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4期

多元一体的黑龙江少数民族文化艺术与特征

作者:张一凡




  在中国文化的研究过程中,我们深知中华民族是一个整体。而在中国文化艺术及其形态领域研究中,各民族文化艺术多元性一体的形态特征研究更是当今民族文化学、民族音乐学领域研究的重要课题。黑龙江是我国北方少数民族满、蒙古、达斡尔、朝鲜、鄂伦春、鄂温克、赫哲、柯尔克孜、锡伯族等民族居住地。在历史长河中,这些民族的文化形态,即形成民族个性的文化艺术,又在发展中不断交叉、融合;形成一个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多元一体的黑龙江少数民族独特的民族文化艺术特征。
  
  一、多元文化艺术的起源
  
  艺术是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在积极参与民族文化传统建构的同时又以审美的形式体现着民族文化的独特形态和精神风貌。黑龙江少数民族文化艺术的源头,可以追溯到黑龙江地区的旧石器时代。此时期人类出现的同时,也就孕育艺术的萌生。从旧石器时代晚期墓葬里,挖掘出来的雕刻器、装饰品,就可以窥视到远古人群的易趣情操,从岩画上,不仅可以看到当时人们的绘画艺术,而且可以观察到早期原始狩猎舞的痕迹。随着黑龙江三大族系的形成,原始状态的民族文化艺术也随之产生。据史载:“行道彻夜,无老幼皆歌,通日声不绝。”(《三国志》卷三十)至夏商西周已形成政治、经济、文化多元一体的民族核心。商周时期,三大族系即西部东胡族和中部秽貊族已进入青铜文化时代,而且两组语言类同,但两族风俗习惯截然不同。东胡形成游牧民族,秽貊形成农牧民族并兼渔猎。这时期的东部肃慎族处于新石器时代,在语言上,与东胡、秽貊迥异,在风俗习惯上倾向于秽貊族渔猎生活,但也有原始的农业、畜牧。由于三大族系风俗习惯与语言的不同,而对以后文化艺术的发展都起着重要的作用。秦汉时期,三大族系在发展中不断演变、融合和分化。从东胡演变的鲜卑族中,再次可以看到有关文化艺术方面的记载:“贵兵死,尸有棺,始死则哭,葬则歌舞相送。”(《三国志·魏书·鸟丸鲜卑传》)在黑龙江少数民族的文化历史发展中,无论从鲜卑、肃慎、勿吉、挹娄、靺鞨乃至女真各个时期里,都有音乐文化的记载,形成了黑龙江地域文化的多元性。
  黑龙江少数民族地域文化艺术的形成与特征,也与黑龙江、嫩江、乌苏里江及大小兴安岭地理位置有关。气候作为地理环境因素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虽然对文化艺术的形成无直接联系,但它是通过“人”这一中介媒体施加影响的。也就是说,气候对一个民族性格,民族审美心理的形成,是起主要作用的。在这方面论点,西方率先强调地理环境中的气候对人的心理素质的作用,如法国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孟德斯鸠提出的“热带之民如老夫,其于行也,常长虑而却顾;寒带之民如少年,其人世也,每喜事而有为”。黑龙江少数民族是地处寒带之人,高亢、粗犷、豪放、热烈的民族个性,正是黑龙江少数民族文化艺术形成游牧渔猎多元一体化的原因所在。
  
  二、游渔猎文化艺术特征
  
  在黑龙江少数民族历史发展中,游渔猎文化的形成是黑龙江少数民族文化独特的特征。这种文化浸透在鄂伦春、赫哲、达翰尔、鄂温克族社会生活各个方面。 应该说这四个民族以狩猎捕渔为主的共同自然环境、生活方式、同一的宗教信仰(萨满)、造就了这种独特的文化内涵。它体现着这四个民族传统共同的价值观和审美观,传达着民族内在的精神力量及自然、质朴的审美境界。需要强调的是,这四个民族虽然都有自己本民族语言,却都没有相应的文字。因此,在生活中他们往往通过民歌、民间叙事歌来表达喜、怒、哀、乐的思想感情,传承着民族文化精神。从这四个民族保留下来的民族艺术看,仍保持其原始、古朴的游牧、渔猎文化和神韵。如鄂伦春族的猎歌、赫哲族的渔歌,都反映出他们世世代代的风俗民情;四个民族的传统舞蹈,大多无声乐、器乐伴奏,都在舞蹈进入高潮时,以各种形式的呼号(齐呼、轮呼)伴舞,渲染气氛。这些呼号有的学鸟的鸣叫,有的学动物的吼叫(如熊叫“恨嘛”),也有人声的呼喊。以此借助于舞蹈来传递知识、沟通天地、抚慰心灵。在四个民族的传统说唱艺术方面,如鄂伦春族的“摩苏昆”,达斡尔族的“乌钦”,赫哲族的“伊玛堪”,鄂温克的口头文学,不但有明确的表现思想内容的目的性,反映着民族迁徙的历史、部落之间的矛盾冲突,同时也有反映民族原始的游渔猎生活情景等等。它们之间既具有艺术美的共性,又具有自身独特的个性。这种传统的文化艺术,每逢年节渔猎间歇之时,或在屋内江边说唱,或在莽莽深林中演唱。从而成为丰富群众生活,调剂精神和传承民族文化的有效途径。
  此外,四民族共同的游渔猎文化审美特征还体现在共同的萨满信仰上,他们认为萨满能通神意,是神灵的使者;可以“神灵附体”、“驱使鬼邪”;也可以“求安寻福”,“避灾免祸”。因此,在这原始的萨满祭祀仪式上比较完整地保留了文学、音乐、舞蹈、服饰、绘画、雕刻等民族传统文化艺术。
  
  三、草原游牧文化艺术特征
  
  作为中华文化重要组成部分的草原文化,具体地说,草原文化就是以中国北方草原为载体,由生息在这里的先民,特别是阿尔泰语系民族和族群共同创造的文化。它分布在黑龙江流域的额尔古涅衮蒙古族和柯尔克孜族地区,蒙古族先民是从这里西迁,走向辽阔的大草原。在历经数百年的游牧生活后,有的部落又回到黑龙江的土地上。虽然黑龙江草原游牧文化在各个历史时期表现出不同的民族特征,但由于这些民族具有很深的历史渊源和族际承继关系,因而草原游牧文化从本质上讲是一脉相承的。其本地区的传统文化艺术内容、形式和社会功能等方面,体现着草原游牧文化特性,如歌舞的动作也多模拟人骑在马上的姿态;特别是体现着蒙古族辽阔的大草原才能孕育和滋生出的长调歌曲,犹如站在苍茫草原向大自然倾诉体验。这种情景交融、天人合一的独特意境和神韵,不但承载着蒙古民族的历史,更能显示出蒙古族长调民歌高度的美学价值。从现有资料可以看到,一些明显带有这一时期音乐文化特征的蒙古族民歌,如《呼伦贝尔我的家乡》、《送别》等。民间艺术“乌力格尔”,在黑龙江杜尔伯特、泰来等蒙古族聚居区,也有它的足迹,在这里仍能找到体现蒙古民族特色的乐器马头琴。
  在黑龙江少数民族音乐中,与蒙古族文化音乐特点有相似之处,则是在柯尔克孜音乐中吸收了许多蒙古族音乐的唱调,特别是在音乐节奏上与蒙古族音乐节奏相似,节奏自由,散板较多。传统舞蹈动作中“远望”、“赶羊”、“摔跤”等动作融入了蒙古舞蹈特色。这与柯尔克孜族长期与蒙古族杂居及从事游牧业生活方式相关联,民间艺术也仍然一脉相承地充满着那种朴野的、粗犷的、壮美的阳刚之美。
  
  四、多元一体的文化艺术特征
  
  多元一体的黑龙江少数民族文化艺术,体现着这个大民族家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独特艺术特征。由于各少数民族彼此相邻的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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