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比赛似的,姓曹的见到这种情形,也更加肆无忌惮。一边举杯和红姐喝酒,
      那只猪手在桌布下撩起我的裙子,长驱直入,摸到了我的大腿中间,中指开始进
      攻最敏感的地带。
      
          我一动不动地坐着,任手指小蛇般钻进内裤的边缘,在缝隙里愉快地舞蹈,
      不时用嘴触碰那只珍珠,吞吐旋转。
      
          就是这只手,拿着国家的税章,握着自来水笔,一按一划,将百姓的辛苦钱
      收入保险库。还是这只手,在大会上有力地挥动,配合着主人的慷慨陈词。
      
          姓曹的看着我,就像我看着盘子里那只烤熟的龙虾。
      
          我自顾自地喝酒。一杯接一杯喝进肚子里,冰凉的液体麻痹了胃的神经,又
      逆流而上,麻醉着我的大脑。朦胧的双眼之前,一张张白花花的胖脸连成一片。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望江阁。醒来的时候,我一丝不挂地躺在柔软的床上。
      旁边是一具同样赤裸的肉体。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姓曹的猪。
      
          这已经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每次被红姐让我随她出来,晚上我躺的肯定
      不是宿舍的床。有时候清醒,更多时候是酩酊大醉。我更希望是后者。因为我实
      在不愿意忍受一头猪在身上翻来覆去。
      
          但是每次都让自己喝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我端起酒杯,红润的液体
      让我想起两个多月前,那间小屋里,窗外月光如水,温婉的灯光下,两人默默相
      对,举杯相敬,话语缠绵中,黎明悄然而至。
      
          都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喝闷酒最容易醉。那是在未忘
      记旧事,心中存有伤悲之时。当痛定思痛,伤痕结的痂脱落,所有感觉都已麻痹
      时,你还会喝醉么?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晚上,他流着泪向我诉说他的母亲患病的种种可怜,
      以及他自己的无能为力。我是个见不得眼泪的人,尤其是男人的眼泪。
      
          在红姐生日之后两周,我就搬到了周小磊家里。说是同居,基本上是有居无
      性。因为他每天晚上几乎不回来,而我,也要1 点之后才能“下班”。一周时间,
      我们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
      
          现在的我,已然无从知晓他的心理。当时我却对他产生了一种深深的依赖。
      也许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也许是因为那晚上他对我的保护。我被自己稀里糊涂
      地感动着,当他要求我搬出那个“鬼地方”(他的原话),去他的家住的时候,
      我不顾阿超她们的挽留,痛快地答应了。
      
          我忘记了,我总是忘记了。忘记了知人知面难知心,忘记了前辈们的叮嘱。
      那天晚上,他向我哭诉,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患上了肺癌,为了给她治病,他放
      弃了大学的学业,干了这一行。至今仍没有筹够为她治疗的钱。
      
          小云死后,我以为我的眼泪已经流尽,那天晚上,当他把头伏在我的胸前,
      涕泗横流时,我的眼泪又一次喷涌而出。天亮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把自己一张
      存有6 万元的存折连同密码告诉了他。回想起来,他当时竟没有说一声谢谢。
      
          第二天,他说要回老家把钱送到医院。我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小心。可是
      那天晚上和以后我再打他的手机,却永远是无法接通。
      
          我不能接受的现实,终于在月底得到了证实。一个中年妇女进来跟我收当月
      的房租,告诉我周小磊已经退了房。
      
          6 万块,我不是不在乎。毕竟那是我用身体换来的。但我更在乎的是一个人
      竟然能把戏演得那么逼真,逼真到可以瞒天过海。
      
          也许是为了安慰我,推卸自己的责任,红姐才安排我当了“伊人在水”的后
      台主管。这是龙哥送给红姐的生日礼物,龙哥出资,红姐经营。
      
          和阿超她们不同,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办公室里收小姐们的钱,给她们记账。
      然而,就像今晚,我远远没有摆脱被玩弄的现状。最多就是“工作量”少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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