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吴 用—奸诈狡猾的黑帮军师(4)



  三、宋吴体制
  自三打祝家庄后,梁山的领导体制事实上已经形成了宋吴体制。梁山的大小事情几乎都是由宋江、吴用决定。晁盖虽为山寨老大,但只是名义上的,大事情还是由宋江决定、吴用襄助。后来卢俊义虽然贵为二把手,但是这个二哥更为弱势,大方向还是要宋江、吴用把握。这是和梁山的体制有关的。梁山基本上是集体领导,聚义厅或忠义堂上有把交椅的都是领导,但是分量有轻有重。梁山的金字塔顶核心层就是4个人,前期是晁盖、宋江、吴用、公孙胜,后期是宋江、卢俊义、吴用、公孙胜。公孙胜与世无争,基本靠了历史地位和神功占个位子,平时只花功夫钻研气功,组织内的事基本不过问,一般投投弃权票。宋江和吴用结成一体,总是能在高层占多数,所以大政方向都是由宋、吴两人定,晁盖在时,名义上晁盖还是老大,事情多少要经过晁盖首肯一下。晁盖死后,宋江就是老大,那么宋、吴两人定下来的事,最多礼貌性的告诉一下卢俊义和公孙胜。梁山的这个实质上的领导体制,一直维持到梁山的终结。吴用名义上是老三,实质上却是二把手。
  在梁山上唯一能够读懂这位宋哥哥的就是我们的吴老师。宋江的心思和假仁假义能够骗过世人,能够骗过山上大部分兄弟,但是骗不过吴用。吴用对宋江心思的揣摩可以说到了极致。每一次的建议都能够符合宋江的意图,而且时间点上恰到好处。
  对宋江来说,晁盖死前最高优先级是夺取领导权,晁盖死后是解“谁杀了史文恭谁当老大”这个遗言的套,晁盖遗言解套后则是招安。这几个阶段,吴用对宋江的配合都非常好,比方说打祝家庄时就支持宋江出兵。再比方说,晁盖死后,吴用和林冲力推宋江继位,随后吴用借口居丧时期不易发兵,化解了宋江上台后的第一个道德难题——要不要立即攻打曾头市为晁盖报仇,然后设计把卢俊义骗上山,帮宋江来化解遗言。梁山汇聚108人后,宋江建议做罗天大醮,吴用附和,所以有了石碣受天文,然后置忠义堂的匾,辅助宋江重组梁山,确立招安路线。在吴用的极力配合下,宋吴体制非常有效,梁山达到了它事业的顶峰。
  四、“无用”的吴用
  水浒中把吴用描绘得很神奇,好像他如此如此一般,神机妙算,梁山就肯定大获全胜似的。事实上吴用对搞阴谋诡计的确还是很有一套的,要不也做不到梁山军师这个位子。很多时候吴用的这些阴谋诡计的确派上了用场,比如在火并王伦的时候,再比如在设局陷害卢俊义骗他上梁山的时候。
  宋江干的几件龌龊事,比如骗李应一家上山,把人家庄子给烧了,杀朱仝看护的市长小公子,骗徐宁上山,陷害卢俊义等,这几件下三烂的事,每一件吴用都有份。况且梁山第一贪婪之人戴宗就是与吴用交好而由吴用引见给宋江的。吴用在对待晁盖的问题上,明显的首鼠两端,说难听点就是出卖大哥,完全是投机政客的行为。要是让吴用这个人坐到蔡京这个位子,无斋主人难保他不会比蔡京更坏。
  可是吴用真正碰上大事情,要他用阳谋的时候,就十分无能。吴用的很多计策水平很低,有些成功完全是侥幸,有些则是得不偿失。施大爷把梁山这位军师取名为吴用,倒也十分有趣,因为这位军师实在无用。无斋主人在智取生辰纲和宋江、卢俊义、柴进等章节中都有相当篇幅的分析。这里不再赘述。下面再分析一个例子。
  三山聚义打青州后,三山的老大鲁智深建议招少华山小黑帮的史进加盟。鲁智深当年同史进有过交往,于是就去少华山办这个差事,没料到史进已经在华州大牢里了。原来华州市贺市长因为看上一个女孩子,想强行包为二奶,史进打抱不平,坏了贺市长的好事,因此被抓投入大牢。鲁智深听到此事,就直奔华州想去救史进。贺市长是蔡总书记线上的人,为人虽然贪墨,但还算精明强干,识破了鲁智深,并把他擒获。
  为了营救鲁智深和史进,吴用献了条计。正好东京宿元景部长替宋徽宗到华山上香。吴用的计策就是劫了宿部长的皇家仪仗和金铃吊挂,然后由宋江冒充宿部长骗开华州城门,里应外合打破华州,救出鲁、史二人,顺带也劫走华州的钱粮。水浒上这条计实行得很顺利,宿部长十分合作。贺市长虽有疑心但看到御用匠人制作的金铃吊挂,就没有怀疑,结果上当被杀。梁山也成功地打破了华州,并在事毕之后,归还所有仪仗和金铃吊挂。宿部长再去上香。其实只要细想一下这条计策有个很大的漏洞。应当说这条计前半部分没有什么大问题,宿部长怕死多半会合作,就算不合作梁山也可以硬抢,骗过贺市长,破了华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问题是在后面,显然宋江当时是有心结交宿部长,希望宿成为梁山在朝中的奥援,甚至说出“遇宿重重喜”的话。梁山对宿部长也是礼敬有加,事后不仅归还所有东西还送上大量金银。问题是华州事发后宿部长如何能洗脱这层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