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1期
睡态 等
作者:陈东东
我沉睡时候的状态,我离你而去的
夜晚,易碎的茎杆
佝偻的山地
和放胆舞蹈的妄想之狐
我梦游之后的走廊,我月光之下的
状态,挡风的堤坝
闲置的塔楼
我为你而打开的各种通道
你可以进入你进入
你可以看见我冬季的睡态
我正在我的深谷里枯坐。我放胆想象的舞蹈之狐
雪后的飞鸟
和寂静中到来到来的躯体
我正在我的书棚里对雪,我冬天的梦境
我沉睡的状态
我已经为你打开了通道,你可以进入
你进入
你裸露的胸腹和光滑的腿
你可以在我的梦境里舞蹈
我沉睡的深谷
我穿越走廊的妄想之狐
我为你打开我打开了生命
我等你进入
我等你将我从冬季唤醒
答《诗歌月刊》问
1.请谈谈您参加“大展”时的情形。
答:我是在“大展”见报的时候才知道有“大展”这么回事的,并且,我是在见到自己的名字和诗被印在“海上诗群”的名下,才知道有一个“海上诗群”而我居然是其中一员的。完全不知情地被拖进去展览,这就是我参加“大展”的情形。现在和当初,我都不认可 “大展”加于我的名头、口号和宣言,也不认可未经我同意就以我的名义展出的那几首坏诗。当然我知道“大展”组织者是出于好意,所以也就并不计较,听之任之。
2.您对“大展”的看法和评价。
答:“大展”为当时的青年诗歌运动提供了一个喷射的机会。它让人们检阅了现代诗“最空前的数量繁荣”、对红色诗歌和毛式语言的反叛,也让人看到了群情激昂的趋同写作行为里,真正意义上的诗歌文本的缺失,以及作为一种艺术方式的现代汉诗的失范和无序。那次“大展”的意义并不在于成果展示,而在于问题的呈现,它实际上是1980年代那场诗歌青年运动的一个结束仪式。之后尽管还是不断有诗人用写作去撩拨身体和语言,去挑衅,去颓废,去划开诗的皮肤作自残式的对抗。但当代诗人开始更自觉地从身体和语言出发写下自律的诗篇,去抵及精神宇宙和大生命之魂。
3.二十年过去了,您认为汉语诗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答:我只说最明显的,也可以说是中国当代诗人已经为自己的语言卓有成效地完成的一件事情,就是缴械了文革语词暴力,消解了红色话语系统,颠覆了官方言说模式。二十年后的今天,中国当代诗人更加确信,贯穿着现代性的诗性、汉语性和中国性,才是现代汉诗自律的依据所在。
4.谈谈您的近况。
答:写作,度日,尽量不混迹于包括诗界在内的文艺界和文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