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要停职到五月十号。也好,老子落得个清闲好好休息休息。
      
        关键时刻对我的“打击”当然有赵经理他们的用意。五一分店就要开业,公司
      不可能等我刑满释放去当什么他娘的店长,很快就任命了其他人去分店负责。我这
      个癞店长也就象卵子和精子刚进行了结合还没来得及发育就夭折在腹中了。
      
        张总叫我开业时去参加开业庆典,我拒绝了。我去干嘛?八抬大轿也不去!除
      非我是傻逼我才去。
      
        人整天忙忙碌碌就想着哪天能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但真正闲下来了又觉得没
      事可做的无聊,人就是这么贱。这几天天天上网下围棋斗地主四国大战什么的,搞
      得没白天没黑夜的时间颠倒,人也眼圈发黑无精打采。我清楚自己有点消沉了,三
      十多岁的人了,还和比自己小了将近一轮的人混迹在公司的底层,再过一两年还是
      这样,即使公司不辞退我,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做下去。深圳是个喜欢年轻人的城市,
      一线职位似乎更喜欢那些激情四射冲劲十足的年轻人,如果自己再不更上一层楼早
      晚要被淘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象接不到客的老妓女,无奈中透出悲哀。
      
        检讨书还是要写,我花了半天的时间并修改了两次把它写好。检讨书自认为写
      的很好,语言流畅,内容深刻,态度诚恳。当然我不会有病似的正儿八经的写,我
      是把它当成小时候老师布置的一篇作文来写,纯粹练练文笔。写的时候就有杂念,
      想如果某网站很有创意的搞一次检讨书大赛,我会把这封检讨书拿去参赛,说不定
      能拿个大奖。
      
        白天在家真无聊,整栋楼的人几乎都去上班了,只有我与对门的妓女为伴大白
      天的窝在家里。又一次感到在南园新村失业时的味道。
      
        我的这些破事没有告诉小虹,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下午五点多钟我给小虹
      打了个电话:“今天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她常有些应酬并不经常在家吃饭。
      
        “在开会。”挂了。
      
        你们都他妈的忙就我闲的没事干好吧,热脸贴到你冷屁股上了。此时我有点火
      气,好在她把电话挂了。
      
        想起老家表姐前天打电话过来要我帮她儿子在深圳找份工作,一直没当回事差
      点给忘了。那小子初中毕业后就浪迹社会,成天混迹于网吧和学校的围墙外,敲诈
      一些学生的钱和诱骗那些和他同样不喜欢读书的女生。听我表姐说把一个女生的肚
      子搞大了,人家要告他强奸。后经调查是双方自愿,又都是未满十八岁的未成年人,
      最终经调解赔了点钱而没象他表舅一样吃二两米饭一根萝卜干。
      
        给鬼子打电话:“鬼子啊,我有个亲戚想到深圳来找个事做,看看能不能安排
      到你那儿去?”
      
        “可以啊,我现在正缺人。”
      
        “他现在还差几个月满十八岁,不会是童工吧?”
      
        “不管了,来了再说,问题不大。你跟他说清楚,工资六百,包住不包吃。加
      班四块钱一小时,一个月就千把块吧。”
      
        “行吧,别人怎样他也怎样,没读什么书只能卖卖苦力了。”
      
        总算了了一件事,不然在心里象有块小石头。
      
        刚挂电话小虹就来电话了,我没有马上接,而是拿在手上看着响。估计铃声快
      要结束
      
        才按了接听键:“忙完了?有何吩咐?”反正我今天不高兴不能装着高兴。
      
        “今晚不回去吃饭,你一个人吃吧。你怎么了?不高兴?”
      
        “是啊,被人强奸了呗!”我没好气的说。
      
        “好了好了,我会尽量早点回去,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女人有时需要呵护,其实男人有时也渴望得到关怀。所以呀,男人为什么不愿
      找事业型的女人,也是有男人的道理。试想,一个大男人如果经常被孤独的抛在家
      里,久而久之心里是怎样的滋味?
      
        没办法了,菜也买好了,家里也没锅碗瓢盆只好去她那儿。
      
        吃完饭,郁闷的看看电视打发时间,调台到cctv5 ,是拳击比赛。已经是第十
      二个回合了,红短裤的击倒黑短裤的取胜。裁判把红短裤的一只手高高举起,红短
      裤的眯缝着肿得老高的眼睛在欢庆胜利。任何征服都需要付出代价,完胜是没有道
      理的。
      
        九点半小虹回来了。
      
        她脱鞋换鞋,冲凉换衣后就坐到我身边。问:“怎么不高兴了?谁有这么大的
      本事惹我的癞哥生气?”说完娇柔的靠在我的身上。看到她可爱的样子,我的心情
      好了很多。
      
        男人受伤的时候女人是最好的医生,她们开出的特效药就是柔情和体贴的混合
      物。
      
        “最近有点烦,不知道时间怎么打发,心情不好态度就不好,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知道我没有理由对她耍态度,但人的情绪往往会影响到理智。
      
        “是不是因为我让你烦?”她疑惑的看着我。
      
        “不是,是我工作上的事,最近碰到一些麻烦,这几天一直停职在家没去上班。”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对她说了一下。有个人倾诉比憋在心里好受多了。
      
        “你这人我就是搞不明白,你何必忍受这样的委屈?为什么不愿到我这儿来?”
      她对我既怜爱又生气。
      
        “我不想勉强自己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本想得到她的理解和安慰她却这个
      态度我也有点生气。
      
        她离开我的身体坐起来:“我问你,你说你以前送快餐是你愿意做得事情吗?
      你以为你是在维护男人的一种自尊?人的自尊要看在哪方面,你到我这里来一样是
      凭着你的付出得到你的回报,何必为了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委屈自己呢?”
      
        我火了,真的火了:“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样做人!我有我的生活方式和原则,
      请你不要干涉!”
      
        她终于露出了她强硬的狐狸尾巴,她毫不让步:“你们男人就喜欢死要面子活
      受罪!女人依靠男人天经地义,男人依靠女人就没脸做人吗?去!”她对我嗤之以
      鼻。
      
        “你说对了,就是这样,世俗没有人能改变!我不愿被别人看着是靠女人吃饭
      的人。我和你相比虽然一无所有,难道连仅有的一点自尊你也要让我失去吗?”
      
        我知道今晚谁也不会让谁,再这样犟下去肯定要大吵一场,于是我黑着脸起身
      要走。
      
        她见我要走,先是一愣,马上起身拉住了我,眼泪汪汪的说:“你不要走好不
      好?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也知道你孤身一人在这不容易,是我心疼你才不愿看到你
      这个样子……”她抱住我哭起来。
      
        我紧紧的把她抱住,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她的泪水流进了我的嘴角,是咸咸的
      味道;我的泪也流进了她的嘴里,不知是否也是咸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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