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贤菩萨指引下,善财来到了一个海岛。
在那海岛下部还有渡船,观世音为试善财是否有诚意,便化着船夫,掀起大风大浪,在那里等待善财的到来。
善财就着红肚兜儿,手提火尖枪,向老船夫走来,上前一拜曰:“老公公请您渡我过海罢!”
老船夫转过头来,但见好一个少年郎:
面如传粉三分白,唇若涂朱一表才。鬓挽青云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红肚巧绣盘龙凤,形比哪吒更富胎(即胖之讳说)。双手绰枪威凛冽,祥光护体下海来。哏声响若春雷吼,暴眼明如掣电乖。要识此童真姓氏,名扬千古唤红孩。
老船夫把红孩儿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说:“这么大的风浪,过海干啥子?”
“老公公你只管渡我,何必问干啥子?”
“好!我渡你,这么大的风浪,你得付我双倍的船费!”船夫微微一笑,盯住善财。
善财在身上一摸,他身上只有一个红肚兜儿,拿什么去付船费,他掂了一下手中火尖枪说:“老公公,我就只有这杆枪,作船费该够了罢!”
船夫把他再打量了一次说:“枪,我不要,我一个船夫要它干什么,就要你身上穿的那个红肚兜儿,我的孙子,总闹总要跟我出海,可惜又没有合适的肚兜儿,你身上穿的正合适!”
善财把红肚兜儿一摸,想:我把它给了他,我穿啥子?于是说:“我就这红肚兜儿,给了你孙子,那我不赤身裸体了?”
老船夫自语道:“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去,何必要那块遮羞布?”
善财那粉白的脸上飞上了淡淡的彩虹,说:“命可以给红肚兜儿却不能给!”他说后,紧了紧肚带,见那狂风刮来,一个巨浪打来,把那小船推上了数丈高的浪峰上,然而,他却说:“老公公既然不愿渡我,我就自己泅过去。”
老公公见此,立即劝阻他回头,但善财丝毫不惧,善财的勇气终于打动了船夫,分文不取,渡他过海。
善财跳上那船头,狂风突然停止了,海浪也平静了下来,天空也撒去了阴云,露出了从未有个的笑脸。老船夫掌着舵,船象箭一样射向对岸。
普托山立即出现在眼前了,直至珞伽崖下,船停了下来。善财不等船停稳,他便跳上岸来。然后转身准备答谢老船夫时,船与船夫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留下的,只是那望不到边的大海,于是,他跪下来,对着大海朝拜。然后,才端肃正行,朝珞伽崖上爬。只见二十四路诸天迎着道:“顽童,哪里去?”善财行礼毕,道:“我要见菩萨。”诸天却说:“菩萨怎会见一个不知羞耻的顽童呢?快离去!”并且要赶善财离开的架势。
善财多说也无益,一切皆由数定。于是,他把火尖枪往地上一插,向着山上的潮音洞跪了下来。
二十四诸天也不再理他了。
第一个白天平静地过完了,月亮从大海里跳了出来,把它的银色镀上了他的身上,但好景不长,天空突然起了乌云,遮住了月亮,大地一派黑暗。缕缕寒风袭来,使他颤抖不已。风却越刮越大,最终形成了台风,从那大海上卷来。善财不得不立即用手抓住插进地下的火尖枪,以防被台风卷走,台风一来,携带着砂石,向箭一样射向他,接踵而至的是倾盆暴雨,向他浇来。然而,他双手把住火尖枪,却文丝不动,坚如磐石。
善财一直支持到太阳从东方出来,便又在那烈日下暴晒。他已经两天没有喝一口水,但在烈日下,额头上也渗出了不少的汗珠。
他熬到了第三天,最使他难受的莫过于那双膝盖,钻心的痛,血已经把周围的泥土染红了。
时有鬼子母诸天来潮音洞里报道:“菩萨得知,善财已在珞伽崖上跪拜了三天,请求菩萨召见。”菩萨闻报,即命带进去。
善财终于盼到了观世音菩萨召见,他撑了半天,却站立不起来,被鬼母诸天上前一手便提了起来,然而又迈不了步,就那样被鬼母诸天拖进了潮音洞里面。
善财一抬头,望着那莲台上的那尊庄严的神像,纳头便拜。
“善财起来说话!”
善财很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却留下了两个鲜红的血印。
观世音菩萨在高高的莲台上把善财扫视了一眼,说:“善财,你眼露凶光,并未脱尽尖缘,你还得去人间走一遭,将来有缘,我再来超渡你入我佛!”
善财还想问过明白,只听得一声响,什么都没有了,潮音洞不在了,那高高的莲台上的菩萨也不知去了何处,留下的就是他善财,又孤伶伶地站在那里,而且是立在珞伽崖的边缘上,下面就是万丈深渊连接着大海。
他不由得去抓起他的火尖枪。
就在这时,在他周围竟出现了那赤身裸体的十位美女,她们向善财微笑着。于是,他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他真奇怪:父亲让他挑选的这十美女,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却原来多少年过去了,是否,她们也成了仙?父母早已亡过了,已不知又转世了几次了,然而,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样,而那十美人还是那样美貌,却仍然一丝不挂。他正想向美人们问过明白,却被走上来的第一美人一掌推下了珞伽崖。他只有惊呼声,什么都忘记了,一切都得从头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