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若男的丈夫说你就别骗我了,你别看我瘫了,可我心里明白,你和那个男的肯
      定关系不一般。若男说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他就是我的老板,丈夫说你算了吧,我
      问你,你当领班一个月争多钱?若男想了想说一千。丈夫说一千?你骗谁呀,你第
      一个礼拜就交给妈七百,你别以为我没听见,这才两个多月,你拿回来好几千。你
      说,什么活能挣那么多钱。
      
        若男的母亲劝也劝不了,只好躲到厨房里。若男知道自己越说丈夫就越没完没
      了,所以干脆就一言不发了。
      
        反正她也习惯了,自从丈夫瘫在床上,他的脾气就越来越坏,疑心就越来越大,
      一有个男的帮若男买个煤弄个土,送个秋菜了什么的,她的丈夫就审问一通,骂一
      通。一遇这种情况,若男就很少说话,或者干脆不说话,等丈夫审够了骂够了,也
      就平静了。有的时候丈夫想一想之后,还会流着眼泪向若男赔不是。
      
        可这次不同往常,她的丈夫认定了若男和那个吴先生关系不一般,若男越不说
      话她就越说若男心里有鬼。这个瘫痪的男人,好像全部的生命力都集中在了他的嘴
      上,他就在那不停骂了足有半个多钟头的时间。
      
        按说,若男的心里也的确有点“鬼”,尽管他和吴先生还没发生过那种关系,
      可她也和别的男人上过床。尽管他这么做是为了这家,可这毕竟也是对丈夫的背叛。
      在丈夫的骂声里若男不断地想,要么不干了,要么干脆告诉丈夫。可是,不干了今
      后怎么生活,告诉他,他会同意自己继续干么?
      
        就在她十分痛苦无法抉择的时候,丈夫突然从后边拽住他的头发,把他拉倒在
      炕上,不分左右的在若男的脸上打起来,开始的时候若男还挣扎,谁知瘫痪了的瓦
      匠的手臂依然很有力量,若男挣扎了几次没有成功,干脆就躺在那不动,任期发泄,
      直到若男的嘴里流出了大量的鲜血他才住手。
      
        若男的母亲看到女儿大口的往外吐血吓坏了,若男的丈夫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过
      分了,双手使劲儿拍着炕叫喊:快上医院哪,快上医院哪。母亲领着女儿上了医院,
      瘫痪的男人躺在那捶着自己强壮的前胸边哭边声嘶力竭的嚎着:天哪,我活着干什
      么!靠女人养活,我为什么不死啊,我是个废物,我为什么不死啊!
      
        女儿不知什么时候从外边回来了,看见爸爸的样子,吓得也大哭起来。
      
        若男母女俩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小女儿一下子就扑到妈
      妈的怀里,看着爸爸小声说:妈妈我怕,爸爸说他想死,死是什么?
      
        若男的丈夫满脸泪痕地看着棚顶,眼珠一动不动,真象死了一样。
      
        若男抱起女儿,在女儿的小脏脸上吻了一下,由于嘴疼,马上又缩回来,女儿
      用小脏手摸着若男的脸说:妈妈你的脸怎么了?若男看见丈夫万念俱灰的样子,伤
      痛心痛一起袭来,眼泪扑簌簌在红肿的脸颊上滚落下来。女儿被姥姥抱走了,若男
      平静了一下说:我都跟你说了吧,我是在跨世纪当攻关,我瞒你是怕你反对我干,
      我没有办法,我想多挣些钱,把你的腰治好,那样这个家就有指望了,既然你不让
      我干,我就不干了,随便找个什么活去干,也能活着,不过你的病可就没钱治了,
      只要你同意,我不在乎过什么样的日子,伺候你一辈子我也认,命嘛!要不就整点
      毒药全家一块儿死了利索。你说怎么办吧?
      
        若男说完最后一句话,禁不住眼泪又流了出来。
      
        那个曾经被天龙和小武痛打一顿的大舌头竟然堂而皇之地和天龙等人谈起了开
      煤矿的事情。不知道这个大舌头真的不计前嫌,还是想利用岳野的势力开始了对天
      龙的报仇计划,不过凭我的直觉,大舌头投奔岳野,而且鼓动岳野开煤矿,十有八
      九是想搞垮天龙,以报那次的一箭之仇。
      
        歌舞厅,灯红酒绿。*****在这里膨胀,灵魂在这里扭曲,丑恶在这里结
      盟,仇恨在这里萌生,各种贪欲演绎着形形色色的故事。
      
        歌舞厅不是久恋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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