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恶无过 阴差横心抓善人
如来佛并非要报那"一指之仇",而是有意要"赶"张百忍走,以免言多有失。目的一经达到,面部便露喜气。
如来佛正要"收招",突然有人高叫:"别动,尊容尚欠最后几笔!"如来佛略一停顿,那人马上又说:"好了,还有最后一下子!"
如来佛听出是赤脚大仙的声音,便说:"你这赤脚娃娃什么时候溜进来了?"
赤脚大仙将手里的一件东西高举过头说:"佛祖请看这是何物?"
如来佛正要说那是一尊泥巴菩萨,却没有说出口。因为那小泥神:左手扶膝,右手抬起,中指勾回与大拇指合成圆圈,双目似睁非睁,似闭未闭,面部笑容可掬.那两眉之间,还有一个圆圆的,微微凸起的肉疙瘩呢。
如来佛笑着说:"你这顽皮鬼,怎么将老衲塑成了泥神呢?"
赤脚大仙说:"我见佛祖那一瞬间的神态煞是有趣,便捏了出来,不知像是不像?"
"像倒蛮像,只是居心不良。描形塑像,岂不是咒老衲死么?"如来佛说完自己便哈哈大笑起来。
赤脚大仙是位专管体察民情的快活神,经常往来于天地之间。由于他每天都将那尊泥菩萨带在身边,不知何时被一个和尚发现了,也依瓢画葫芦地塑造了一尊。因此,民间寺院的如来佛,无论泥塑还是木雕,无一例外都是这副神态一脑门子被弹出一个肉疙瘩之后又准备弹脑门的样子。
张百忍从佛祖处逃出之后,忙去找太白金星细说根由。太白金星笑得直喊肚子痛:"我敢打赌,如来佛将成为您的得力帮手。这就叫不打不相识,不打不成交啊!"
张百忍对这句话尽管是半信半疑,可他仍然含笑地点了点头。后来果然不出太白金星所料,如来佛在暗中帮了张百忍不少忙。
牡丹虽好,也要绿叶扶持。张百忍何尝不懂这个道理?要治理三界大乱,仅仅依靠太白金星、如来佛、太上老君和托塔天王几位仙卿,是远远不够的。为了寻找得力的帮手,他按照太白金星提供的情况,对各路神仙进行了一番考察之后,发现天庭真是人才济济,无论他们是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还是早已小有名气的专门家,只要他们对治理三界大乱有利,张百忍便大胆地启用他们。
他首先录用的是精通农事,尝过百草的神农氏。神农姓姜,生于华阳,长于姜水,便以姜为姓。因为神农生下来三天便会说话,五天便会走路,三岁能识五谷,辨百草,所以才被称之为神农。继神农之后,又选拔录用厂太皋、少吴、颛顼和后土等四位神仙。
少吴能识鸟音。太皋精通阴阳八卦,又懂地理天文。颛顼是鬼蜮们的克星,能镇鬼平妖。后土则是万物生灵赖以生存的根本和保护神。
张百忍清这五位天神作参谋,在他们的帮助下,很快就查清二界大乱的起因问题首先出在上界天神之中。
上界天神们并非个个都是开天鼻祖,资历有浅有深,但各自都是自行修炼成仙的。修炼时都是诚心诚意,成仙后也能互重互敬。后来修炼成仙的越来越多,资历深浅不一,本领大小各异,便逐渐产生了矛盾,继而发展到你争我夺,搅乱了天庭。上行下效--人间、地府也乱了起来。
张百忍发现,凡是闲着没事干的天神,都爱聊天。聊多了便聊出是非,聊出祸来了。因此,张百忍意识到:要想三界安宁,必须安置闲神。他首先将敖广、敖闰、敖钦、敖顺等四条真龙分别派到东海、南海、北海、西海去担任四海龙王,掌管各处的虾兵蟹将龟元帅。
再派青龙、白虎、朱雀、龟蛇四神去镇守东、南、西、北四方。四神中为首的是青龙,又叫苍龙,奉命镇守东方。其次是白虎,又称白虎星,奉命镇守西方。再是朱雀,又名朱鸟,奉命镇守南方。最有趣的是龟蛇,又名玄武,乍看上去像是一条大蛇紧缠着一只乌龟,其实为龟蛇合体,负责镇守北方。人们常说的:"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指的就是这四神。派完四神之后,张百忍又派狮子到山中去担任百兽之王。后因老虎不服气,打败了狮子,便自立为王了。老虎自立为王,张百忍也并不承认,因此,在天庭的仙册上,仍然是注明狮子为百兽之王。然而狮子又斗不过老虎,额头上也没有"王"字,百兽也不服狮子管辖。玉帝无法,只好下了一道圣旨,召狮子上天镇守灵霄殿。后来凡问的官府、庙宇、祠堂,也学着天庭的洋子,以狮子守门了。这也是老百姓玩龙灯时,也只敢舞狮子而不敢舞老虎的原因之所在。
派完狮子,又派凤凰、孔雀到树林去统领百鸟,派文武双全的天神去担任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俱芦洲等四洲九国的君主,派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担任左臣右相......
安排就绪后,一清点,仍然有许多闲神尚未委派。他灵机一动,又给每座山派一个山神,每条河派一个河神,每村派一个土地神,每一家派一个家神。另外还派了十位神仙到地府去任地府君主。
为了避免他仗,便在地府设了十个宫殿,这就是人们通常说的"十殿阎罗"。其实他们正确的称呼应当是:一殿秦广王、二殿初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伍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变成王、七殿泰山王、八殿平等王、九殿都市王、十殿转轮王。因为当时指定以五殿阎罗王为主,所以后来"阎罗王"便成了阴间君主的泛称。
赤脚大仙见各处都委派完了,便上前一步问道:"启禀天帝,还有我这打赤脚的别忘了哇!"
张百忍说:"你腿勤嘴也勤,依旧察访民情吧。"
风神、雨神、火神、雷公、电母一概各司原职。太金星、托塔天王,李老君、如来佛等,仍然是上界仙卿。金牛星暂且充当天帝的传令兵。千里眼、顺风耳继续作天庭耳目,每日两次禀报三界详情。其他尚未委派者暂且在银河畔待命。
人上一百,五行六色。这数以万计的神仙,也有能干的,也有不称职的。他们各就各位后,免不了又闹出许多麻烦来。就说那金牛星吧,他当传令兵后有些趾高气扬,得意忘形。他自认为是天帝的红人,办起事来丢三拉四满不在乎。看到不顺心意的事就将牛眼睛一瞪,不是以角顶人,便是用尾巴打人。太白金星很有些看不惯,几次提议把他换下来。张百忍也有此意,只是还想规劝一下,以观后效。
这天张百忍听说人间的粮食本来有限,再加上大部分人饮食毫无节制,一天到晚除了活睡觉,就知道吃。有被饭撑死的,也有把粮食吃光后饿死的。于是就派金牛星下凡传旨,让谁知金牛星得令后一路上只顾游山玩水,竟将圣旨误传为一天吃三餐。
当金牛星回天庭复命时,王母娘娘生气地说:"天帝让凡人三天吃餐。你却叫他们一天吃三餐。他们只会刀耕火种,哪来许多吃的?"
李天王说:"误传圣旨,其罪当斩!"
金牛星"噗咚"一声跪在地上,口称"天帝饶命",并说他马上下凡更正。
张百忍说:"有道是君无戏言,圣旨既传绝无更改之理。而今就派你凡去耕田耙地养活他们,将功补过。"金牛星早就听说人间很苦,便不愿下凡。并苦苦哀求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太白金星则不失时机地上前劝道:"金牛星有所不知,同天庭相比,应当承认凡间是比较苦的。但再苦的地方也有美差,再好的地方也有苦差。你下凡之后的活路虽然不轻,但其他条件还是不差的。别的暂且不说,就凭你帮助凡人耕田耙地的功劳。老百姓也决不会亏待你的。"
金牛星觉得太白金星言之有理,便试探性地问道:"但不知我下凡之后,吃什么、喝什么、住什么?"
太白金星半真半假地说:"你下凡之后,吃的青又青、睡的千万根、喝的甜糖水、住的金丝城。只要你肯干......"
金牛星听说有这么好的条件,不由得暗自庆幸,还没等太白金星把话说完,便高兴得调头就跑,跑到南天门外,突然个"倒栽葱"跌下凡尘。算他命大没摔死,却将上面那排牙齿全摔掉了,瞳孔也摔散了。因此水牛不仅至今没长上牙,而牛的眼睛看任何东西都是放大的。所谓"狗眼看人低,牛眼看人高"便是因此而发。金牛星下凡后大呼上当。原来吃的青又青是青草,睡的干万根是乱草,喝的甜糖水是田塘之水,住的金丝城竟是稻草棚子。回想起天堂的好日子,忍不住泪流满面。金牛星被贬下凡尘之后,王母娘娘一直在留心观察其情绪变。当她发现被凡人称之为水牛的金牛星,因自认为凡问的生活条件太差,而准备逃跑时,立即取下头上的金钗将它鼻子穿起来,再拔一根长头发做牵牛的绳索,将它拴在树上,拔下一根短头发交给农夫做赶牛的鞭子。有了这两样东西之后,水牛不仅无法逃跑,而且干活时再也不能偷懒了。一天到晚除了埋头苦干之外,别无他法。不过话又说回来,金牛星虽然变成了供人使唤的水牛,却或多或少还保留了一点仙缘灵气。因此,有一年夏天,当它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而停下来休息片刻时,农夫立即挥动鞭子吆喝它继续干活。"炎天暑热的.你就不能让我停下来喘口气么?"水牛转过头来很不服气地问道。毫无思想准备的农夫,突然发现水牛会说话,不由得大吃一惊,并急中生智地将缠在腰间的白汗巾解下来,将水牛的脖颈捆起来。从那以后。水牛再也不会说话了,其脖颈上留下了一一圈永远也去不掉的白毛--时至今日仍无一例外。
由于在牛的眼睛里,人比它高大得多,手里有穿着其鼻子的绳索,强制其耕作的鞭子,自己又不会讲话,无言申辩,也就不得不终年累月地埋头苦干了。与此同时,老百姓也没有忘记金牛星为人类所作的贡献,不仅与牛打交道最多的农民一直把牛作为心肝宝贝看待,就连很少与牛打交道的文人墨客也常常赞美其默默奉献的精神,并以"俯首甘为孺子牛"之类的言张百忍有感于金牛星的由无能到有功,由强制到自觉的转变过程,得出了一条重要结论--无论是人是鬼还是神,要想成为有用之才,都必须经历一个艰难痛苦的改造过程。这种改造过程又往往要经历一个强迫的阶段,然后才能进入自觉的阶段。
由于有水牛耕田耙地,庄稼长得比先前好多了,收成也高多了,因此老百姓都说这是天帝为人间办了一件大好事。"张百忍从中深受启发,并悟出一条道理:神仙不能光下凡去当官,还应为老百姓解决实际困难。
当时凡问的生产丁具相当落后,人们普遍使用石器,就连镰刀、锄头、犁铧之类的农具也只能用石头代替,那砍柴、割谷、挖地时的困难就不难想见了。张百忍很想委派一位会打铁的神仙下凡,可惜当时天上也缺少这种人才。张百忍这种处处关心臣民疾苦的精神使太一老君深受感动,便自告奋勇地要求下凡,他说:"我虽然没打过铁,但炼过丹,又有道法,想必不会辜负天帝厚望。"
太上老君毕竟是头一回打铁,既没有钳子、锤子,又没有铁砧风箱,只能用手当钳子,膝盖当砧子,用嘴吹风,拳头打铁。这种办法很苦,他怕妻子看了心痛,就专门出外打沿门铁。俗话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当妻子终于发现太上老君左手拿着烧红的铁块,放在膝盖,右手举起拳头猛打,忍不住"哎呀!"一声惊叫。本来太上老君在打铁时是做劲的,根本不会烫伤。妻子的一声尖叫把他吓了一跳--劲完全松了。伴随着一阵红铁烙肉的"吱吱吱"声,太上老君的手一、膝盖上青烟直冒,脚手都烧脱一层皮。老君不敢埋怨妻子,只好拿铁出气说:"好家伙,你敢烧脱我一层皮,我要捶掉你干层皮。"
从那以后,铁便越打越落皮了。
几天后,当太老君养好了伤,正准备出去打铁时,突然来了个白胡须的老头子对他说:"我想送你几样东西,不知你想要不想要......"太上老君见他拿的是一个木风箱,一个石砧子,一把木钳和一把石锤子,真是如获至宝,没想到凡间还有这么聪明能干的人。
其实,来者也是张百忍派下来的天神,名叫张班--后来鲁班拜张班为师,成为木匠和石匠的祖师爷,张班下凡来主要是为老百姓盖房子,制造打铁工具。当时凡间还没有这些东西,工具也不多。除了一个墨王卜,一支竹签之外,别无他物。不过这两样东西非同小町,他用墨斗在树上一弹,再用手一拍,那树就变成了一根根木料。再按家具的尺用竹签在木料上画好,用拳头一锤。喊一声"开",那木料便戒了各种规格的材料,拼起来就成为各种家具。
后来太老君与张班互相配合,发明了各种各样的铁木工具,并传授给许多徒弟后,他俩才先后返回天庭。
在张百忍的治理下,仅仅三年光景,天上人间便出现了一派亘古未有的太平景象。天上人间治理得有条不紊之后,张百忍又开始治理地府。
那时的地府在变望山,山上有一片占地三千里的桃树林,天下万鬼都监禁在桃林之中。整个桃林只有东北面开了一个鬼门,供万鬼出入。鬼门前面有两位神仙把守,一个叫神荼,一个叫郁垒,他们便是地狱的统治者。先前他俩商定,半夜子时放万鬼出狱,鸡鸣丑时将万鬼收监,每天仅开放一个时辰。如果有不听话的调皮鬼,不守规矩的散漫鬼,他俩便用桃枝抽打。对于那些不讲道理的恶鬼,见财起心,见利忘义的害人鬼,他俩便用芦皮绳子捆上,用桃弓柳箭射死,或丢给老虎吃掉。他俩就这样将万鬼治理得服服帖帖。
天上、人间大乱之后,地府也乱了。阴曹的判官贪赃枉法,该死的恶人只要给他们多塞钱,就可以不死,不该死的忠厚善良之人,因为不会行贿、巴结,他们就被抓去当替死鬼。再加上凡间的大小官吏们杀不少好人,强盗、恶霸们也逼死了不少人命,因此,地府里的鬼便越来越多。
神荼、郁垒在三界大乱之前,看守的都是些十恶不赦的该死鬼,寿终正寝的老死鬼,无药可医的病死鬼和一些活得不耐烦的寻死鬼。这些鬼都是理当受到监禁的,每天放他们出去一个时辰已经是很宽大了。三界大乱之后,突然来了这么多替死鬼、冤死鬼、短命鬼,神荼、郁垒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俩考虑再三,便决定在桃林的西北面单另划一块地盘,专门囚禁枉死鬼,并起名"枉死城"。有好吃的让他们先吃,有好玩的地方上他们去玩,到了夜晚又特地延长放风时间 从日落酉时开始,至鸡鸣丑时返回。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枉死鬼们虽然受到优厚的待遇,却总觉得不如做人好。可是被拘留于地府,想重新做人也不容易办到。思前想后,枉死鬼们便记恨那些使他们由人变鬼的阳问仇人或阴问判官。
年纪大一点的,虽然也忿忿不平,倒也忍得住,那些身强力壮,正当青春妙龄的短命鬼们,则主张报仇雪恨。于是有的利用放风之机索取仇家的性命,有的竟直接去大闹判官府。从那以后,人间便经常半夜闹鬼,被鬼卡死的恶人几乎天天都有。这么一来,搅得人心惶惶。张百忍只好派赤脚大仙下凡晓喻天下百姓说:"为人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在地府里一向养尊处优的阴间判官,从来没有经历过冤鬼造反的务儿,一群冤鬼袭来,吓得他撒腿就跑,冤鬼们没有捉住判官,就拿判官的住处出气。他们找出许多干柴、枯草,想一把火将判官的房子烧个精光。正在点火之际,有个名叫曾虔诚的冤鬼见判官的案上有一堆厚厚的簿子,抱出来一看才知道是《生死簿》,曾虔诚知道那上面有功过记载便细细地翻阅起来。不看则已,一看不由得感慨万端。
原来那《生死簿》的栏目不仅全都被判官们改过了,而且又增加了许多新栏目。先前只有姓名、籍贯、阳寿和因何德行增阳寿,因何罪孽短阳寿和归阴年、月、日等栏目。新增加的栏目有:官居何职,俸禄多少,奉献银钱数量和因送礼多少而增加阳寿多少,还有缺贡次数及其金额,短阳寿年月等等。曾虔诚越看越气,真想把它撕个稀巴烂,他又怕撕坏之后,更是好坏不分,善恶难辨,就打算把这《生死簿》抱回去,全部交给神茶、郁垒,由他俩根据善恶决定生死。
曾虔诚正准备走,又觉得应趁这个机会看看自己的阳寿究竟应该是多少。他坐在石阶上一页一页地翻着,发现名叫虔诚的人真不少,单是与己同名同姓的也有近千人。那厚厚的几十本《生死簿》上密密麻麻的姓名栏目,看得他头昏脑胀。足足翻了两三个时辰,终于在最后一本,最后一页的最后一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格。他看完自己短寿的原因之后,肺都差点气炸了。
原来这位曾虔诚年仅三十五岁,一向吃斋信善,是个走路怕踩死蚂蚁,树叶落下来怕打破头的老实人。俗话说:一母生九子,九子不相同。曾虔诚有个哥哥人称曾屠夫,是个杀猪卖肉的,他既不信神,又不怕鬼。因家穷买不起柴,为了烫猪,他不知道烧了多少木头菩萨。有一天夜里,他又扛回一个木头菩萨,正准备往灶里塞,曾虔诚一把夺下来说:"哥哥你这么于要短阳寿的。"
曾屠夫说:"我怕个厢.哪个敢来捉我,我要让他白刀进红
刀子出!"说完夺下菩萨就是一屠刀,劈成了两半。
说来也巧,这天正好是曾屠夫的死期。判官派了两个阴差来抓他归阴。那阴差腰插桃木令牌,手持勾魂铁链,破门而入,一跨进门便看见刚才那一幕。他们听了那番话顿时气冲斗牛,举起勾魂铁链就要往曾屠夫的脖子上套。就在这时。曾屠夫突然举起了屠刀,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木头菩萨成了两半。两个阴差定睛一看,吓得两腿像筛糠似的。原来曾屠夫劈的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判官老爷呢!曾屠夫连判官大人都敢劈,小小的阴差就更不在话下了。他们左右为难,上去勾魂吧,又怕曾屠夫一刀把自己给劈了。空手而归吧,又不好交差。
俗话说:端人家的碗,服人家的管。那位拿铁链的阴差心里虽然害怕,手里还不得不将铁链高高举起。只可惜两条腿太不争气,老是一个劲发抖,硬是挪不动步子。
两位阴差无计可施之际,突然发现曾虔诚抱着那破菩萨一边哭,一边说:"判官老爷恕罪,都怪我一把没抓住,才让您老遭此毒手,要打,要罚全由我一个人承担。其实家兄的心肠并不坏,只是因生活所迫才出此下策......"
阴差们听到这里,马上将勾魂链往曾虔诚的脖子上一套,拉着就走。曾虔诚一再追问为什么要抓他,两位阴差说:"这叫一命顶一命。你哥哥太厉害了,我们不敢抓,只好让你代替。反正你兄弟俩,抓你抓他都差不多!"
曾虔诚说:"啊,原来鬼也怕恶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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