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魂重新回归到女人中间(3)
      
          1994年11月7日,母亲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女儿,我此生最遗憾的
      是将你当男孩养。如果你不嫁人,我死也不瞑目。”她说完瞪着眼睛就咽气了。我
      跪在母亲的床前,伸出手摸着她圆睁着的眼睛哽咽道:“妈妈,您闭眼安息吧,女
      儿一定按你的嘱咐嫁人!”当时,我已是32岁的大龄姑娘了。在四个姐姐的齐心
      协力之下,找了一个力壮如牛而离过婚的消防队员。他的名字叫张彪。没过几天,
      我就发现他太需要我了,特别需要我为他献出贞操,让他有性生活。他几次强迫着
      要脱掉我的衣服,都被我的哭声制止了,弄得我很难过,他也很难过。为了结束这
      种让两人都非常痛苦、非常难堪的局面,特别是为了死去的母亲,我们恋爱两个月
      就结婚了。
      
          新婚之夜,张彪温存地把我抱上床,慢慢地为我脱去衣服。这时,我想起了王
      英那光滑如玉的胴体,就厌恶地瞥了张彪一眼,急忙钻进被窝。他见我钻进去,他
      很快脱了个精光也钻进我被窝。我在厌恶中闭上了眼睛。突然,我发现自己的两条
      腿被举得老高,半个身子被两只粗壮的手高举着悬了空。我闭着眼睛怎么也不敢睁
      开,等待那一时刻的来临。一阵钻心的疼痛,如身体中捅入一根钢管,四处揪心的
      绞痛。我紧咬着嘴唇大汗淋漓,发自肺腑地唤呼着:王英,王英,你快来救救我吧,
      我爱你!我就如一个被抬上手术台,手术开始后又忘了打麻药般疼痛的病人。我的
      脑子里闪现着王英的身影,我忍着忍着,一直忍了一个多小时,这噩梦一般的新婚
      才结束。我睁开眼睛时发现一个赤裸的男人已经鼾然入睡,在他身边是一堆鲜红的
      血迹。我多么希望张彪安慰安慰我,可他双目紧闭呼噜噜地入睡了。
      
          倪男再次喝水之后,抬头看看我,脸上充满迷惑的表情,她说:“太残酷了,
      是吧!”我点了点头。她苦笑了一下说:“本来我想给你讲好听一点的事儿,可是
      坐在你的面前,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垂下了眼睑,乌黑的睫毛就在她雪白的
      面颊上投下一层浓密的阴影。第二天,我就向大姐哭诉。大姐听了我的话后竟笑了,
      她说:“傻妹子,这有什么可怕的。张彪再与你睡几次,你就会感到很舒服,会觉
      得永远少不了他。”我听了大姐的话稍稍放心起来。可没有想到第二天夜里,几乎
      是重复着昨晚一幕,带给我的痛苦如昨晚一样。我又被他折磨了两个小时,只是血
      少了一些。一直过了十几天,天天的折磨是这么地让我无法忍受。我借口去大姐家
      玩几天,总算躲过了几天。可是回家时他更加疯狂了。我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整
      天在王英楼下转悠,我多么希望与王英说说知心话儿呀!哪怕是十分钟也是我莫大
      的幸福。可王英不是回避着我,就像陌生人似的不理睬我。我不明白张彪在床上怎
      么这么能干?我翻阅了一些有关性生活方面的医书,大多数人干这种事都很快完成
      的,张彪却天天要做,还天天这么持久。终于,有一天,我在报纸上看到这样的一
      条消息:世界上性欲最强的人是消防队员。每晚我像割肉似的疼痛,我真想拿刀将
      张彪像太监似的阉掉。痛苦伴着泪水,我只好恳求他去叫“鸡”,并想方设法让他
      去搭识别的女人。可他叫了一次“鸡”,就把那“鸡”吓坏了。“鸡”们说从来没
      有这么可怕的嫖客,他出最多的钱她们也不为他服务了。张彪找不到“鸡”,又找
      不到别的女人,他只好回家折磨我。谁看见过一个女人天天被一个男人强奸两小时
      吗?尽管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合法丈夫。我要求与张彪离婚,可除了那讲不出口的理
      由之外,我没有更好的理由。我对男人的仇恨俱增,而对王英的思念更加强烈,我
      常常在王英坐过的椅子上亲吻,仿佛感受着她温馨的温体。我将她的照片藏在身边,
      时时刻刻地凝望着她。当我看见她在我身旁走过,我总是默送着她的身影。
      
          1995年2月15日,我和张彪终于离婚了。离婚后,我觉得黑夜特别的漫
      长和孤寂,王英那美丽的身影总是在我眼前浮现,我对她的思念到了狂热的地步,
      不管是炎热的黑夜还是寒冷的冬夜,每个夜晚我都默默无言地站在王英的院子里,
      一往深情地注视着她,等到她熄灯后才垂头丧气地离开。突然,有一天夜晚,我正
      好走进王英的院子,就听见他们夫妻俩吵架的声音。我急忙蹿进他们的屋里,顺手
      拿过一条长板凳,不分青红皂白就向王英的丈夫头上砸去。即刻他倒在血泊之中,
      我马上拉着王英到了我的住处,向她倾吐了我对她的相思。她听后激动得眼泪涟涟。
      于是我趁机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1996年1月17日,王英在我的挑拨离间下,也与丈夫离了婚。我们同住
      在一起了。在那段日子里,我对王英百依百顺像爱护自己的眼球似的关心着她,每
      月工资分文不留地交给她花销,她激动地对我说:“我从来没有在丈夫那里得到过
      这样的温暖,倪男,我们是夫妻了。”
      
          在我们同居的日子里非常恩爱,那种恩爱恐怕是常人难以想象和难以理解的,
      我几乎不愿离开王英一步,舍不得离开她一分钟,似乎是整天整夜拥抱着亲吻着撕
      揉在一起,我们就这样恩爱了半年时间。
      
          1996年7月23日,王英病休在家,我上了一会儿班就去给她买药。当我
      兴冲冲地赶到家,只见她与一个男人拥抱在床上。顿时,我怒火心中烧,猛地拿起
      一把菜刀朝那男人劈去,那男人受了重伤,我也被判刑两年。
      
      
      
          倪男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我示意她喝一点果汁。她默默地端起杯子,一小
      口、一小口缓慢地喝着。我望着她说:“你那感情受挫,观念的失衡是加重心理变
      态的法码吧。”她淡淡地说:“若是我找到一个知冷知热的好丈夫,内心得到平衡
      和满足,我也绝不会犯罪了。”入狱以后,囚犯们讥笑我是世上畸恋的怪物,天天
      有人向我挤鬼脸,故意在我面前裸露着乳房。有一个女囚竟脱下衣裤,扯掉乳罩带
      子,撕破裤衩,裸着身体走到我的面前,手叉着腰,颤抖着身子狂笑道:“倪男,
      拥抱老娘吧!让我尝尝同性恋的滋味。来呀,你脸红什么?”她对我的侮辱气得我
      转过身去。可她竟哈哈哈地狂笑了一阵,荡声浪气地说:“你不敢抱搂老娘啦,还
      想作男人,给老娘当月经纸都不配。”我被压抑了的怒火“轰”地蹿了出来,我拾
      起一只皮鞋飞过去,准确地打在她的右脸颊上,又拾起一只皮鞋飞过去,准确地打
      在她的左脸颊上。没等大伙回过神来,我吼喊了一声“贱皮肉!”便冲上去,闪电
      似的挥起右手,左右开弓地狠狠甩了她两个耳光。她还反驳道:“肉长在我的身上,
      与你啥相干!”我一腔怒火直往心上蹿,一拳打在她的鼻子上,她摸着打得酸痛的
      鼻头,像马蜂蜇了似的退了几步,突然瘫软下来。其他囚犯也惊讶得张开了嘴。我
      把地上的衣服踢在她的身上,然后威严冷酷地吼道:“穿上,下一次我再见到你这
      样子侮辱我,我要往死里打你!”这时,监狱长跑来了,他用那双灼灼射人的黝黑
      眼睛审视着我们一会儿,便迅速地组织大家学习《犯人守则》、《监规纪律》。女
      囚们慌围成一团,手捧《犯人守则》读开了,而我冷静地坐在角落里。不久,管教
      干部们特地请来了著名的心理医生给我看病,医生分析我的病因,一是从小“女扮
      男装”引起的,二是受人们的歧视,心灵创伤的压抑和潜意识造成,三是没有处理
      好婚姻关系。医生打开我心理保垒,我和医生自由地交谈,终于在情绪上有所宣泄,
      心理渐渐地趋于平衡。
      
          现在我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了,公司里的老板妻子病故,从他的表情上来看,
      他很喜欢我,我也敢爱男人。再等一段时间,如果他不向我求婚,我就追求他。
      
          倪男笑逐颜开地望着我。我说:“专家的引导和分析,对心理变态的人尤其重
      要。”她告诉我,她在医生的指导下摆脱了不正常的心理状态,恢复心理平衡,解
      除心理困扰,从而维护了她心理上的健康。
      
          我十分认真地说:“如果不彻底消除心理变态,被扭曲的灵魂有悖道德,必然
      会受到道德的谴责和法律的制裁。”
      
          倪男深有感触地说:“是啊,大家以我为戒吧!”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