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4期
浅论沈从文的湘西小说
作者:杨利香
“模糊”之笔抒爱情之伤感。翠翠的等待到底会如何?夭夭的婚姻将是怎样?水手柏子和吊脚楼的妓女还会有以后的约会吗?作品没有给予一个准确的答案或者一个可以猜测的方向。阿黑可以说是幸福的人了。她与五明两小无猜到两情相悦,他们的感情是水到渠成,自然率真,没有任何观念或行为的外力干涉。她所得到的,翠翠正在苦苦等待,萧萧难以企及,而三三尚在朦胧地向往着。可是,就是这样一对相知相爱的伴侣,却未能白头偕老。阿黑死了,五明因此而成了“花癫子”。作品没有写阿黑怎样得病,如何与五明诀别,只写了五明的感觉。[2]对于他们的爱情,沈从文在作品中留下了太多的“不确定”,爱情是美好的,但“美丽使人忧愁”。
悲天悯人,是二十世纪中国乡土作家共有的情怀。沈从文从湘西走入北京,是“在经历了不易想象的生活磨难与严重的精神折磨之后,他终于跨出了地狱之门”[3]“浮沉半世纪,生存亦偶然”,这是沈从文自己的人生写照和深深感慨,这种“偶然”源自于他自身经历中的不安和恐惧。几度死里逃生,目睹杀人如麻,生命的得失往往就在一瞬之间,谁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呢?所以,不可抗拒的宿命般的悲痛掩藏在从容、沉静的文字后面,他不愿正面展示这种悲痛,而用“陡转”、“隐晦”与“模糊”之笔来诉说。他是一位“肝肠寸断的柔情诗人”。在美丽的文字背后,是一种无处不在无处不有的对于生命沉沦的大悲痛,和对于无理性的冷酷历史的厌恶。在这肝肠寸断的痛惜的背后,是一种人的觉醒,是一种现代人格的建立。沈从文自己说过一句肺腑之言:“写它时,心中充满了不易表达的深刻悲痛!”[4]这正是这位20世纪30年代非主流作家可贵的社会关怀。
参考文献:
[1]陈嘉映.海德格尔哲学概论[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5.59。
[2]包晓玲.论沈从文的悲悯情怀[J].求索.2005(5):176。
[3]凌宇.走出地狱之门[A].重建楚文学的神话系统[C].湖南:湖南文艺出版社,1995。
[4]李锐.另一种纪念碑[A].王珞.沈从文评说80年[C].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04.153。
杨利香,女,广州体育职业技术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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