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塔的排队学说
窝头哲学属于舒克
巡警听歌忘了执勤
一炮走红闻名遐迩
鲁西西和歌唱家回到家里,大家从她俩的脸上就看到了一切。
“失败了?”皮皮鲁问。
鲁西西把经过告诉大家。
“太卑鄙了。”燕妮忿忿然。
“别往心里去。”贝塔安慰妻子,“其实人生就是排队。所有人从生下来起,就都排一个队,排队的目的就是死。有的人排得不耐烦了,就唱支歌,结果成了歌唱家。有的人排烦了,就画一幅画,结果成了画家。有的人什么也没干,一样是排队。”
“贝塔歪理太多。”燕妮说。
“贝塔的话有道理,咱们不必为这些小事烦恼。那位孪子小姐也是在排队,她排烦了,想花别人的钱,就让她花去吧。”舒克说。
“人生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就和蚂蚁的一生一样,只不过是一种自然现象,一个过程。所有的人生都是真正的人生,伟人和罪犯都是真正的人生,你们能说哪个人的人生是假的吗?”贝塔胡说八道。
“反对。”皮皮鲁不同意贝塔的论点,当然他清楚,贝塔是为了安慰妻子。
“我觉得我现在很幸福。想想过去被胡安娜奴役的时候,我觉得现在真的很幸福。”歌唱家为朋友们宽心。
“你们说,为什么同样是唱歌,过去她在胡安娜那儿唱的时候是痛苦,而现在唱却是幸福?”贝塔问大家。
“这道理和吃窝头一样。”舒克说,“过去人们吃窝头时感到委屈,现在吃窝头感到幸福,为什么?就因为过去是必须吃,而现在是可吃可不吃。必须做的事,人就会委屈。能够自己选择时,人就会感到幸福。”
“照你这么说,一个家庭要想稳固,一方应该给另一方选择的余地。如果一方说,你必须和我过,另一方准特痛苦。就和以前吃窝头一样。”皮皮鲁说。
“没错,这就是我的窝头哲学。”舒克说。
歌唱家笑了,她觉得舒克的窝头哲学很有道理。人就是这样,同样一件事,必须做的时候,准不想做。能选择的时候,倒可能想做了。
“我就不信所有广播电台的编辑和主持人都和孪子一样卑鄙,咱们挨个给他们打电话,什么也不说,就让歌唱家对着话筒唱歌!”鲁西西忽发奇想。
“这主意不错。”燕妮投赞成票。
鲁西西通过查号台将本市所有广播电台的电话号码记在一张纸上,然后挨个给他们打电话。
第一个电台的编辑在电话里大叫,说是碰上了精神病患者。
第二个电台的主持人一听到听筒里有歌声就把电话挂了。
第三个是一位小姐,她在电话里大叫一声,她连声称赞歌唱家的歌声精彩。
“有戏!”贝塔说。
“请问你是谁?”小姐问歌唱家。
“我叫贝一。”歌唱家对着话筒说。
“我现在能见你吗?”小姐迫不及待。
歌唱家捂住话筒问鲁西西。
“当然可以,咱们马上去她的电台。”鲁西西说。
“你有发票吗?”歌唱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什么发票?”对方莫名其妙。
鲁西西从歌唱家手里抢过电话,对着话筒说:“一会儿见!”
大家笑歌唱家。
“我还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呢。”歌唱家为自己辩解。
半个小时后,鲁西西和歌唱家赶到那家电台门口。那位小姐是该电台每周一歌节目的主持人。
“刚才在电话里唱歌的是谁?”小姐问鲁西西和歌唱家。
“是她。”鲁西西指着歌唱家,说。
“你现在能再唱一遍吗?”那小姐急不可待。
歌唱家在电台门口一展歌喉。
过路的行人全听傻了,他们团团围住歌唱家。巡警都忘了执勤。
“太棒了,你现在就跟我去直播室。”小姐拉着歌唱家就往电台里边跑。
鲁西西到传达室给皮皮鲁打电话,让他们在家收听。
小姐将歌唱家领进直播间,歌唱家看着一屋子的仪器仪表,感到眼花缭乱。
“你准备一下,我让你唱时,你就对着话筒唱。”小姐让歌唱家坐在她对面。
“今天,我向听众朋友介绍一位歌手,她叫贝一,您可能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但我相信,您一会儿听了她的歌后,就再不会忘记这个名字了。由于时间仓促,她还没有乐队伴奏,虽然是清唱,但您仍会激动不已。”小姐说完示意歌唱家开始唱。
歌唱家十分珍惜这次机会,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演出,第一次给许多人唱歌。她对着话筒唱歌,她想起了自己的坎坷经历,想起了皮皮鲁和鲁西西,想起了舒克和燕妮,想起了贝塔……
千百万听众从收音机里听到了歌唱家的歌声,他们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他们如醉如痴。
头脑敏捷的音像出版商们争先恐后地赶到那家电台门口等候贝一,他们要和她签约,他们要包装她,他们要拿她赚大把大把的钱。
歌唱家的歌刚唱完,电台编辑室的几部电话就此起彼伏地铃声大作,都是要求重播的电话,有一个听众甚至扬言如果电台不在10分钟内重播贝一的歌,他就从24层楼上跳下去。
电台台长当即决定提拔那小姐为主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