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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的工作和湿热窄小的厨房,使他两腋生满了扉子,甚至流下脓水。
但是,二十年后,他已经是连锁餐馆林立,营业上千万美金的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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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已经听说,昨夜暗房里发生了惨案,我不小心将拍好的底片全“走光”了!
当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我只记得将片夹里的片子拿出来,就匆匆忙忙地打开灯。
一盒敞着盖子的底片赫然呈现眼前,当我突然醒悟,立即把灯熄灭时,我的手脚顿时冰凉了,坐在漆黑的暗房里,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头冒出来。我知道,虽然只是一秒钟的错误,却已经迟了,前面十几个小时的工作全在那一秒钟的灯光下报销。
但是我跟着走回画室,将摄影机重新架好,那已经是深夜三点钟,只是为了画册等着分色,不得不拍好,并在天亮时赶去冲洗。
我的心里焦急,却又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焦急,因为只要有一个小小的步骤出错,就会影响整个进度。
我的身体是疲惫的,却不敢对镜头打一个呵欠,因为即使一小滴口水和手渍,都会影响摄影的品质。
我像是一架机器,以稳定的速度,来回奔走于画架、灯光、摄影机之间。奇迹般地,当我把那十八张画重新拍完的时候,居然天才微微亮。
或许前面十几个钟头架好的灯光、量好的角度、调好的光圈、整理在旁边的画作,和已经熟练的技巧是使我能缩短工作时间的原因。至于最重要的,则应该是那背水一战,非赢不可的态度,使我不再像白天拍拍停停,而能一气呵成。
当然,即使是现在,当我想起那一盒完全走光的底片与工作,还是满怀遗憾的。问题是,谁让自己不小心?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补救的也已经补救了,把那失误当个教训,把前面的工作,当做练习,不也可以吗?
我倒要看看那走光是怎样的结果,所以把弄坏的底片也送去冲。你知道吗?当我把冲好的走光片拿出来时,旁边其他的摄影家都笑:“走光了!”
“你们怎么知道,不是底片制作不良,而是走光?”我故意质问他们。
“因为我们都干过这种事!”大家又哄笑了起来。
这些笑的人,都是纽约的专业摄影家,他们不是也曾经抱着头,坐在暗房里手脚冰冷地,流下豆大的汗珠吗?
几乎大部分看来满盘赢的人,都可能遭遇过满盘皆输的常烘;几乎每张成功的笑脸之后,都有失败的泪脸。
而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能擦干眼泪,爬起来,继续迎向战斗,否则就是真正的输家了。
记得我十三岁那年,家里失火夷为平地的时候,许多朋友都安慰他说:“从头来!愈烧愈发!”其后,我总是想到这句话,不懂为什么烧光了财产,反而能愈发达?难道重起的炉灶,能胜过那薪火不断的老炉老灶吗?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一次又一次地见到了这种收拾残局,重建江山的人。我曾经见过一位姓刘的日本侨领,当他逃往日本的时候,失去了偌大的家产,而与妻子二人,以卖小吃为生。他们穷到只买得起一架电风扇。拿出去给顾客吹,自己则忍受着高温在后头煮面,过度的工作和湿热狭小的厨房,使他两腋生满了痒子,甚至因为两时的摩擦,而流下脓水。
可是,二十多年后,他已经是连锁餐馆林立,营业上千万美金的富商,前半生失去的财富,不但补回,且有得更多了。
我也认识了一位曾经惨败的企业家,居然从卖铅笔文具等办公用具,从给商场老友的公司做起,一步步再度站到企业界的高峰。
当然我更看到了战后的日本和德国,从战败的烽烫中重建,居然有了仅略次于美苏的经济成就,甚至引得世人怀疑:“到底是谁打输了二次大战?”
我终于了解:失败所摧毁的往往只是表面的东西,如同烽火击垮的往往只是建筑物的上方,那失败者坚强的意志、建筑物地下的基础、工业家所有的技术、企业家所有的理念,是很难被摧毁的。
于是,当那些老工厂眷恋旧设备,而迟滞不前的时候,重起炉灶的人,却能推平废墟,做了全新的计划。他们是很艰苦,但是艰苦激发更强的意志与潜能。他们是面对一片空白,但这也是能让他们任意挥洒的机会。他们的昨日,是有着许多失败痛苦的记忆,但是那失败正可以使他们免于重蹈覆辙。如同我十多小时工作的结果报销之后,却能以短短两个钟头补回,且做得更好!
于是那满盘皆输能算是真的输吗?那何尝不是另一段成功的开始?
在你未来的人生、可能会有这样的遭遇,请在你心灰意冷,手脚冰凉,满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时,咀嚼我的这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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