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三 我的街上也终于有了节日①！我瞧啊瞧的，不相信我的眼睛了。我的窗前有个身材高而匀称的黑发男子走来走去，睁着一对深沉的黑眼睛。他的唇髭真好看！他从一清早起直到暮色很深，就这么走来走去，老是瞅着我们的窗子，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我假装没留意他。十五日 今天一早就下大雨，可是他，可怜的人，仍然走来走去。作为奖赏，我对他做了个媚眼，送去一个飞吻。 他做出令人心醉的笑容回报我。他是什么人呢？姐姐瓦莉雅说，他爱上她了，他淋雨就是为她。她多么不懂事啊！哼，黑发男子能爱上黑发女人？妈妈吩咐我们穿得漂亮点，坐在窗口附近。“也许他是个骗子，不过也说不定是个正派的上流人呢，”她说。骗子，……
quel②。……您真糊涂，妈妈！ 十六日 瓦莉雅说我破坏了她的生活。他爱我而不爱她，这也能怪我！我无意中丢给他一个字条，落在人行道上。 啊，这个坏包！他在袖子上用粉笔写道：“略缓几天”。然后他走来走去，在vis -à
-vis③大门上写道：“我不反对，但须略缓几天。”他用粉笔写的，很快就擦掉了。为什么我的心跳得这么厉害？ 十七日 瓦莉雅用胳膊肘撞我的胸脯。下流而可恶的醋坛子！今天他拦住一个警察，指着我们窗子，对他讲了很久。他在耍花招！多半他在收买那个警察吧。……你们男人都是霸王和暴君，不过你们多么狡猾，又多么漂亮啊！ 十八日 我哥哥谢辽查出外很久，今天夜里回来了。他还没来得及上床睡觉，警察分局就把他叫去了。 十九日 恶棍！卑鄙！原来这十二天当中他一直在寻访我的哥哥谢辽查，谢辽查不知盗用了谁的钱，躲起来了。 今天他在大门上写道：“我没事，可以奉陪了。”畜生。……我对他吐了吐舌头。 【注释】 ①意谓“我也终于遇到快活事了”。 ②法语：哪儿会呢？ ③法语：对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