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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武器的发放,把一些军官弄糊涂了,特别是治安委员们,他们感到纳闷,认为这样的礼物是不大合适的,可委员会中的军人成员们争辩说,这些武器是打猎的必需品。特理特军特别赞同这些武器的分发。

  老色旦卡在带着自己的礼物回家之前,拜访了高职位的人们。他轻轻地抚摸着他胸前的布莰南勋章对科曼契人与基奥人说:“瞧我佩戴的这枚奖章吧,正是由于佩戴了它,我开始变穷了,在此之前,我拥有大量的马、大量的棚屋,我很富有。如今我成了这儿最贫穷的人了,他们给我脖子上戴上这枚勋章之日,即成为我变得最贫穷之时。”他继续说,他的人民感谢崇高的结束这种悲惨命运的圣灵。他说,应当为我们自己做些有益的事,给我们自己指出一条真正的出路。“现在我们得分手了,但请记住我色旦卡吧……”他们确实再未见过他。1871年6月8日,由于他部落的一部分人参与了基奥瓦与科曼契人一起的袭击事件,并残杀了几名卡车司机,他被骑兵铐上手铐,并看守起来。在送往监狱的途中,他做了十分坚定的决定。一名革部人骑马同政府的车辆队并行着,色旦卡要他转告一个口信:“把我的死亡情况告诉我的人民吧,说我死在西尔堡外的重要日子里,我的尸骨要躺在这条路旁,我希望我的人民把它们收捡起来,带回家。”在离开堡一两公里处的公路上,他喊叫道:“我决不越过前边那棵树!”他挣脱了手铐(据说,他在把手从手铐中拉出时,皮肉也撕下来了),拔出藏在毯子里的宰牛刀,刺伤一位卫兵,就在要夺下这个卫兵的卡宾抢时,他被另一名卫兵开枪击倒了。他挣扎了约一个小时,死了。这时,他至少已经70岁了,所以,不难设想数十年前,他是怎样一位强悍刚勇的人。

  1928年,威廉·康向利给堪萨斯州历史协会写信说,政府募集了面粉、咖啡、白糖(科曼契人喜欢吃糖,一杯咖啡倒半杯糖)、“于果等,这些东西足够作为一支出征部队的军需品”,还为这些印第安人募集了一群牲畜。“‘但我们喂养了怎样的印第安人?这帮人一直屠杀移居者,揭妇女和儿童的头皮,残杀火车道上的工作人员,放火烧房屋、哨所,袭击各个站堡,整整一个夏天,把边疆地区弄得荒败不堪……”委员会明明知道所有这些野蛮的印第安人对边疆移民犯下了残杀暴行,但依旧把他们“当作‘善良的印第安人’,殷勤地款待他们,甚至从来没有提及他们的背叛行为,幸运的是这些印第安人从来没有把他们的高兴挂在脸上,而是在内心暗自捧腹大笑”。至于提供给他们的所有装备武器弹药,“早已被用于残杀沿边疆一带的移民、牧场工人,以及火车道工作人员。十分慷慨慈善的‘大爸爸’为他们的另一次战役提供了装备……”

  汉考克将军未出席那次协商会,那时,他被迫退避到利文沃斯堡总部,把前哨警卫部队交由卡斯特负责。他笨重的远征究竟是一个成功还是一场失败,应据各人的看法而定了。治安委员圣已给内政部长奥维尔·布朗丁写信道:“汉考克将军的行动计划对公存财物带来了十分惨重的损失,同时,对我来说,也似乎是十分残忍的……”布莱克·惠斯克尔斯继续说,一个巨大的民族发动战争反对少数游牧部落,简直是一场令人作呕的奇景,“空前未有的不公正,最令人震惊的国罪,迟早我们会遭受惩罚的,我们的子孙后代也会遭受上天的报应的”。印第安人事务负责人托马斯·墨菲在华盛顿对新委员纳撒尼尔·泰勒告诫道:“抱歉地说吧,汉考尼将军的远征,没有带来令人满意的结果,适得其反,造就了更多的魔鬼。”

  分得土地定居的移民们受够了印第安人的狂暴行为,他们对印第安人没有什么同情之心。《Topeka每周社论》也没有含糊其词:“一帮贪吃内脏的臭鼬,他们可怜而粗卑,多虱而肮脏,是裹着毯子的行窃之人;他们撒谎且又偷偷摸摸;他们行凶杀人;他们粗野而又冷酷无情,好似上帝答应让他们这样影响这个地球。他们最终将直接被所有的人们铲除,除非他们的代理人和商人们为他们祈祷……”

  谢尔曼不希望把他们斩尽杀绝,但也认为,如不采取一两种方式把这些印第安人除掉,是不会有什么和平的。他告知陆军大臣斯坦顿,在阿肯色与普拉特河之间,哪怕仅有50名印第安人,也得对兵站仓库、对每一节货车、每一个留下踪迹的人提供警卫。他建议对这一地区进行清理,所不同的办法是或者让印第安人的委员们把他们哄弄走,或者把他们杀掉!

  卡斯特却实实在在地带领他的骑兵在堪萨西部四处小跑着。然而事实证明,这些仇恨白人的印第安人神出鬼没,很难找到,同他们的交往不像在南北战争中同南方邦联支持者们那样,能勇敢地同你面对刺刀见红,他们以他们惯用的方式进行骚扰:如同阿米巴原虫一样,他们每一帮人都会分裂、分裂、再分裂、再分裂、再再分裂,几乎留不下什么识别特征。结果是,卡斯特穿蓝制服的骑兵,不可能抓到任何一个能给以惩罚的人。他们甚至没有在那些偏远的山岭间,看见有如一群鸢般的夏安人的白色棚屋。

  8

  1866年10月10日到1867年10月1日,第七骑兵团的500多名成员做出“辞退”的选择,这是说,他们自动脱逃。

  1867年夏天,布仑尼兹上尉见证般地从海斯堡给他妻子写信,说卡斯特为他的妻子和一个名叫安娜·德罗尔的朋友支了几个舒服的帐篷(安娜是密执安货商的女儿,她喜欢冒险),“修建了凉亭、绿色蔽障、许多凯旅门,以及其它一些我不知道的设施。他有一间很大的正方形野战医院帐篷,同莱利堡私人祈祷室那样大,可以使这些女子们非常舒适……”布仑尼兹的结束语被哨所传来的一阵枪声打断,14名骑兵开了小差。“所以,他们走了!要是卡斯特将军继续留在指挥位的话,我敢保证,为补充兵团人员,须得进行一次征兵运动”。

  卡斯待并没有完全怪罪这些不满的士兵。如当时那样,政府发放的食品成了嘲弄的话题,也成为士兵持续不满的根源。利文沃斯堡的官僚腐败,导致了把蛆蛀了的硬饼干也发来,一些发运到海斯堡的面包甚至是六年前烤制的。至少有一次,明明装运的是石头,发票上开的却是食品。有一次,伊丽莎白陪同丈夫验收食品时发现,那帮家伙聪明的把一块石板夹在装运的成肉中间。局势可能变得更糟,第七兵团的一个成员记述说,他在1890年战场上的配给品竟然是二十七年前生产的陈腐食品,包装日期依旧贴在包装箱上。“硬饼干全长了绿霉,但我们仅仅把它们擦掉……”通常,士兵试着吃时,只得把这些古式硬饼干先泡软,或用油煎后里上红糖。

  午餐是辛辛那提鸡(也称之为咸肉),还有咸猪肉(可能蘸醋生吃)和蛋糕,而这最后一道食品则被烤的仅保证不把牙齿崩掉。至于给骑兵提供的咖啡,仅为绿色咖啡豆,而怎样把它们磨制成饮用的咖啡,则无人考虑。通常,十兵们用自己的餐具把它们烤糊,放在岩石或左轮手枪枪托上碾碎,再把碾碎的粉沫倒入盛污浊的河水的罐头盒里。用左轮手枪枪托比用石头更容易把咖啡豆碾碎,但很多军官又把这种做法视为犯罪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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