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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双龙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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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一听,便明白刘备是抢先以此来堵住他的劝阻。他微一沉吟,便不置可否,反而从容的含笑道:“主上伐吴,乃举国大事,主上虽有伐吴的理由,但亦须召集文武大臣,当廷下旨,以振军威。”
刘备一听,以为孔明同意出兵伐吴,不由大悦,“承相真知朕心!朕便在三日后临朝,向众卿家下旨吧了!”
孔明与许靖拜退。出了皇宫,许靖不禁抱怨道:“陛下但听丞相之言罢了,丞相怎不加以劝谏?”
孔明苦笑道:“我的心意主上早知,因此他才抢先一步,藉斥许大人,来堵住我的嘴,试问在此情形之下,我若再出言劝阻,岂非令主上火上加油,危及许大人的吗?”
许靖这才明白孔明的苦衷,他不由作声不得。但又极不甘心,焦虑的说:“但目下之势,东吴决计征伐不得,北面曹魏正野心勃勃,待机吞吴、蜀;若吴、蜀两雄相斗,无论胜负,皆必最后亡于曹魏也……承相快思解救之策。”
孔明沉吟道:“能劝阻主上的人,除你我外,并不多也。
张飞乃云长之弟,他正急于报杀兄之仇,怎会劝阻主上出兵?
法正又不幸早逝,勉强可以相劝主上的人,如今便只有对主上有数次救命之恩的赵子龙了!”
许靖大喜道:“好极了!我便赶去边关,请虎威将军赵子龙赶来成都。”
许靖说罢,也不犹豫,与孔明匆匆拜别,便驰马率数骑,赶赴边关,请赵子龙去了。
孔明返回丞相府。雕雪、萧侯仪、诸葛慧三人,早就在堂中守候。
雕雪一见孔明,便急忙间道:“孔明师哥!主上真的欲出兵攻打东吴么?”
孔明微叹口气,道:“主上攻吴为云长复仇之念十分炽烈,我正设法劝止,但此乃主上的本命之劫,看来我的努力终会白费力气……”萧侯仪却又惊又喜,他因为孔明的异议,对刘备伐吴感到吃惊;但他是关羽的结拜兄弟,对义兄之死,心中一直十分愧疚,眼见有为义兄复仇雪的机会,他又感到欣喜。萧侯仪忙道:“诸葛大哥……为甚不可趁蜀国兵强马壮之际,出兵攻打东吴呢?”
孔明已有意栽培萧侯仪成为一代天机之将,因此他虽然心中忧虑,仍愿意不厌其烦的向萧侯仪阐释,如何洞察天下大势。
他目注萧侯仪,肃然说道:“蜀汉立国之大计,乃在于复兴汉室,因此主要之敌,是曹魏而非孙吴,而在用兵之道,亦须有重点,不可同时对付两大强敌,因此为长治久安,宜与吴联合,而决不能攻也。此其一,……”孔明一顿,又道:“其二,从三国国力而论,赤壁战后,曹魏势力退回北方,对孙、刘两家压力稍缓,但曹魏仍坐拥九州之地,吴、蜀只占四州,因此魏、蜀、吴三国中,曹魏国力依然最强大。荆州之战,蜀国失去荆州,仅剩益州两川之地,兵力虽有三十万,但须分兵守北,抗拒曹魏,能用之兵,不出五万,因此比之孙吴的国力,尚处劣势,决不能速战速决,消灭孙吴。战争延缓,必给曹魏可乘之机,若曹魏从北面攻我方,则蜀国危矣。”
萧侯仪此时不由连连点头,表示领悟。
孔明见萧侯仪十分虚心好学,心中欣喜,又解释道:“另外,从还大的战略而言,曹魏终占优,吴、蜀两国唇齿相依,唇亡则齿寒,吴亡蜀亦不长,吴、蜀休戚与共,只可长结盟好,共抗曹操。孙吴只图一时之利,攻夺荆州,杀害关羽,固然不知;但蜀国若为复仇,愤而伐吴,即又步孙吴的后尘,激发吴、蜀的激斗,势成水火,得益的只有曹魏。三分之势之所以鼎立,全在于吴、蜀联盟共大计,若一旦破坏,则三分之势便毁败了。此其三。综而论之,蜀国于此时出兵攻吴,实百害而无一利。”
萧侯仪神色一凛,向萧侯仪拜道:“诸葛大哥洞悉天下大势,不厌其烦,悉心教谕,小弟谨遵牢记,永志不忘。”
孔明欣然一笑,也没再说话。他亦无暇再分心,因为目下的情势十分危急,稍一不慎,蜀国便有覆灭之危了。
三天后,刘备临朝,召集文武大臣,宣示他打算出兵攻打东吴的旨意。
文武大臣中,众人见丞相孔明、司徒许靖均默然不语,因此谁也不敢表示什么。
刘备见状,不由大喜,大声道:“众卿家既无异议,朕便即下旨,发举国之兵,攻打东吴……”不料刘备话音未落,殿外已匆匆奔进一将,但见他虽然风尘仆仆,但仍不减他的凛凛威仪。他快步奔到阶下,向刘备参拜。
刘备一见,不由喜道:“好啊!子龙赶来见朕,想必是助朕攻打东吴,为云长报仇吧?有子龙助朕,朕再无忧。”
不料赵子龙即朗声道:“不然!陛下。当今之势,国贼乃曹魏,而非东吴,曹丕篡汉,神人共愤,陛下宜进图关中,进攻曹魏,曹魏若灭,东吴自会降服,目下曹操虽亡,曹丕继位,军心民心未服,为甚不趁此良机,早日出兵攻取关中,控制黄河、渭水上游,以讨伐奸逆?若然如此,则天下必定响应。怎可于此时先打东吴,消耗军力?此决非上策。”
刘备一听,大感失望,不悦道:“东吴夺朕荆州,杀害朕弟,切齿之仇,怎可不报?卿为何阻朕?”
赵子龙道:“陛下与曹魏之仇,乃出自公心,天下附应;兄弟之仇,乃私人之怨,怎可以私废公呢?”
刘备恨道:“朕若不为弟雪仇,虽有万里江山,又有何珍贵。你勿再阻朕。”刘备心中气恼,若所奏之人并非曾救他生命数次的赵子龙,他早就下旨斩人了!
孔明见状,目视赵子龙。赵子龙会意,不再说话,站起退到一旁。
孔明毅然出班,向刘备道:“陛下初登帝位,就算欲讨东吴,也只可派一上将率军可也,何必陛下亲统大军?宜集中国力,北拒曹魏。”
刘备见孔明并未阻他攻伐东吴,心中稍慰,亦感孔明所议,不失为两全其美之策,他心中转念,便欲答允孔明的奏请。
不料就在此时,殿外又闯入一员黑铁塔似的猛将,大哭而奔阶下,刘备一见,连忙离座下阶,与猛将抱头痛哭。孔明一见便微叹口气,心道:“主公本命之劫果然不可逆转,我的一番努力只怕白费了!
这员猛将,便是镇守阆中的张飞。他自关羽被害,终日痛哭,竟至虎目流血。又狂饮烈酒,以消心愁,酒醉便以打人泄恨,兵士有被他鞭打致死的,因此士卒见他如见猛虎。此时张飞咬牙切齿道:“陛下如今贵为天子帝君,早已忘了桃园结义之情也!否则二哥之仇,为何不报?”
刘备哭道:“朝中众官劝阻,刘备不敢轻率埃”张飞恨道:“他人怎知我等情深?自然不切不痛也!若陛下不去为二哥报仇,我便单枪匹马,杀人东吴,舍命不要,替二哥报仇雪恨。”
刘备无奈道:“皇弟息怒,容朕与丞相等再商议。”
张飞大叫道:“商议!商议!他们无骨肉手足之情,必不同意!张飞这便杀入东吴,宁死不与陛下相见。”
刘备被张飞的怒气激动,不由百感交集,他决然说道:“皇弟!朕意已决!即日出兵攻打东吴!皇弟可率阆中兵马,直击东吴,朕倾举国之兵,与你会于江州,共伐东吴,誓报云长被杀之仇。”
张飞这才拜退,疾冲而出,返阆中点兵准备攻打东吴去了。
刘备重返帝座,便要下旨兴兵。
学士秦宓慌忙出班,冒险奏道:“陛下以万乘之躯、去壁报私义,此乃古人所不取也!望陛下三思。”
刘备心意已决,厉声道:“云长与朕桃园结盟,誓同先死,大义所在,朕岂能忘却。”
秦宓伏地不起,道:“陛下不听臣劝,恐有误失。”
刘备大怒道:“朕出兵之际,你何出此不利之言!来人!
将他推出去斩了。”
秦宓被武士推出,却面不改容,回头望刘备呵呵大笑道:“臣虽死而无憾,但只怕新创的基业,又将毁于一旦了。”刘备更怒,令武士斩秦宓,众官眼见刘备盛怒,竟无一敢出班劝谏。
孔明见状,咬一咬牙,又毅然的向刘备奏道:“陛下!荆州之失,云长之死,固然令人伤痛;但曹魏篡夺汉室江山,陛下身为汉室宗亲,乃奇耻大辱也!因此秦宓所谏,亦为金石之言,望陛下赦免其罪,采纳其谏则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众官许靖等,见孔明带头,才敢出班,齐为秦宓求免上奏。
刘备怒气稍缓,但仍余恨未息,恨恨说道:“秦宓可恶,朕出兵之前,竟作如此不利之言!姑念丞相及卿等为他求情,暂免一死!捕入大牢,待朕报仇回来再行发落。”待武士推走秦宓,刘备又咬紧牙根,断然说道:“朕出兵伐吴之意已决,你们不得再谏。”
孔明知事势已不可逆转,不由微叹口气,不再作声。
刘备于是下令孔明以丞相身份,留守两川,以保太子刘禅,令骠骑将军马超,及其弟马岱,联同镇北将军魏延镇守汉中,防御曹魏。令虎威将军赵子龙为后备军,并负责督运粮草。令黄权、马良为帅帐参谋,黄忠为前部先锋,冯习、张南、张翼等蜀将,调兵十万,从巴郡出川,直插荆州。加上从阆中出击的张飞军,刘备攻打东吴的兵力便达十五万,占了蜀国的总兵力一半。
不料张飞率军与刘备大军在四川江州会合之后,却因鞭打兵士,被叛兵趁他熟睡,将张飞刺死。叛兵逃入荆州,投降东吴。
张飞的死,对刘备又是一大打击,他对东吴孙权,已恨之入骨,此时便算天皇老子,也阻止不了刘备向东吴用兵了。
刘备下令黄忠的先锋大军,出蜀川巴郡,直捣东吴的巫山,以及位于湖北的称归。
东吴方面,孙权深知刘备必来复仇,因此一方面派人向刘备求和,以便重归于好。另一面又向曹丕递表称臣,讨好曹魏,以免曹魏从北面向东吴进击,两面受敌。
在军事方面也做好作战部署。孙权在危急之际,毅然任命被军中视为儒弱之将的陆逊为前线统帅。陆逊派大将潘璋镇守称归,陆逊防守巫山,李异防守湖北巴东的巴山,刘阿防守位于湖北的兴山,宋谦则率水军防守湖北的枝江,而孙权的侄儿——孙醒则率万人防守湖北宜都的夷道,而陆逊则亲自坐镇夷陵,指挥前线大军,准备迎战刘备的攻吴蜀军。
而在荆州南面,孙权亲自坐镇武昌,以便统一支援各路兵马。南郡由朱然、韩当镇守,徐盛防守当阳,诸葛瑾(孔明兄长)防守公安,凌统防守孱陵(湖北公安西南),东吴合计调集了近十五万兵力,用于抵御蜀军。
吴、蜀荆州又一场大战,已如箭在弦上,势将爆发!
公元二二一年七月,蜀昭烈帝刘备统率复仇大军,在荆州的北面,向东吴发起猛烈进攻。黄忠、黄权所率的先头部队,击败防守巫县的东吴军,又迅速攻占称归。
陆逊下令大军撤退,一直向东退了五六百里,到了湖北宜都的夷道、虎亭(湖北宜都东面),陆逊才下令大军屯驻待令,全力防御蜀国的进攻。
不久,蜀将吴班、陈式率水军攻占夷陵,陆逊就连他的镇守大营也放弃了。
刘备率领的中军,亦已进抵称归,此时,蜀军已深入东吴国土二百里。
此时,刘备已接孔明派人送来的急报,说东吴向曹丕称臣,曹军有可能从北面进攻蜀军;又力主刘备不宜轻率冒进,先稳固已攻占的陈地,再徐图东进。
刘备却已杀红了眼,他接孔明急报,并不以为然,却置之不理。后得黄权苦劝,切勿大意,须防范曹军从北面的进攻,刘备才勉强令黄权率江北一万兵力,作防御魏军进攻的部署。
刘备自己则坚决率十万大军,从长江南岸翻山越岭向东推进,直捣东吴的腹地。
沿途吴军的抵抗竟十分微弱,因此刘备的大军,很快便进抵虎亭,前锋甚至插入夷道,将孙权的侄儿孙醒所率的一万吴军包围了。
陆逊所率的东吴主力,此时已屯驻于虎亭的北面,正寻找与蜀军主力决战的时机。
但蜀军前锋包围孙醒部队,却在陆逊军中引发战与守的激烈争辩。吴军的大将徐盛、韩当、潘璋、宋廉等认为,孙醒是孙权之侄,若有闪失,则有损吴军的军心,于孙权面上也不好看,因此主张出兵迎战。
陆逊却断然说道:“孙将军深受将士爱戴,夷城牢固粮足,必可坚守,以消耗蜀军的战力,以利我军寻机与蜀军决战。此乃我不救孙将军,而孙将军之危,必解的上策呀。”
徐盛、韩当等将,自恃是东吴的宿将,各自矜持,心怀不满,哗然而起,斥陆逊儒弱无能,不肯听从陆逊的军令。
陆逊见状,即按剑而立,厉声道:“刘备天下知名,连曹操亦畏惧于他,现已攻入吴国国境,是一大强敌!怎可轻率冒进。诸将共受国家恩泽,须此相和睦,协同杀敌,以报答国家,若不听号令,各行其是,岂是取胜之道?我虽乃一介寒儒,却受命于主上,主上既令诸位屈就于我,乃因我有所长。
尚可称职,能忍辱负重。望诸位各司其职,军无戏言,令出如山。”
众将听陆逊义正辞严,不敢再议出战。但内心却均忧虑战局的安危,抱怨孙权用人不当,对陆逊这位儒弱又骄横的大都督,敢怒而不敢言。
就在此时,有前哨来报,说蜀将吴班数千人立营于平地,向吴军挑战。诸将趁机又向陆逊请战,力争进击蜀军山下之兵。
陆逊却仍坚决拒绝出战,他向诸将解释道:“刘备举大军东进,锐气正盛。且蜀军高踞山腰,占扼险要,难于一举攻破,即便攻破,亦难获全胜给蜀军以喘息反扑之机,若出击失利,更影响战局,便非小挫了!目下我军宜鼓励将士,多出谋划策,以待形势的变化。而此地并非平原旷野,不必担心蜀军大举进攻的风险。蜀军沿山地展开,行走于山路崎岖,必易于疲累。抓住蜀军的弱点,便可以一举将其歼灭。”
刘备的蜀军方面,以一部兵力围攻夷道的孙醒军,大部兵力从巫峡建平(巫山县)到夷陵分布,扎下百里长的营寨,首尾相连,以便易于救。而且扎营之地多是山腰、山地。刘备以为,据军于高处,便可以高屋建瓴之势,攻可势如破竹,守可稳如磐石。
刘备故意对夷道的孙醒军攻而不破,引诱东吴军前来救授,蜀军便可一举将东吴的援军歼灭。
但陆逊并不上当,并不因孙醒是孙权之侄而打乱部署战略,坚持防御,寻找战机。
就这样,蜀军与吴军僵持住了。
孔明留守蜀川,他的心却一直追踪着刘备的动静。他派出探子,前去刘备营中探视。探子回报,将刘备的扎营情况呈报孔明,并大赞刘备首尾连营百里,极有气势,固若盘石。
不料孔明一听,即顿足道:“向主公献此百里连营计者,当斩毋赦。”
探子忙道:“连营之法,乃主上亲自下令,并无人献议。”
孔明一听,不由长叹一声道:“主公素来对我言听计从,不料于此关键时刻,却犯了独断轻率的大错!此乃主公之本命劫数,决非人谋所可能挽回的。”
探子道:“百里连营为甚大错?”
孔明道:“目下已近深秋天气,风干物燥,主公扎营于山地,山地必多树木,且风向上升,更连营百里。若东吴用火之攻之计,军营起火,百里之营皆无一幸兔………哎,此乃天降奇祸于蜀川……”探子大惊道“主上远在千里之外,如何向主示警呢?”
孔明无奈的道:“我亲书一函,你速带往虎亭,亲交主上……看看能否避过这一场奇祸吧。”
孔明说罢,即疾书一函,交给探子,令他不分日夜,飞赴虎亭,呈交刘备,探子深知事势危急,也不敢怠慢,不顾疲困,即刻飞驰赶往虎亭。
三天后,孔明派出的探子,终于赶抵刘的师营。探子将孔明的密函呈交刘备,就立刻倒地不起,昏迷过去,他显然已筋疲力竭了。
此时马良等参谋,闻孔明有密函送至,立刻赶来帅营。
只见刘备正阅视孔明的密函,神色犹豫不定,马良忙询内情。刘备默然不语,似在思忖,好一会,才不以为然的说:“丞相多虑了!东吴以陆逊为师,他兵少而分散扼守峡中数地,怎有能力向朕出击?”
不料就在此时,东吴军主帅陆逊,却正在密谋向蜀军作大举反击。对陆逊这一决策,东吴诸将亦十分困惑。因东吴军兵力依然少而分散,刘备的蜀军却居高临下,占据险要,易守难攻,如何反击。
陆逊却断然说道:“蜀军攻吴,起初士气正盛,我军不可与之硬拼。但目下蜀军屯驻已久,山地崎岖,蜀军必已十分疲困,斗志亦已消沉,难作出击矣,敌进我退,敌守我扰,敌疲我攻,反击蜀军,此其时矣。”
果然陆逊又制定了火攻之汁,他故意向蜀军作小规模的进攻,却一触即退,令刘备更自信吴军已无反击之力。
然后陆逊即指挥精兵,潜入蜀军在山地的营寨,引燃火种。此时正值秋高物燥,山草树木一燃即着,火头一起,根本无法扑灭。蜀军一营起火,百营焚烧,先就乱作一团。
陆逊趁机发起猛烈的进攻,迅速攻破蜀军的数十座营寨,蜀军已被大火烧得焦头烂额,又被吴军猛烈攻击,更感惊惶,士无斗志,立刻土崩瓦解,死伤无数,蜀军十多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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