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9年第1期
《七律.长征》的革命情怀
作者:顾培邦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万里长征是人类历史上空前的伟大壮举,《七律·长征》集中表现了红军的英雄豪迈气概,同时也生动地描写了长征的壮阔艰险的场面。它是中国革命的壮烈史诗,也是中国诗歌宝库中的璀灿明珠。
首联是全诗的总纲,奠定了全诗的艺术基调,概括的表现了红军的英雄气概和大无畏的革命精神。“远征难”三字是对长征这一时间长、征程远的战略大转移中的许许多多艰难困苦的高度概括。对于长征的种种困难,红军的态度是怎样呢?句中用了“不怕”二字,干脆利落地作了回答。在长征的众多巨大的困难面前,红军毫不畏惧,展现出红军不屈不挠、英勇顽强、藐视困难、献身革命的英雄主义精神。“万水千山”是“远征难”的注脚,红军要在敌人围追堵截中渡过许许多多的大河,翻越许许多多的崇山峻岭。红军的态度又是怎样的呢?“只等闲”就是响亮的回答,举重若轻,显示了诗人的统帅风度。“只”加强了坚定地语气,具有强烈的感情色彩。它对红军蔑视困难的革命精神作了突出和强调,表现了红军在刀剑丛中从容不迫、应付自如、无往不胜的铁军风貌,进一步显示出红军面对困难时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颔联承“千山”,只点出五岭、乌蒙这有代表性的难关,是以点带面。五岭逶迤,乌蒙磅礴,形容五岭绵延千里,乌蒙广被四塞,极力往大处说,而在“迈步从头越”的红军眼里看来,那绵延千里的五岭也不过像细浪在腾跃,那广被四塞的乌蒙,也只是像泥丸在滚动,又尽量往小处说,愈说得大,愈见越过它之不易,愈见远征之“难”;愈说得小,愈见是“红军不怕远征难”,愈见是“只等闲”。在这小与大,亦即主观与客观的辨证统一中,红军的坚强、豪迈、尽显无遗。
颈联承“万水”。只点出金沙、大渡这有典型性的险要,也是以点带面。水拍云崖,桥横铁索,都是记实,并无夸张,这和上联的表现手法有所不同,不过湍急的江水拍打着陡峭的崖岸,拆毁的大桥只剩下横悬的铁索,这自然也就把惊险的场面描绘了出来,而面对这异乎寻常的困难,诗人只着重写出“暖”和“寒”两种感觉,这“暖”与“寒”并非作为自然物的“云崖”与“铁索”的自我感觉,它们本身是没有感觉的。“云崖暖”由于“水拍”,拍是激荡;“铁索寒”由于“桥横”,横是静陈。由于“云崖”与“铁索”两者物性不同,更由于“水拍”与“桥横”两者动静各异,而使诗人生出“暖”与“寒”两种对立的感觉。“金沙水拍云崖暖”,充满了对那种冲激力量赞美的热情;“大渡桥横铁索寒”,意味着在革命洪流面前顽敌的寒栗。这色调和气氛,同颔联是一致的、统一的,它是从“不怕难”与“只等闲”一脉贯通下来的,并为尾联的更喜蓄势。
尾联写红军历尽艰难困苦取得胜利时的喜悦情景,是对首联的回应。开端言“不怕”,结尾压“更喜”,强化了主题,升华了诗旨,“更喜”承上文而来,也是对上文的感情收束。红军过五岭、越乌蒙、渡金沙、抢大渡,从敌人的重围中杀出一条血路,自然令人欣喜。而现在,红军又翻岷山,进陕北,胜利大会师已为时不远,战略大转移的目的已基本实现,与前面的种种喜悦相比,它自然更胜一筹。岷山绵延千里,有几十座海拔超过4500米的山峰,山顶终年积雪,空气稀薄,风暴肆虐,翻越这样渺无人烟的高原雪海简直不可想象。诗篇末尾“尽开颜”三字非常形象地刻画了全体红军战士取得长征胜利时无比欢悦和愉快的心情,以此做结,遂使全诗的乐观主义精神得到了进一步的凸现。
综读全诗,四联八句:首以“不怕难”为纲,尾以“尽开颜”做结,颔颈分承“千山”、“万水”。衔接紧凑,结构严谨,语言跳跃,血脉动荡逻辑分明,首尾浑成,在七律中实为罕见,除身兼革命统帅和伟大诗人的毛泽东外无能人写得出来。
顾培邦,教师,现居江苏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