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刘莉早早的起来,简单的梳洗一下,计算着从菜市回来就要一个多小时,从菜
      市回来恐怕就到七点了。孩子的早饭也没法做了,干脆从早市上给他爷俩买点算了,
      这几天做模特的事还比较顺利的,虽然钱还发到手,但算起来也有一百二十块了。
      至于自己,对付一下就行了,她记得昨天晚上还剩下一碗米粥的。
      
        菜市上的人挺多,都忙忙活活的,但没有一个卖菜的。他们有的忙着抢摊位,
      有的忙着卸货,真正码菜的还没有几个。对他们来说,能在六点前将摊位收拾好就
      可以了,就是到了六点,买菜的也没有几个,那时也就是有几个家里养着吃菜的宠
      物的人来这里瞎转转的。当然到这里买菜叶的也有,那都是乡下的人家里养着成批
      鸡鸭的,他们多是到收市的时候来的,其实卖菜的人都挺喜欢他们的,那样自己就
      不用打扫收拾这些乱七八糟的菜叶,第二天将新批发的蔬菜放上就可以了,可以说
      是互惠互利一举两得。可以说整个菜市之上,只有刘莉一个是既不买菜也不卖菜的
      人,因此在我们看来她的行为举止就有些特别,因为她的目光并没有盯在菜贩的菜
      上,而是不停地看菜贩的脚下,看他们扔掉了什么,不过对这些菜贩来说,他们已
      经习以为常了,因为多半人都认识她了,除非这个菜贩是新来的。
      
        刘莉从菜市的一头走到另一头,看看哪些摊位已经收拾好了。不过今天她竟然
      没有找到一个,不是因为菜贩们跟她作对,而是今天她出来的实在是太早了,要在
      平常她多半是给红红做好饭之后,或者是红红上学后再到菜市的,那时不管是卖菜
      的还是买菜的,都都已经开始照应或是关注自己的蔬菜了,各式各样的菜叶就比较
      多。现在不行,黄瓜、西红柿这些不用去说,一根根一个个就像工厂里加工的零部
      件似的,哪有什么需要扔的。要说它能坏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黄瓜买来放回家自
      己还能长,西红柿就更不容易坏了。记得她男人身体好的时候,有个西红柿在厨房
      搁了一个多月,挨着瓷砖的一面已经变平了,而西红柿还好好的,当然这一切都归
      结于菜农的催熟剂之类的。刘莉复又走了一趟,她知道今天能捡到的恐怕只有白菜
      帮了。整个菜市场有几家卖白菜的,现在的卖菜人把白菜扒的像个光腚似的,整棵
      白菜几乎没有一点绿色,那真正算得上是白菜了。以前刘莉觉得卖菜的人太浪费了,
      看着他们毫无理由的糟蹋,她真想说句什么,感情这白菜都不是他们自己种的。作
      为二道贩子的他们只考虑着怎样能够卖出一个更好的价格,一次她听到几个菜贩聚
      在一起,说现在的白菜就像影星,靠的全是脱,脱得少了不行,就是脱净了人家还
      不一定看,必须长的好看味道好才行,如果你怪白菜那就错了,是买菜的人太刁了。
      实际上菜市上也有几家卖油菜的,不过一看就是从更大的菜市场上趸来的,一捆捆
      的都整好了,买回家几乎都不用洗,刘莉根本指望不上的。
      
        当刘莉从菜市的一端折回的时候,卖白菜的摊位下白菜帮已经厚厚的堆了一地,
      刘莉麻利地捡起,将那些实在不能用的扔到一堆更大的垃圾旁,很快一方便袋白菜
      就已经凑齐。当刘莉走到出口,附近的菜农才陆陆续续的向这汇集,对她来说这些
      散兵游勇才是最值得关注的。因为他们的蔬菜往往是刚从菜地里挖出的,根本来不
      及打理,不过现在的刘莉已经没有时间,她要赶在红红没有起来之前将白菜洗好,
      放在菜板上,这样就不会露出一点捡来的痕迹,小小的红红可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刘莉掂量一下口袋里的钱,算计着还能应付多少日子。对整个家庭来说她的口
      袋就是全家的银行,即使在以往的时候她的口袋里也很少会有百元大钞的,那时的
      她才不管家里油盐酱醋的事呢,自己的丈夫什么都替自己买好了,她到厨房里只管
      做就是了,不过现在她倒很想自己的口袋里有几张百元大钞,可这只是个梦而已。
      有钱的日子是幸福的,但当初的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这让她明白了身在福中
      不知福的道理,更体会到幸福就是一种美好的回忆,希望就是永远的未来,而人们
      则只能生活在真切的现实。对现在的刘莉来说只能用真切的现实实现着幸福的回忆,
      她用六角钱为红红买了三股油条,这几股小小的油条就成了刘莉的回忆,但愿它不
      能成为红红的回忆。她想象着红红见到油条时的样子,立刻又有一种感觉潜入了她
      的心底:自己的男人,这些日子她总是极力回避他,倒不是因为他的残疾,说实在
      的,即使男人再少一根腿也没什么,再难的日子对刘莉来说都没有什么,日子都是
      人过的。她从不因为这个而抱怨什么,她之所以回避男人,是因为他毫无来由的怪
      脾气。自己对男人已经是尽心尽力,换来的却是他整日的叫骂,如果这种叫骂有些
      道理,作为女人的刘莉还是可以接受的,问题是他的叫骂没有丝毫的道理。刘莉有
      时想宁肯用自己的一条腿去换对方的腿,但这并不是出于什么夫妻,而是用此换来
      自己片刻的歇息,使心力交瘁的的她稍稍喘一口气,但这只是自己的一种妄想而已,
      目前的她能做的就是用口袋里不多的钱再换回几分钟的宁静。想到这里的刘莉又转
      回身子,买了两块钱的油条,这让她再一次体会到了金钱的价值,谁说金钱换不回
      幸福,她刘莉就可以。
      
        刘莉轻轻地打开房门,见红红还甜甜地睡在那里。又推开男人的房门,男人见
      刘莉过来,道:扶我起来
      
        刘莉知道男人憋坏了,赶紧在床边俯下身子,让男人爬了上去,自己将他背到
      厕所里。
      
        刘莉趁男人解手的功夫迅速地将捡来的白菜洗好码齐,看起来完全是将一整棵
      白菜剥好的。
      
        红红,起床了。刘莉掀了掀红红的被子。
      
        妈妈,我再睡一会。贪睡的红红极不情愿地睁开双眼,说着双肩又往回缩。
      
        好了,起床了,再睡一会就耽误上学了,刘莉道。对孩子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武
      器。
      
        见红红磨磨蹭蹭的起床,刘莉拽拽她凌乱的小辫:快起来,油条凉了就不好吃
      了。
      
        好了。听到男人喊声的刘莉,再也顾不得红红,急忙来到厕所,坐在早已准备
      好的凳子上,等男人在自己背上俯好,听见他处理好自己的身后事,才慢慢地起身,
      对刘莉来说已经成了程序化的东西,再不像最初那样手足无措的。
      
        刘莉将男人像个孩子似的放到床上,又迅速地端来洗脸水,放到男人随手的地
      方,看着男人洗好脸,才把油条搁到男人的床前。
      
        哪来的钱?男人看着油条。
      
        家里还有钱,刘莉故作轻松地道。
      
        你他妈的,有钱不给老子买药,你是不是盼着老子早一天死,你好另嫁?告诉
      你,老子还就是死不了。男人把油条撕得一截一截的,扔到盛满热水的碗里。
      
        张道江,你也是个有女儿的人了,你一口一口的骂着,也不怕女儿笑话。我口
      袋里就还有二十一块五毛钱,狠了狠心才给你和孩子买的这些油条,你还要干什么,
      消炎药家里还有,别的药我也没有能力去买,你说出个办法来,我去做行了吧!刘
      莉再也压不住火气。
      
        男人看着刘莉,知道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也不再吭气,闷着头吃他的油条。
      红红好像对她爸爸的发火已经习惯了似的,静静地站在厨房里吃自己的饭,至于她
      内心里想什么,此刻的刘莉也无法顾及了。
      
        刘莉见孩子走了,才到厨房里拿起一个冷馒头干吃:他爸,你心里难受,别人
      心里就好受?看看现在咱家是什么日子!孩子连个盒饭都吃不起,前几天晚上孩子
      吃的还是你扔到地下的,孩子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不指望你做什么,但少
      发些脾气总还是可以吧?刘莉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委屈,第一次冲男人说了很多。
      
        男人也许听进去了刘莉的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刘莉见男人的样子,又不免
      伤感,他毕竟是个病人,自己何苦和他较真,再说以前的他也不是这个样子,又道
      :我这些日子是帮不上你,可我一上午就能挣回三十块钱回来,而且下午还可以做
      做家里的事,上午你就在家看看电视。
      
        男人道:不看了,整天对着个电视也没意思。
      
        那我一会和对门的女孩子出去,十二点半就回来了。刘莉见男人开了口,才稍
      稍地松了口气。
      
        刘莉听到门铃的动静,慌忙开门,忙不迭地道:看看,总是让你喊我。
      
        对于学院考务中心刘莉已经非常熟悉,她和其他的模特们一样,很快就适应了
      考试的氛围,无论是考试组织人员还是负责招生院校的领导教授们再强调什么,对
      这些模特们来说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因为这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在她们看来唯
      一重要的就是记住自己该到哪一辆班车,至于说其他的,到了考点再听也不迟。不
      过刘莉还算是比较认真的,在台上讲话的时候,她倒是一句话也不说的,这起码是
      对人家的重视,虽然她也不去关心对方说的是什么,但从外表上看她还是认真听的。
      刘莉昨天刚刚有了一个手机,那是自己的妹妹的。昨晚她到妹妹家说起天天让女孩
      叫自己的事,妹妹道,前些日子我刚换了手机,自己原来手机的花费太贵,原来的
      手机是先交费的,现在已经停机了,要不你拿会去用吧。于是手机就到了刘莉的手
      里,缴费倒是挺方便的,电信大厅里有自动交款机,刘莉往自动交款机里续了十块
      钱,算是正式有了自己的手机。在走出考务中心后,刘莉看看图书楼上端的巨大石
      英钟懒洋洋地跳动,好像对这日复一日的工作失去了激情似的。刘莉见离班车出发
      的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便约着邻家的女孩李晓琳去物理系的多媒体教室更换自己
      的手机号码。
      
        别听他们的,用什么的还不一样,再说不是有我的手机号码吗?李晓琳并没有
      不愿去的意思,只是想告诉刘莉,自己同样是这所院校的主人,没有必要听他们的
      摆布。
      
        既然人家要手机号码,咱就给人家。刘莉道,对李晓琳来说做模特不过是玩玩,
      最多算是一次非正式的打工,可对刘莉来说那是一家人的伙食和红红的未来,不敢
      大意。
      
        李晓琳带刘莉来到物理系的多媒体教室,见许多人忙着分画纸、胶带、剪子之
      类的东西,也不管冲谁:谁管登记手机号码?
      
        各人都在忙着各人的事,对这位自认为是主人的话并没人搭理,于是李晓琳拽
      住一个正在搬画纸的女孩:谁登记手机号码?
      
        不知道,你到前面去问问老师吧!
      
        李晓琳上前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显然她并不敢去问是这所学校真正主人的老师,
      道:中午吧。
      
        怎么了?刘莉有些着急,她害怕李晓琳忘了这事。
      
        找不到人,待会我问问,回来时再给你换回来,没事的。李晓琳认为刘莉用自
      己的手机不好意思。
      
        看看,给你找了这么多事。刘莉不安地道。
      
        阿姨,中午我再找你。李晓琳见刘莉这样说,又多了一份豪气。
      
        刘莉这次的考点是离自家住的小区只有二百多米的一所中学。夏天的晚上丈夫
      经常和自己带着红红来乘凉的,不过这都是去年暑假以前的事了,今后能来的恐怕
      只有红红自己了。刘莉对这所学校自然相当熟悉,班车一进校门,她感觉就像到了
      自己家似的,仿佛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因此对考务人员讲的注意事项她理都不理,
      而是故意来到了学校的大门,有意的向外望着,期望能看到自己认识的人,和他
      (她)们打打招呼,告诉他(她)们自己现在是艺考的模特。相信他(她)们一定
      会心生敬意和羡慕的,因为除了自己,她的同龄朋友未必知道艺考模特是怎么一回
      事,对那些男朋友来说,他们也许会记起自己年轻时的美丽。
      
        今天的三个小时刘莉觉得格外顺利。关键是心情的关系,其实今天的考试内容
      和前些日子的并没有什么差异,唯一需要她做的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对一向劳累
      的刘莉来说实际上等于休息。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不需要任何的付出而能够
      得到报酬的事,想想以前自己在工厂里,拼死拼活的干十几个小时,最多一天也就
      是挣三十多点四十不到的样子,看现在的工作简直就是一种奢侈。怪不得说男怕入
      错行女怕嫁错郎,自己这辈子嫁没嫁错人不敢说,至少说自己的男人没有出车祸之
      前,日子也还算不错,但也不能说因为嫁人就改变了自己的生活。如果不是企业破
      产,她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恐怕会在这厂里待到退休的,至于说到今后,自己
      也没有太大的奢求了,只要男人能够自理,自己找一个养家糊口的活就不错了。
      
        考试结束的铃声在刘莉的思绪中打响,这也就意味着刘莉一天的工作正式宣告
      终结,如果不是因为要登记和改换手机号码,她完全可以走回家。因为对这些模特
      们来说考试结束铃声就表示她(他)们一天的工作圆满完成了,不像监考教师和一
      部分服务的学生,又是清点又是封卷之类的,不能出一点差错。当然还有一点是刘
      莉藏在心底的,那就是她可以带回几个那些女模特的盒饭,李晓琳总会给她要几个,
      这个女孩子特别聪明的,不是说这个同学不吃就是说那个同学早走了,从没有让刘
      莉空手回家过。
      
        刘莉的模特做了些日子了,才知道做模特和监考都是一天三十块钱,李晓林告
      诉她,学生都抢着做监考而不愿做模特。刘莉想不清楚,做监考时间是一天,因为
      下午还有水粉考试,而模特只有一个上午,怎么说也是做模特划算。她曾问过李晓
      琳,李晓琳笑笑说,像我们这样的只能做模特,人家有路子的才做监考呢。
      
        当模特们一坐上班车,立刻就变化了身份,成了学院的学生。这些学生们嚷着
      这些日子盒饭的质量太差,有的甚至当着学校的领导说,再这样明天就不来了,本
      来钱就少,饭还吃不舒服,图个啥。
      
        同学们,这几天的盒饭搭配的是不太合理,不断有同学跟我们反映这个问题,
      我们及时跟考务中心作了汇报并提出了要求,要求每个盒饭不低于八元钱的标准,
      考务中心对同学们的意见也是相当的重视,今天又换了一家。领队的话立即引来了
      车内的鼓掌与喝彩,不知是谁带头唱起了《Allez ! Ola! Ole!》这首球迷再熟
      悉不过的歌。车刚一停稳,学生们就立即向操场奔去,早早地等在发放饭盒的地方。
      
        刘莉既没有向操场走去也没有去找李晓琳。如果是前些日子这些模特还不喜欢
      盒饭的话,她还可以心安理得的带走李晓琳和她同学的盒饭,今天就不行了,因为
      这些孩子们同样也向往这久违的生活改善。
      
        刘莉走到自行车停放的地方,她既不愿夺人之爱又不愿放弃那心里的一丝希望。
      也许是领盒饭的孩子太多,也许是领饭的秩序更加规范,刘莉迟迟不见李晓林过来。
      她来到车棚附近的书报栏,看着学生们自己出的报纸,花花绿绿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当她看到学生过分天真和偏激的言论时,刘莉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笑他们毕竟还
      是一群孩子,如果社会上的问题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就好像带有前提的的一个一
      元二次方程,再难的问题在他们的眼里最多也就是算得上一个三元二次方程而已,
      那这个社会未免也太简单了些。天真的冲动也许就是这个年龄段的人的天性,不过
      当他们带着这种天性踏入社会之时,很快就会被社会的潜规则所抛弃。刘莉没有上
      过大学,自然也不知道大学生们的想法,但她知道自己的妹妹倒是省重点大学的,
      现在除了比自己的生活比自己的好些外,再也听不到她说起什么抱负理想之类的,
      和自己一样一天下来也就是油盐酱醋、孩子,同事什么的,当然现在的她连谈这方
      面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姨,还没走呢?李晓琳见刘莉专注的看着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去把电话号码改过来,刘莉也不知道自己的反应怎么会如此的敏
      捷。
      
        我让同学给你改了,今天和我一起的模特与考试中心的那几个是同班同学,我
      一说她就知道那俩人是谁了,一个电话就改过来了。
      
        真是谢谢你,怪不得人家说这世界上同学的感情是最深的。刘莉的话难免有些
      恭维的成分。
      
        也就是头几天他们事事多,其实考务中心的人比谁都急的,等高校都开了学,
      他们恨不得见了个人就把人家拖来当模特。李晓琳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道。
      
        不会吧?三十块钱呢。刘莉想不明白,一个上午最多四个小时,三十块钱会没
      人干?
      
        三十块钱,起早贪黑的,简直就是廉价劳动力,说是一上午,其实一天都搭进
      去了。李晓琳恨恨的道。
      
        刘莉不这样想,要是一天都做的话她反而有些为难。这样正好,男人在家忍一
      忍,红红晚吃一会饭,什么也就都解决了。
      
        阿姨,我不回去了,你回家对我妈说,我下午替同学监考。说着李晓琳将手中
      的盒饭递给刘莉。
      
        你自己吃吧,不是说今天的很好吗?刘莉见李晓琳又把盒饭交给自己。
      
        我待会出去吃,女孩边说便往后看。
      
        那怎么来得及?刘莉知道两场考试之间只有一个小时,现在都已经接近一点了,
      班车都要发动了。
      
        琳琳,走了。几个女孩招呼李晓琳。
      
        盒饭呢?李晓琳道。
      
        反正又不吃,领它干啥!几个女孩道。
      
        回去领,不然今天不用打算我请客,李晓琳喊。
      
        看看,让你请个客还这么麻烦,那我们回去吃盒饭得了。几个女孩笑嘻嘻的又
      往回走。
      
        阿姨,你等一下,我让她们把盒饭带回来。刘莉感到李晓琳不但心地善良而且
      极富同情心,也许正是因为考务中心提高了盒饭的标准,她才请这些女孩子的。
      
        她们不会说你吧?刘莉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说我?我请她们,她们感谢我还来不及呢。也许李晓琳猜到了刘莉的心思,道
      :这有什么,不领别人也不会吃了,都一样的。
      
        几个女孩很快回来了,每人手上拿着两个盒饭,边走边道:琳琳,够你的饭钱
      了吧,不知道是我们请你还是你请我们。
      
        你们说呢?要不咱到饭店吃盒饭。李晓琳冲她们几个做个鬼脸。
      
        天哪,葛朗台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个妹妹!几个女孩上去就打李晓琳。
      
        别闹了,把盒饭给我,我让邻居给捎回去,李晓琳道。
      
        几个女孩见李晓琳把盒饭交给刘莉,道:走吧走吧,再闹肚子就闹了。
      
        阿姨,别忘了跟我妈说。李晓琳再一次对刘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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