。她怎能这样不为所动?她到底变成了怎样的女人?他无法原谅她过去所做和被迫做过的事,更糟的是她从来不会要求他原谅! 三天,斯迪已说过是他目前能有的最长的时间,而且他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会儿哀伤一会儿快乐的珍妮,似乎也就此满足了。 至少她又找到了他!她发觉自己也在留意他的变化,悄悄研究这个曾是她所爱也曾是她丈夫的陌生人。他仍受她的吸引,这是绝对可以肯定的,她随时可以在他的眼中捕捉到那份欲望,可是他从来不说要她,也不说爱她。只有一次,她鼓起勇气问他是否爱她,他嘲弄的笑声深深的刺伤了她,虽然她倔强的不让外表露出半点痕迹。 “爱!这个字眼会从你嘴中吐出来多么奇怪呀!这就是你将自己献给一群人的借口吗?” “噢,天哪,斯迪!你是我唯一爱过的人,否则你那有伤害我的能力!” “我不认为任何男人伤害得了你,你太坚强,太自信了,你永远有办法生存不是吗?” 这是他残忍的一面,其实他有时也是温柔的。他用尽手段想知道她过去的一点一滴,自己却不大说起。珍妮也会嫉妒的逼他,可是经常被他的吻和温柔的小动作给抚慰了下去。她气自己的软弱,就经常籍着他生气的时候骂着他的怒气,使自己更愤怒来对抗,因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他尊重她一点。 他准备离开的那天早上,第一次看见珍妮流泪,便以粗鲁的言语掩饰他的讶异。 “我的天!你又怎么啦?哭哭啼啼的那像你,我不会被你感动而带你走的,我早就告诉你那不可能。你得替自己多想想,你尽可以往在这儿,反正房于是你的,如果你无聊了,就去维拉克路士,一定可以找到许多老朋友。老沙可以送你去,我留下的钱应该够你用到老毕为你订的船开航的时候。” 他总是专挑能把她伤得最重的话来说。 “反正你也不在乎,对不对?我等不等你回来对你毫无差别是不是?”泪眼婆姿中她似乎看见他严厉的嘴角和眼中闪过几不可见的温柔。 “我不知道,珍妮,”他缓缓的说道,“他妈的……我不习惯被人拥有,我相信你也一样。我们任性惯了,有时候几乎像一对陌生人般,只在床上相遇。我们彼此真的已决心定下来了吗?”他无力反抗天命似的耸耸肩,重复了一句:“真的决心要定下来了吗?” 这句话伴着她度日如年的过了两个星期。在这荒凉孤立的小农庄上,连战争都远了,幸好庄上内外有许多需要费体力的工作让她忙碌,使她能在晚上九点的时候累得倒头就睡。 珍妮将旧家具修理上蜡,洗窗子,弄来色彩鲜艳的地毯,屋内整个明亮了起来。附近的农人都派妻女来帮忙,碰到修补墙壁或屋顶的大工程,就亲自前来。 且她不管事情大小,都肯亲自去做。他们常说:“艾老爷这个孙媳妇是选对了,她是大家的朋友。”这是极高的推崇,而他们的确忠心的对待她。她也经常去各家拜访,她能在露天的炉火上炊事,能在河边的石头上洗衣,也能像男人一样骑无鞍的马。 即使经常叨念斯迪母亲如何如何的老沙也赞美珍妮,经常在她来厨房帮忙时说些邻近村庄的消息给她听。她就是因此才知道华瑞兹派的将军柯毕度和高隆纳正向瓜得诺围攻。 “他们马上就会把外国皇帝和他的军队像老鼠一样的捉住了,”老人得意地说,“他们无路可逃。” 她也知道马礼逊将军坚守萨卡泰卡斯,他的骑兵差一点就捉住华瑞兹本人。她见过马将军,仍然记得他英姿勃发、老当益壮的样子,不知他的英勇对这苟延残喘的帝国可有什么帮助。一个星期后,老沙告诉她,马将军的队伍已被柯毕度以众击寡地摧毁了。 “柯将军处死一百名军官要给这些走狗一个教训,”老沙说,“其中一个就是马礼逊的亲弟弟。” 珍妮忍不住一阵同情。她想起玛丽说两个错误并不会成为一个正确的话。真的需要这么残酷吗?大家都是为了自己所相信的信念奋战罢了,虽然她同时忍个住想起罗明说到麦西米伦三位大将之忠心程度的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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