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细雨阵阵风(2)
      
          哭,没有了兴致,我便把扔在满地的纸巾拾起来,原来哭也是需要兴致和氛围
      的,做女人可以痛快的哭,是一件不错的事。看着窗外的大雪,还有很多人艰难的
      在风雪中行走,他们为了什么?生存。每个人都要生存,我有什么好抱怨的呢?难
      道仅仅是忘不了曾经的风光?还是无法忍受此刻的寂寞?我想,我应该明白自己陷
      入了什么样的困境。
      
          一个男人摔到了,他爬起来拍拍泥土,继续骑上自行车,很执着,我想他一定
      是往家里赶,家里会有一盏温暖的灯在等候。
      
          北京已经没有我的家了,也不可能有温暖的灯光等侯我。一切从头来吧,总有
      那么一天,我会找回应该属于我的一切。
      
          有一天,收到好朋友万昌兄寄来的信,一些问候我的话,还有很多报纸。当时,
      我在安徽的好朋友们并不知道我困难的处境,这好象也是大多数人的习惯,报喜不
      报忧。打开报纸,看见这样的的标题:吴琼忘恩负义,向父老乡亲索要演出费;吴
      琼给父老乡亲丢脸等等。我有点懵,不想让同室的人看见,我再次利用了琴房,为
      数不多的练声时间。躲在琴房角落,耐心的看下去,心里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安庆
      “第一届黄梅戏艺术节”的事情,这件事我有必要说几句。当时,安庆住北京办事
      处的一个负责人给我打电话,(他说自己是主任,我并不清楚,),不知他在那儿
      找到的呼机,(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他说家乡办艺术节,希望我能去助兴,态度
      无比热情。我很高兴的答应了,并在他的请求下推荐了一些演员,还给了他要的演
      员的名单和电话。转天,他告诉我都联系上了,并说关于劳务费大家一至, 5000 
      元。我说,好的。但他又说,我就不给你定金了,你自己去吧。我问,那其他人呢?
      他说你不能跟其他人比,你是老乡嘛,其他人我们得给他们送定金还有机票呀。我
      说那是的,不过你们最好给我们团发一个邀请函,因为我刚调到广播艺术团,需要
      按制度请假,而且,还要帮我定一下往返机票。他说,都是老乡,邀请函就算了,
      机票你先自己买吧。我说,这不太好,第一,邀请函是表示你们对这次活动的重视,
      也是对我的尊重。第二,我们并不熟悉,只是电话里你说是安庆驻京办主任,如果
      到了安庆没有这回事情,我很被动,这样的事情在演出中也时有发生,不可靠。这
      位主任听了有些不高兴,觉得我这个老乡不给他面子,但他也没有拒绝我的要求,
      便说,那好吧,我给你们团发邀请函,同时把我给他的地址记下了。我开始准备演
      出的曲目,我对每一次演出,特别是回安徽演出都是非常认真的,这一点我想很多
      看过我演出的观众及同台演出过的同行心里都清楚。
      
          结果,到了演出的日子,还没有收到邀请函,更别说什么机票了,甚至没有人
      来提演出这事儿。这让我有点纳闷,心想,可能是演出推迟了,要不就取消了,我
      还暗自窃喜,幸亏没有听他的自己去了,万一到了安庆找不到人怎么办?这种事情
      在当时较混乱的演出市场也是常见的。事情过后,我也没有多想,压根也没有往心
      里去,直到看了万昌兄寄来的报纸,我才有了一种被蒙骗的感觉,很震惊,也很气
      愤。我可以坦率的说,这个男人很不磊落。他似乎以第一手资料人的气势无端抨击
      没有任何可还手机会的我,我至今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何用意?仅仅因为我要求一份
      邀请函?往返机票?五千元报酬?我就成了安庆父老乡亲的不孝之子?我想不明白。
      
          说实话,我瞧不起这个所谓的安庆驻京办负责人,也搞不清楚他身份的真假。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我们安徽人、安庆人,因为就从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安徽人来说,
      我见过的,接触过的,还真的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人。我没有见过他,今后也不可
      能与他谋面,那么,这点怀疑也就永远会留在我的问号里。
      
          这件事情的影响比我想的要严重的多。2003年安庆“第三届黄梅戏艺术节”再
      次邀请我,我依然很高兴,那件不愉快的事早已经忘记了。可是当我到了安庆还有
      人问我这次回安庆是否为了挽回过去的影响?封存在我记忆里的那件事,才又被揭
      开。十年了,事隔十年,原来人们还依然关注我曾经“对不起”家乡人的事件。我
      说,我没有挽回,也不需要挽回,因为那根本不是事实,更不是我的过错。
      
          这件事当时我没有做任何解释,我知道解释也没有用,面对一个群体,我个人
      的声音是微弱的,况且我正面临着更糟糕的处境,我很庆幸自己明白这一点,我用
      沉默的方式保持自己应有的风度。
      
          没过几天,我的另一位好朋友江兄,也给我寄来同样的报纸,同时,还夹了另
      一张让我意外的报道,也是几乎整版的文章,硕大的标题:吴琼带夏丽车嫁新郎。
      内容说的有鼻子有眼,连我自己都有些模糊,分不清真假。事实上这张报纸出现的
      时候,正好是我与男友分手的日子。
      
          经历了长时间落寞清苦的生活,我的倔强的个性,还是帮了我的忙,没有让我
      不轻易向困难低头。庆幸,我坚持了下来,并愉快的接受了清苦冷寞的日子。我想,
      那是因为心中有希望……
      
          曾对朋友说,我是乡下的果树,被山里的风吹过,便散发自然的清香,开花结
      果。而北京的空气,对于我这棵树来说还需要“适应”,有可能枝繁叶茂,也可能
      一辈子也散发不出那本质的味道,姑且不香不臭,也不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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