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圩天到了,黄庆宝决定亲自到派出所,看看案情进展如何。
      
        街道上人来人往,黄庆宝正想去派出所,远远地看到书记黄永勤正和一人谈论
      着。
      
        黄庆宝内心一阵诧异,这个黄永勤,不是做木材生意吗?怎么和松油老板混在
      一起了。和黄永勤交谈那人他认识,曾有几面之缘,是外县的松油贩子。
      
        黄庆宝到达派出所,民警接待了他,一脸歉疚地说:“黄村长啊!真是对不住
      你,到目前为止,案情还没有很好的眉目。一有突破,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黄庆宝无奈地离开了派出所,刚到门口,他的手机响了,原来是黄福生打来的。
      
        “庆宝,交警鉴定出来了,我的小子要负主要责任,医院花费最少都需要十多
      万,你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支持啊!”黄福生的话像冬天的冰块。
      
        黄庆宝刚走了一段,手机又响了。
      
        “庆宝,干你母的!你做人那么差呀!我大哥为了你回来参加选举,撞个半死
      没活,你竟然连看他一转也无,你还是人吗?……”原来是刘二贵打来的。
      
        黄庆宝一阵晕眩,他茫然地走到了刑天财的诊所。
      
        刑天财笑呵呵地说:“阿宝啊!新当村长没去食酒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黄庆宝苦笑着说:“这几天酒食太多,身体欠安,来挂瓶!”
      
        “好讲好讲,要单人房还是双人房?”
      
        “如今经济困难,双人间好了。”
      
        “那你到二零四吧。”
      
        黄庆宝来到二零四病房,房内已有一人在挂瓶,头上蒙着一块毛巾,正在休息。
      
        小护士让黄庆宝躺下,给他挂了一瓶氨基酸。
      
        黄庆宝小睡了一会,醒来时发觉有一双怪异的眼睛正盯着他,他大吃一惊,原
      来旁边的“病人”竟然是黄永标!
      
        “新村长也来挂瓶啊!你也被摩托车撞了吗?”黄永标满脸的嘲笑,“这几日
      酒食到好过瘾喽!”
      
        黄庆宝狠狠地说:“日日食到醉!去了二十多万的票子,酒要好好食。”
      
        黄永标一脸灰色。
      
        “劈树劈得好过瘾喽!收去的松油哪个时候拿还我!”
      
        黄永标疑惑地问:“什么劈树?我什么时候收你的松油了?”
      
        黄庆宝冷哼了一声:“诈颠什么!重选那夜,你去劈死了我的桔子树,又去偷
      收我的松油。你想报复我,不是你做的还有哪人!”
      
        黄永标惊讶地说:“我重选那日就来这里了!我如果去劈树、收油,派出所一
      下也猜出我做的,我有那么土吗?哪人做这样的事,想弄我来背乌锅,弄我们做死
      对头!再讲,我已经到这样地步了,还有那个必要去做吗?我要做了这样的事,全
      家死光!”
      
        黄庆宝看着黄永标一脸无辜的样子,内心有点疑惑。他突然想起今天碰到黄永
      勤和外县松油贩子交谈的情景,他隐隐感觉到主谋是谁了。
      
        黄庆宝内心冷笑了一声道:“你没想晓得重选时我的选票比你更多的原因吗?”
      
        “好想晓得!没好意思问。我笔直跟你讲,头回选举下东坪的二贵子硬要卖我
      二十票,为了更保险点子,我用两千块钱买来了。”
      
        黄庆宝恍然大悟,原来吴初声、郑一目并未失信。
      
        黄庆宝一字一句地说:“我先寻天财子买了五十五票,五万五千块;重选前夜,
      永勤子卖了我二十票,两万块。”
      
        “什么!永勤子收了我的钱,还敢这样做!这个短命鬼!”黄永标差点从床上
      跳起来,“选书记没我投他一票,哪里有书记当!归去不劈死他,我都不姓黄!”
      
        “选书记时你都敢背后捅福生一刀,他又做什么不敢!再讲,你那么阴险狡诈,
      他这个新书记对你这个老村长会放心吗?实际上头回他就打了电话问我,我想他是
      你的‘死党’,想来调笑我,没有理他。第二回他又打电话来,我相信他真想卖票
      了。”
      
        “新旧村长交流选举经验吗?我的安排满意喽!”刑天财出现在门口,一脸揶
      揄。
      
        黄庆宝盯着那张像鲜花般的笑脸,越看越不舒服。突然问道:“听上东坪人讲,
      你‘辛苦费’每人发两百块,还有的钱一个人食入去吗?胃口好大哦!”
      
        “一票一千块,一百票十万块,熟人碰熟鬼!你好敢做啊!”黄永标瞪大了眼
      睛。
      
        刑天财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冷冷地说:“上东坪的事,跟你们没关!你们中
      东坪人不是讲‘明主公’没灵吗?这回好‘明主’了吧!让你两人同时躺在病床上。”
      
        黄庆宝和黄永标对视了一眼,一脸苦涩。血管中的针尖,不像是插在他们的手
      背上,倒像是把尖刀插在他们的心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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