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等服务员倒了贵州茅台酒。他又对服务员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服务了，你走
吧！”
几杯酒下肚，他的话更多了：“我就弟兄一个，六个姐姐，我是最小的。尽管
计划生育抓得紧，我和第一个老婆还是生了三个女孩，没办法她实在不能再生了，
就只好和我离婚。离婚后我接连又娶了三个老婆，可每个老婆生的都是女孩，我气
啊！气老天爷不公，没办法我只好跟她们离婚，确实她们都很好，都是我对不起她
们，都是我提出离婚的，她们也知道我想儿子快想疯了，都很爽快地给我离了婚。
我也上山求过签，也找高手算过命。他们都说我命中有儿子。想想我父母是在第七
胎生我的，我就想我这一次找老婆一定要找个漂亮、贤惠、聪明的老婆，等生了儿
子时，儿子就会遗传她的基因也会很聪明和漂亮。这不，我经过千辛万苦才找到了
你，感觉你就是最佳的人选。”说着他靠到我跟前抱住我，把脸凑到我耳边：“你
可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待噢！”
我厌恶地推开他：“我不会做你生育的机器。”
他听了惊呀地：“我没有让你做我的生育机器，我想你跟我结婚就会生个儿子，
我也不会跟你离婚，家财以后都是儿子的，你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啦! ？”
我感到好笑，感觉真是没有文化人的落后和腐求思想，有意问：“那如果我跟
你在一起，生不出儿子怎么办？”
“怎么会？算命的都说我命中有儿子吗？我父母也是在生了六个女孩后才生下
的我。我相信你跟我结婚后保证会生出儿子来，到时你就是我们家的一大功臣啊！”
说着他高兴地给我倒了一杯葡萄酒端起来，毕恭毕敬地站起来，递到我跟前说：
“这是我敬你的，你一定要喝下去哦！”
我听了他这话非常反感，很想立即走开，但看着他那虔诚和期待的样子，我不
忍破坏他的好心情，于是接过来一饮而尽。
他又倒了一杯，捧到我面前说：“这是我代表我的父母敬你的，你一定要给我
在一起，两人在一起生个大胖儿子出来，他们一定还有大奖送给你哦！”
我本就压抑着火，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更来气了，想发作，但又不知如何发作。
突然又听他说：“我给儿子都起好名字了，就叫张兴旺，以后更兴旺。”于是我来
了灵感，并带着一份惋惜地说：“张先生，不是我不领你的情噢！只是你的重任我
无法完成，因为我是个不能生育的人，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他“啊！”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我，说：“这不可能，你是骗我的吧！”
我抱歉地笑笑，说：“我没有骗你，这是真的，让你失望了。”说完，我拎起
包就走出了门外。
中午阳光有点刺眼, 走在阳光下的我却感觉很孤单, 路上川流不息的人们，都
头顶着同一个太阳，脚踩着一样的大地，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可每个人的内心确是
多么的不同，有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有的眉头紧锁，有的一脸的茫然，有的神
色慌张………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不样，可见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如果你不深
入接触你是听不到他（她）的故事的，我为能听到一个精彩的故事而欣慰。
今天本就不打算回到记者站，也不知回记者站如何交差，我就来到婚介所。婚
介所的房门半掩着，我推开门发现外间没有人，里间李亮正和一个长发美女在交谈。
感觉那美女就是我没有办婚介所参加联谊活动时她给立亮坐在一起的女孩。我赶快
躲出来，李亮看见了站起来走向我笑笑说：“她是来入会的，麻烦你给她办个手续，
给她介绍一个对象吧！”然后他回头又对那女孩说：“这是我们婚介所的王老师，
有什么事你找她。”说完就走了出去。
我看看那女孩，她一脸的愤怒，脸也涨得透红。我坐到她旁边问：“你怎么啦？”
长着一双杏仁大眼的她，擦擦眼里溢出的泪，抽动着高而挺的小鼻子，动了动
樱桃小嘴说：“他怎么是这样的人？我把心都掏给了他，他还是不接受，还让我到
这找对象。”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参加婚介所的联谊活动认识的，不瞒你讲，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可
他就是不接受，我真搞不明白他是怎么啦？”说着她看向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说：
“王老师，我想你一定了解他吧！那就拜托你做我的红娘，在他面前多美言我几句
好吗？入会我也照样入，但是我不要见其他人，我就要见他。如果事成了，我会请
你到五星级饭店吃饭。”
她提出的问题让我犯了难，我推开她的手，心想李亮到底是怎么啦！难道是真
的有病？还是……
“求你了，王老师，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求过人，第一次求人，你可不要拒绝
我啊！”她又抓住我的手摇动着：“不瞒你说，也有很多男孩子喜欢我，可我偏偏
喜欢他，非他不嫁。”
听了她这话，我心里一沉，在心里呼唤着：“李亮啊！李亮，你到底是怎么啦！
如果不想同女孩子结婚就不要处，看把人家害得多厉害。面对如此情况我如何答应
她？”
“王老师，求你了，我就喜欢他一个人，我不会再爱另一个人。”女孩哭泣着
拉住我的手紧紧不放，
我试探地问：“他是不是对你做出了越轨的行为？”
她摇摇头，说：“他从没有碰过我的手。”
我笑了，说：“我可以在他面前帮你说情，但我不能保证一定成功，因为我不
了解他的心事。再说爱情是双方的，是不可强求的，求也是求不来的，我劝你要做
好思想准备，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既然他已经叫你找对象，我觉得………”
还没等我说完，她接过去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心里就只有他，我不
能接受第二个男子。”
看着她一脸的执着，我也只好说：“好吧！那我尽量做他的工作吧！”
她高兴地站起来拉起我说：“走，我来办手续，感谢的话我也不说，我会用实
际行动做出来给你看。”
看她填的登记表，上面的姓名一栏里是：路燕，出生年月里是：1970年6 月12
日，文化程度是：本科，单位是：XX公司的会计。
我笑笑说：“你的条件很好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谁说我没有找到合适的，我已经同李亮处了四年，在这四年里我没有找过其
他的，我就认准了他，所以说，我非他不嫁吗？”
听了她这话，我惊得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怎么不会？自从我1993年陪同一个朋友到婚介所登记，我就碰到了他，感觉
他非常幽默、知识渊博，同他处很安全，他处处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我、关心我，
我曾经在他面前撒娇、发火，他都不生气。”
“那他怎么不向你求婚呢？”
“我也曾就这个问题问过他，他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该结婚的时候自然会
结婚。”
“那你不急吗？”
“急，怎么能不急，看到同学都结婚了，就我还是小姑独处，你说我能不急吗？”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盯着我问：“是不是谈恋爱的男女在一起都要搂抱和接吻？”
“我想是吧！”
她迷茫地看向一边喃喃道：“你说他怪不怪，他从来没有吻过我，也没有抱过
我，我曾经跳到他身上让他抱我，把他的嘴搬到我跟前，想让他吻我，他也不吻我，
还说我，女孩子要自重，婚前千万不要干这事情……一堆说教，感觉他像个圣人一
样。”
“那你了解他的家人吗？”
“他的家人，我曾问过他，他说他父亲在省委工作，妈妈在报社工作，妹妹也
在报社工作。”
“那你见过他们吗？”
“没有。”她苦丧着脸摇摇头：“这就是我感觉头疼的地方。每当我提起要见
他的家人，他都绕开话题，或者就走开，你说怪不怪。”
我看看她，感觉她怎么这么傻呢！难怪人们说陷入情海中的女孩是弱智的，果
真如此。想想自己还衷情于他，真为自己的傻而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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