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8期

彤的故事

作者:胡兴武




  狗年除夕,我收到了一则祝福的短信,落款为“小彤”,令我捉摸了好一阵子,在我认识的女人中,确有一位的名字与“彤”有关,但她是“晓彤”而不是“小彤”,究竟“小彤”是不是那位“晓彤”呢?兴许是人家发错了短信呢!反正别人有情,你该有意吧!于是,我回复了短信,给对方表示了祝福。
  数天后,“小彤”打来了电话,原来“小彤”正是我25年前的师范学校的同学晓彤,整整25年哪,我们从学校毕业后就未曾见过一面,我使劲地抓住发丝,努力打开那残存的记忆,终于捕捉到了“小彤”的一些身影。
  25年前,我们几个社会青年因高考落榜后,降分来到一所师范学校,与一帮小自己六、七岁的应届高中毕业生聚合在一起,望着身边这些活泼靓丽的小姐妹们,我们这些老大哥们羞愧有加,要知道,我们嘴上的胡子已是黑刷刷的呢!
  在我们这几个老大哥中,有人已谈上了女朋友,而我这个校学生会主席与二班班长却是“白板听用”,恰巧我们校学生会的宣传部长彤和生活部长艳都是漂亮的小妹妹,有人开始打趣,能否在其中抓上一个。我呢,有那个心,却没有那个胆。一来自己大她们六、七岁,二来彤的爸爸是当时的教育局局长(后来成为市管副局级高干),压根儿没往那上面去想。我依稀记得彤的肤色很白,头发有点卷曲,眼睛很大很亮,身材也好,看不出一点娇宝宝的影子,在我当时的印象中是十分完美的。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彤去了汉阳,艳去了青菱,我则来到洪山的一所小学教书,彼此失去了联系,整整25年……
  我很奇怪彤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她说是通过我的同学XXX告知的。那天晚上,彤来到我家,没有想到的是,彤的家离我在汉口的住宅仅一步之遥。天地啊,有时显得很宽,让人不着边际,有时又显得狭小,让人近在咫尺却不曾相认。
  我认真地打量着彤,发现岁月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繁重的教学任务并未将她压垮,相反的是她更显一个中年女人成熟的风韵。我原以为她的家庭生活很美满、很幸福,没想到她却给了我相反的答案,令我大吃一惊。
  彤告诉我,刚结婚那阵子很苦,是在一所中学的地下室度过的,那地下室很潮,使她落下了“类风湿”,当时,她一分为三:教书、育儿、业余学习本科,人几乎要散架,没想到在她生活逐步走向正轨时,家庭却亮起了红灯——40岁那年,她的家庭解体了。
  她苦闷过、彷徨过,但她挺了过来,她舍不得校园,离不开心爱的学生,取得了中学高级教师职称,她用信念帮自己度过了一个个孤寂之夜……
  顿时,彤的形象在我眼前高大了起来,在漫天的风雪面前,她没有倒下,没有退却,她依然靓丽,依然好强,依然不屈从命运,这么好的女人为什么没有人去怜香惜玉呢!
  彤告诉我,她即将远离武汉,应聘到南国一座城市的学校去从教,我心里虽说有些不舍,但感到彤的选择是对的,换一座城市,换一个环境,同时也换一种心情,毕竟眼前这座城市给她留下过伤害。但是,彤的宗旨没有变,她依然从事着育人的工作,依然作为一名高级教师活跃在教坛上,我这个老同学有什么理由不去为她祝福呢?
  晓彤,希望你一路走好!
  
  胡兴武,作家,现居武汉市洪山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