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者群落(2)
      
          5天后,当记者电话联系襄垣县公安局长,探问情况时,局长的回话令人震惊
      :“夏店派出所要把那里的歌厅全查封。我骂所长,你凭啥封人家,人家有手续。”
      听记者讲述查访情况后,局长话锋一转:“我不知道县里哪儿有色情服务。夏店派
      出所离得再近,也不能天天盯在那里,啥事也别干。要说管,也该是文化部门的事,
      我们没法管。”
      
          卖淫嫖娼从法律概念上去认识,在我国仍是一种违法行为。但是,随着中国人
      的愈来愈“开化”——网络色情的传播、一夜情宣扬,加上一些用身体写作的女性
      作家在书中赤裸裸的描述,以及把西方观念照抄、照搬进中国等等,人们的观念也
      在不断变更,对婚外性行为和卖淫嫖娼愈加宽容。这种正反馈使得连公安局的人员
      都觉得这些问题是可以似管似不管的了。多如牛毛的卖淫现象已经充斥在了中国普
      通老百姓乃至民工的日常生活之中。
      
          说公安局不管是有些冤枉了它们,但是在管理上难度极大,这既是文化部门的
      事,也是工商部门的事,还是公安部门的事,三管三不管,似管又非管,最后是任
      其坐大。这些寄生者的滋生,既是这些寄生者生存的需要,也是民工性发泄的需要
      ——正是需要才“呼唤”了这种出卖肉体的行业的迅猛发展。
      
          是坚决加以制止,还是开放式管理,始终是拿在政府与公安机关人员手中的
      “烫山芋”。
      
          %%% 另类按摩女
      
          发廊中的按摩女其实不会按摩,她们装模作样地按摩并不懂得什么手法,也很
      敷衍潦草,但仍有不少“顾客”还要去这些地方光顾一番,其秘密就是一个性的需
      要。
      
          不过,也有那么一种另类,介于“按摩”与卖淫之间,她们是罪还是非罪,只
      有法律专家才能界定。
      
          在温州,我们采访了这样两个按摩女郎。
      
          一、按摩女林小姐,23岁,从农村来的,初中生。她到温州来打工还不到两
      年。家里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两个哥哥都已经结婚生子,弟弟也可以自给自足了。
      但哥哥与弟弟都没有能力赡养父母,要靠她寄钱回家去。
      
          她已经交了一个男朋友,这个男朋友比她大两岁,在意大利开了一家服装店,
      不过也只是刚刚起步,是勉强能在意大利呆得下去的小买卖。她已经同这位男友有
      过体肤之亲,在采访她之前,男友刚离开温州。
      
          她还有一个情人,大约30多岁。这个情人有妻子、儿女,一两星期他们见面
      一次,她和他一同上床。她的男友不知道她有情人,她情人的妻子也不知道丈夫有
      外遇。她的这个情人并非大款,是在按摩过程中相识的,不过也能给小林一些生活
      补贴,够小林在温州零花的了。
      
          “你的男朋友会娶你吗?你们两个是否有了约定?”
      
          “没有,反正看他的良心吧!”
      
          除了与这两位男性上过床之外,她再也没有与其他客人上过床。
      
          她所在按摩店有6个室,每个室3个床位,共有12位按摩小姐,她是其中一
      位。温州的按摩费比北京、上海等地都便宜,看来似乎是更面向民工这样的普通阶
      层——按摩一次30元,泰式按摩一次50元,“推油”一次50元。
      
          她希望每天的客人能多一点,让她能挣到更多的钱。她说:“昨天一天挣了1
      00元,有位客人做泰式按摩,还给了我小费。前天生意不好,大前天也只有两个
      客人。”
      
          “你们挣到钱怎么处理,都给老板呢还是平分?”
      
          “六四分,老板拿六,我们拿四。”
      
          “什么叫‘推油’?”
      
          “就是把油擦在‘命根子’上呀,推上几下,男人那玩意儿就射出来了。”
      
          “泰式按摩和中式按摩有什么区别?”
      
          “不用问呀,你做做就知道了?”
      
          二、某发廊女李小姐,28岁许,已有丈夫和儿子,丈夫开出租车,儿子已经
      8岁。
      
          下面是记者与她的对话:
      
          “您是哪里人?”
      
          “永嘉县,家在农村。”
      
          “父母年纪大了吧?”
      
          “50多岁。”
      
          “还有兄弟姐妹吗?”
      
          她伸出了一只手,“兄妹5人,3个弟弟,1个妹妹。”
      
          “都过得好吧?”
      
          “大弟已到意大利开餐馆,生意不错,他还在温州买了一套房子。”
      
          “你现在是温州户口还是农村的?”
      
          “温州户口,在温州买了一套房,不过是八九年前买的,那时便宜,十几万就
      买下来了,地段好,现在得几十万了。”
      
          “你老公干什么?”
      
          “开出租车,我过去也开出租车,两年前改的生意。开车太累,吃不消。”
      
          “发廊的活是不是比开车轻松多了?”
      
          “轻松是轻松点,也不好干,现在竞争激烈,挣不到钱。”
      
          我知道温州发廊做按摩是每半个小时10元钱,“打飞”才20元钱,非常便
      宜。如果不是老板,只是个打工妹,那么还得给老板一半,像李小姐这样租房开发
      廊,每月租金得付700元。
      
          “你们按摩怎么只按那个地方?”
      
          “那怎么啦?客人来了不就是想在那个地方按摩几下吗?”
      
          “除了按摩那个地方,还做什么?”
      
          “‘打飞’呀,‘推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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