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男(2)
      
          我禁不住插话道:“你被郑彩英的金钱诱惑了吧!自投她的怀抱。”我仰着脸
      靠在沙发上笑着说。他的样子多了几分颓唐,少了几分戏谑。
      
          我把绝大部分的工资汇给父母,家里的日子也渐渐地好了起来。然而,好景不
      长,母亲患了肝癌,医生说她只要能做手术可以延长寿命。母亲为了哺育我们辛苦
      了一辈子,她身患绝症,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病痛折磨着死去。可3? 郾5万
      元手术费,对我来说不亚于一个天文数字。正在我为钱愁断肝肠的时候,厂长郑彩
      英派人送来了5万元的支票,还留话说:如果钱不够,再去找她。这使我感到她是
      一位善解人意的优秀厂长,也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
      
          事后,我百感交集地去找她,当我推开她那宽大的办公室,只见她与往日不一
      般,涂脂抹粉,穿着一件透明的裙子,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看财务
      报表。她朝我微笑着,示意我坐在她的身边,我顺从地坐下。她放下手中的报表,
      轻轻地对我说:“我知道你会来,我也知道你会说什么,可我要你什么也不说,就
      坐在这里静静地陪陪我。”我不明白她要我陪陪她是什么意思?正当我思维还没有
      来得及反应时,她的手向我伸来,没等我反应她就将我揽入她的怀中,两片滚烫的
      红唇压在我的嘴上。她那滚烫的红唇和温暖的怀抱,使我激动得没有力量抗拒,凭
      由她的手在我身上抚摸、梳理,在喘息中,我体验了平生从没有体验过的强烈感觉。
      我宛如快速深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恐惧、疼痛、呻吟,我身不由己地继续往下
      沉……半个小时的时间是那么短暂,又是那么漫长,郑彩英似乎累了,终于松开紧
      紧拥抱住我的双臂。我发现她那丰满的胸部快速地起伏着,红着脸对我说:“你现
      在可以走了,明天晚上七点钟到我家吃饭。”我内心强烈地斗争着,我知道与郑彩
      英的苟合,无异于自我毁灭。可是,我用了她的钱,除了青春年华别的一无所有了,
      我能用什么来报答她呢?吴超紧蹙着眉头,从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上,他猛吸了
      几口接着说:
      
          1996年4月11日晚上,我按郑彩英约定的时间,鬼使神差地到了她的家。
      落座不久,她从饭店里订的8盘菜就送了进来。郑彩英心情特别好,她跟我一杯接
      一杯地喝酒,也许她看见我已经有醉意了,便借口屋里太热,立即脱下外衣,衬衣
      领口露出一片白皙的丰满乳沟。我在酒精的作用下,两眼直勾勾地望着那片欲望之
      地。这时,郑彩英递给我一个眉眼,转身把录像机打开,电视画面上出现男女调情
      的镜头,一阵强烈的冲动,一股不可抑制的欲望,在我每一个毛孔里扩张,我猛地
      拥抱住郑彩英,我们兴奋地滚在床上……
      
          第二天凌晨,我推开郑彩美的手臂,心里忽然诵出一句诗:一滴滚动的泪珠,
      叫醒昨夜萎缩的梦。我和她苟合在一起,既有无奈的一面,更多的则是感激她给了
      我目前的一切。她在用钱上很大方,可在社会交往上却对我约法三章:一、不准随
      便给年轻女人打电话;二、不准随便与年轻女人跳舞;三、不准随便赴年轻女人的
      约会。
      
          1996年8月9日,我以秘书的身份与郑彩英赴一个舞会。在舞会上,我和
      郑彩英跳了几曲舞后,被年轻美貌的李可珍小姐热情地邀请,她那一双黑沉沉的眼
      睛立刻吸引了我的视线,使我觉得她是我的世界,我的家庭,我的欢欣……我们如
      痴如醉地跳了一曲探戈。晚上回到住处后,郑彩英一改往日对我的笑脸,大发雷霆
      地硬要我跪在她的床前发誓,今后再也不与别的女人跳舞才罢休。
      
          然而,我毕竟还年轻,娶妻的欲望以及李可珍的音容笑貌占据了我的整个心灵。
      郑彩英虽然用金钱和身体满足了我作为一个男人的生理需要,可我的精神寄托在哪
      里呢?与这个年龄比我大得多又霸道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时间久了,我那麻木的心
      终于生出了厌倦,与她那渐渐衰老而松弛多皱的身体缠在一起,我已没有了当初的
      热情和冲动,有的只是不得已的应付和恶心。每当我想起李可珍,就会遏制不住性
      爱燃烧的烈火。
      
          吴超眯着眼睛望着我说:“文小姐,你能允许我喝一杯开水吗?在你计费的时
      候,可以把我喝开水的时间减去。”我微笑地递给他一杯咖啡说:“只要你所讲的
      一切都是真实的,计费时间多一点没关系。”
      
      
      
          1996年9月8日,我趁郑彩英出差的机会,偷偷地约李可珍去湖边游玩。
      我们租了一艘小船,在湖面上慢悠悠地飘荡。突然,一阵雷阵雨袭来,浇透了我们
      全身,但湖泊在这个时候仍然无比温柔。湖上的秀丽和湿润的风景使我们俩靠得更
      近。我们只是默默地眼睛对着眼睛,彼此读懂心中的秘密,仿佛一种温馨涌上我们
      的心头,并且紧紧地包围着我们。在乌云翻滚中我们热烈地拥抱接吻。
      
          我回到公司时,郑彩英出差已经回来了。她责问我去哪里了?我如实地向她倾
      吐心声,并告诉她要娶李可珍为妻。她满脸不悦地对我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透过她凶狠的目光感到有些后怕,低垂着头忍受着她对我
      的发泄,她高嚷道:“我对你怎么样!?吴超,这些年我从没亏待过你,我不让你
      谈恋爱,一辈子跟我好。”我听到这里气愤得浑身颤抖,一把将她推开转身就走。
      我怏怏不快地去李可珍家,她的父亲冷冷地说:“请你不要找我的女儿了。”说着
      扔给我一封信。我一看字迹是李可珍写的,急忙地打开阅读:吴超,郑厂长把她与
      你的隐私向我公开了,我有恶心的感觉,你竟与一位能当你母亲的女人乱搞关系,
      出卖自己年轻的肉体,比男妓还不如。男妓仅仅是出卖肉体,而你还卖了自己的灵
      魂。你不要找我了,你我交往对我来说是个罪恶的梦,你很可耻卑鄙……我看完她
      写给我的信,只觉得脑袋发涨心在滴血:郑彩英啊郑彩英,你也太黑心了!
      
          我怒气冲天地找到了郑彩英,她却一腔的喜气,邀请我晚上去她家,并说有事
      告诉我。晚上,我赶到郑彩英家,只见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餐。她穿着很露的衣服,
      我一看这架式就觉得恶心。她嬉皮笑脸过来抱住我,嘴不饶人地说:“吴超,我给
      了你别人一生都不会给予你的待遇和职业,你有什么不满足的。”她望着我冷若冰
      霜的样子又说:“怎么还在想李可珍呀!她能给你金钱和地位吗?”我气愤地举起
      手,“啪”地扇了她一个清脆的耳光。可她还是不死心地恳求我说:“吴超,只要
      我们和好如初,我提升你为副经理。”我瞥了她一眼,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和厌恶
      感忽然生了出来。地位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要得到的是真爱,郑彩英永远是
      无法给我的。我甩给她一句话:“你真卑鄙!”摔门就走了。
      
          吴超回忆着这一切的时候没有难过和委屈,他那修饰得体的脸上仍是光彩照人。
      也许是因为年深月久伤口已经愈合,也许当了男妓接触的女性太多了,男女之间那
      美好的爱恋情感早已麻木了,只是花时间来保养自己博取女人的欢欣。
      
          我真正认清了郑彩英飞扬跋扈的脾气,决定与她分道扬镳了。我苦苦地追求李
      可珍,并向她保证以后再也不搞男女关系,我们终于重归于好。为了摆脱郑彩英的
      纠缠,我们远离了家乡到了深圳梦纪歌舞厅。经理看我外表美观,吸引了不少贵夫
      人,便封我为伴舞部经理,专门负责情侣们跳舞。光怪陆离的舞厅,花前月下、林
      中小道,都留下了我和李可珍甜甜的私语。我们跪在皎洁的月光下,海誓山盟生生
      死死在一起。这使我死心塌地爱着李可珍,甚至为了我们的爱情,我出卖年轻的肉
      体沦为男妓。文华,你觉得我痴情得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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