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光棍闹洞房 　　其实，女人这般竭心尽力的大办婚事，完全是那泯而复燃的自尊心在作怪。她也 曾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儿，被迫做妓女后曾一度作践自己。然而，当她遭尽了欺侮 和屈辱，社会给了她这重新做人的机会时，她是真心要活出个样子来给人们看的。她 痛改前嫌重塑自我的第一步就打算从这婚事做起，如此铺张而又张扬地举办婚礼，就 是为了要借机向人们表达一下自己重新做人的决心和诚意。然而，令人想不到是事实 却向她泼来一盆无情的冷水。 　　女人虽然吩咐说要宴请所有的亲友和街坊，但是，杨三河却实在心疼这样大把地 花钱，因此为了节省些，并没有邀请全部的亲友和街坊，只是向一些特别友好的街坊 和朋友发出了邀请。可是即使这样，前来庆贺婚禧的客人还是差点把这个农家小院的 屋里屋外给挤暴了。 　　女人看到这么多人前来参加婚礼，着实无比兴奋激动了好一阵。然而，她很快就 发现人们的到来并不是为对自己从良行为表示首肯和赞许，他们多半是为了凑热闹和 一碗肥肉而来，至于自己是从良还是继续出卖肉体，他们似乎并不太在意。更让她伤 心的是，自己已经决心从良重塑自我了，而人们却仍然用对待妓女的态度对待她。这 使她感到痛苦的同时，不禁觉得这重新做人的路实在太漫长，还需要作出太多的努力 和牺牲。 　　当酒肉摆上桌，客人们四面落座之后，她便决定前去敬酒。她深知自己的一举一 动都必须做到恰到好处，才有益于改变自己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她觉得对待客人的 态度既不可太热也不能太冷：太热情则有轻薄之嫌，会让人疑心自己妓女的本性未改 ；太冷淡又会显得失礼节，与新婚之喜不利。 　　她一步一步缓缓走出新房，面上坦露着羞涩而浅浅的微笑，神情流露出对新婚的 向往而又恰到好处地节制着。她也曾是乡村贫家女，深知新娘难做的道理。尤其是自 己曾是个妓女，若扭扭捏捏的象个出嫁的大姑娘，一定会让人感觉太虚假，会成为人 们的笑柄的；可是，一点也不扭捏，又会让人老想着自己妓女的身份，不利于今后改 变形象。 　　为此，她偷偷的在镜子前演练了好多次，一次又一次的纠正着自己面对客人时的 举动和神情。然而，当她摆出自己精心刻画的形象时，却并没有赢来人们的赞许。要 知道来参加婚礼的有几十个光棍汉，他们的目光和神情里充满了淫邪和对异性的冲动。 尤其她是个妓女更是让他们邪念涌动。 　　她刚一走出屋门，全场立刻响起一阵山洪爆发般的哄笑，劈头盖脸地压向她。哄 笑声中夹杂着嘁嘁喳喳的互语声，虽然杂乱，却还是能辨出说的什么来： 　　“看这窑姐的酸样儿！” 　　“给成千上百的男人睡过觉，这会儿装起正经来啦！” 　　“呸，呸，表面装得再像，那个地方也成不了大闺女！” 　　还有人公然怂恿说：“谁敢上去摸摸那屁股，我输一块大洋。”……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嘁嚓声象铁锤一般敲在她心上，若不是多年的妓女生活使她 的自尊心早已麻木，她也许会为之瘫倒在地上。她强力支撑着自己，装作没有听见， 若无其事地向客人们深鞠一躬。 　　然而，她的彬彬有礼并没有换来应有的回报，嘁嚓声似乎更大起来，她清清楚楚 的听到有人大声说道：“还是窑姐脸皮厚，说啥话也不在乎！” 　　“那当然，说得再真切，也没有人家见的鲜活呀！”， 　　这时便有人插话说，“说说算啥呀，掏出家伙来真格的，姐姐也不拒绝呀！” 　　更有甚者把话直接说到了性事上，只听有人喊道：“我难受得挺不住了，姐姐能 不能帮着解决一下？” 　　接着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哄笑声…… 　　女人再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景，听着这样的话语，眼前不由得冒出许多的 小星星，闪呀闪的，便觉着要晕倒似的。其实在以往的妓女生涯中，比这更下流肮脏 的场面她也是常遇到的，不同的是，别管他们说什么，甚至做什么，她都是可以想法 对付的，硬的不行就用软的，哭不行就用笑。可是，如今她却只有承受的份，连半句 反驳话也不能说。她实在有些忍受不住了，眼看就要栽倒在地的样子。 　　女人刚走出新房，杨三河就躲在帘子后头偷偷地瞧着。他本应该与女人一块答谢 客人的，可是，娶个烟花女做老婆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怎么也不好意思与她一起 在客人面前出丑。于是就躲在屋里面偷看光景，人们那些嘲讽的话他全听见了。 　　开始，的确让他脖子脸火辣辣的。到后来，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就要承受不住了， 禁不住胸中腾地燃起一股怒火来：女人虽然是个妓女，那都是从前的事情，可现在女 人已是俺杨三河的人了，你们这样嘲笑她，实在是跟俺杨三河过不去！他越想胸中那 股怒火就燃烧得越旺，呼地一下从帘子后头窜了出去，拳头一挥大吼一声：“谁要是 不愿意喝这酒，马上给我滚！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们欺负她就是欺负俺杨河子。” 　　大拳头一挥又说，“有屁要放的到跟前来！” 　　来喝喜酒的光棍汉们看着那铁锤般的大拳头，立刻傻了眼，缩身坐在那儿，大气 不敢喘一下。 　　这时刻的女人，看着威风八面的未来丈夫，连感动带委屈的，眼泪象小溪一般沿 着面颊滚落下来。 　　其实，她对杨三河并没有什么感情，因为自己是个妓女，实在没有资格谈及感情， 只要有男人要自己就不错了。刚刚的场面，杨三河实在如同救了自己的性命一般。不 由地对杨三河动了真感情，一边擦眼泪，一边情不自禁地用充满柔情蜜意的目光久久 地盯视着那张刚毅而又憨厚的面庞。 　　杨三河被这目光看得心里痒痒苏苏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抑制了好几天没有 能够发泄的性欲，顿时使眼睛里冒出一股火苗子回视着女人。 　　然而女人赶忙避开了，忙端起一杯酒对宾客说：“大家喝酒，都快喝酒呀！” 　　还在窘境中的客人，忽然清醒过来，急忙端起酒杯拿起筷子又饮又吃起来。 　　看着客人忙着吃喝，女人这才深情地朝着将要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看了一眼，这 目光里既充满着爱意又充满着感激。惹得杨三河只想扑过去把她搂在怀里亲一回。可 是，看着满院子的客人，他心里再急切难耐也只能忍耐着。 　　杨三河把女人领进了里屋里，把全身正在涌动的力量全都聚集在目光里，恶狠狠 地注视着自己的女人，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杨三河急切地盼望着来贺喜的客人赶快吃饱喝足离去。可是，那个时代的人，百 年不遇的遇到一个酒肉随便吃的机会，哪里就会轻易结束。已经吃饱肚子了，还像磕 瓜子一样一块一块的往嘴里送着消磨时间。由于是来贺喜的客人，杨三河又不能赶人 家走，只好耐着性子等待着。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来贺喜的客人和闹洞房的人都陆续散去了，杨三河迫不及待 地脱下了外衣，不由分说把女人抱到了土炕上。 　　可是，不料想女人却竭力反抗着，用尽全身力气把杨三河推开了。女人说：“河 子，那个问题想好了没有？咱可是有话在先：答不对是不能粘身的。” 　　这么多年得不到性爱的杨三河，此时此刻，哪儿还控制得住自己，再一用力把女 人搂在怀里说：“婚礼都办了，以前的话哪能当真呢？”说着，就用手去解女人的衣 扣。 　　女人用力推开杨三河，说：“真的不行，我不是跟你一晚上就拉倒，是准备跟你 过一辈子的，你必须回答那个问题。” 　　在这新婚之夜，三十岁的杨河子哪儿遏制得住自己，两条胳臂象铁箍一般抱紧了， 女人哪儿挣脱得动，急得眼里含着泪水央求说：“河子，你要是真想娶我做媳妇，就 听我说几句心里话。” 　　杨三河见女人泪都流下来了，忙松开手说：“你说吧。” 　　女人款款地在炕边坐正了身子，还没有开口说话，泪水先自哗哗有声地流落下来。 流了好一阵泪，才哽哽咽咽地说：“河子，你可知道我是怎样去做妓女的？” 　　杨三河见女人哭成这个模样，早已心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顺从的附和说： “知道，知道。” 　　女人却生气地说：“知道个屁，你不知道！” 　　接着说，“十五岁那年，俺娘患上了重病，由于没钱治病，眼看着只能躺在炕上 等死。就在这时候村子里来了个买人的，三吊钱买一个女孩子，说是到染布厂做工。 为了给娘治病，俺就卖了三吊钱跟着那个人走了。本想着自己再挣一些工钱给娘治病 和家里生活用，谁知道却被那人卖到了烟花巷，从此流落成了一个妓女。你以为我愿 意卖身吗？每一次，我都是一边流泪一边被人欺侮。河子，我是被迫无奈呀！可是， 我现在要重新做人了，人们还是这样看不起我……”女人越说越伤心，最后便只有哭 泣声，再也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了。 　　见女人如此悲伤地痛哭，杨三河的心都似乎碎了。他走到女人身边，一边为她擦 泪，一边安慰着。女人突然扑到他的怀里说：“河子，我好害怕呀，你把我搂紧了！” 　　杨三河便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女人，一股温热立刻传遍了他全身，体内那股刚刚平 息的涌动，变得无比强烈起来。他实在难以忍耐，大手情不自禁地撩开女人的衣褂伸 进那片向往已久的地方，使劲地揉起来。这回女人真的动了感情，一边任凭他揉着， 却一边央求说：“河子，真的不行，你要真把我当成你媳妇，就先回答了问题，再… …” 　　杨三河喘着粗气说：“我真的回答不出来！” 　　女人说：“你先放手，让我告诉你，只要能记住就行！” 　　杨三河依然喘着说：“我就摸着这儿，你说吧。” 　　女人就那么让杨三河揉着说：“因为你能保护我，我才愿意嫁给你；今后，你可 不能让任何人欺负我！” 　　杨三河忙答应说：“你放心，谁要敢欺负你俺就让他掉脑袋！”说着便迫不及待 地大山一般压了过去。 　　可是女人却像一条鱼般倏地滚在了一边。杨三河气呼呼地说：“为啥还不行？” 一伸手抓住了女人的衣褂，用力就扯。女人赶忙说：“我自己脱衣，你去端一盆清水 来！” 　　“干啥？”杨三河问。 　　“快去呀！”女人命令说。 　　杨三河就怏怏地去端清水。回来时，见女人已经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地坐在土炕上。 杨三河看得眼睛都直了，一边咽着口水一边说：“干啥？” 　　女人就把两条腿岔开，吩咐说：“河子，给我好好地洗一洗！” 　　杨三河看着那块圣地，整个身体像是要爆炸了一般。三十岁的他是第一次看见这 让世界上所有男人销魂的地方，那次与田寡妇是偷情，虽然做成了事情，却并没有看 到真山真水。看着这块圣地，而不能做事，他简直就快要疯了。 　　然而，女人不同意也实在强行不得，他只好把水端近了洗起来。由于体内的那股 子劲没有发泄出来，全身的精、气、神都涌在了手上，那只大手活跃得象条刚出水的 鲤鱼般在那块地方又是搓又是揉的。 　　女人的劲儿也上来了，呻吟着说：“河子，使劲洗！” 　　“好，使劲！”杨三河附和着。 　　于是，两人恶狠狠地你一言我一语地说： 　　“河子，把从前的肮脏都洗掉！” 　　“好，都洗掉！” 　　“多用些肥皂！” 　　“好，多用肥皂！” 　　“你使足了劲洗！” 　　“好，俺把浑身的劲都使上！” 　　“洗完了，再干干净净做夫妻！” 　　“好，干干净净做夫妻！” 　　…… 　-------- 　　虹桥书吧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页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