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助理(4)
      
          “吃呀,这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哪行啊?”
      
          “我不饿。”我说,我是不好意思,我又不是这个组的。
      
          “什么不饿?吃吧,咱们整天忙来忙去,吃他几个饺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李
      大哥很善解人意。
      
          吃完了,李老师还说,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吃饭,我再叫你。
      
          在剧组里,大家真的就和一家人似的,当然,分开以后,也有成为特别好的朋
      友的,象李玉峰老师,还有化妆师张老师,以及剧组的花姐和很多朋友,我们回来
      以后都有联系,有时候会一起吃饭。我们还和王老师、白燕生一起吃过饭,聊的非
      常开心。
      
          《军歌嘹亮》的导演我们以前就认识的,也是我的同学袁玫的男朋友,现在应
      该是丈夫了,叫李舒,曾经导演过很多名剧《和平年代》、《情满珠江》等。
      
          “我们去看看李舒导演吧?”我来的第二天,阮巡说。
      
          “好的。”我说。
      
          “上次你来没有告诉他,他后来都问我了。”
      
          “怎么说的呀?”
      
          “说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呗。”
      
          我们去李舒屋里的时候,他正在和组里副导演商量事情,看见我,很热情的招
      呼我坐一会。
      
          “呵,把你都搬来了。”李舒说。
      
          “是啊,正好这两天没事,来陪陪他呗。”我看着阮巡搪塞说。
      
          “脚好点了吗?”他问阮巡。
      
          “好多了。”阮巡在很多时候总不自觉露出腼腆状,很可爱。
      
          “恐怕是你来了,他才好多了吧?”李舒说的阮巡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样?他表现还好吗?”我问李舒。
      
          “不错。还是比较认真的。”李舒说。
      
          “表演方面麻烦你费心多帮助他。”我诚恳的说。
      
          “会的,你放心吧。”阮巡此刻像一个乖孩子。
      
          “那你忙,我们不打搅你了。”我和阮巡准备离开房间。
      
          “哎,袁玫会来看你吗?”走到门口,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声。袁玫是
      我同学,他是她男朋友,我想我还是应该问侯的,尽管,他一直没有提起。
      
          “哦,她不来。”李舒简单的回答了我的问候。
      
          或许,每个人生长的环境不同,因而习惯也有所不同。在我生活的那个小城镇
      人们习惯了关心或是问候,这也好象是父辈的传统。熟人见面,总是热情的问:你
      家爱人怎么样啊?干什么去了?因此,我也自然的沿袭了这种传统,不觉得问候别
      人的爱人或是被别人问候是探究他人的隐私和好奇。但现在人的理念可以说完全被
      颠覆了,人们知道了“私人空间”这个概念,也就学会了如何保护它,这似乎已成
      了一种时尚。这么看来,我想李舒是一个工作纯粹的人,当我问候我的老同学的时
      候,他总是很平淡。这多少令我有一点遗憾,尽管我很想从他口中了解袁玫的生活
      和近况,但还是忍住了。
      
          后来,袁玫因为其他事情来北京,我们在一起聚过,她问我的小男朋友怎么样?
      她这样称呼阮巡,我没有反驳,我回答很好,我也把自己在剧组里看见李舒告诉了
      她。
      
          在沈阳,我住的时间比较久,除了陪阮巡拍戏,当助理,我们还抽时间去看望
      阮巡的二伯、三伯和大姑,因为二姑在抚顺所以没见到。二伯还特别郑重的请我和
      阮巡一起在酒店里吃了饭,显得很正式。
      
          当阮巡的脚好一些的时候,我俩上街上转了转,沈阳的步行街很有名。我们特
      别找了一家老字号的李连贵肉饼店去吃了一顿,那家店就在步行街不远,人很多,
      还保持着叫号自己端菜的的风格,肉饼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吃。我想他有名,或
      许是因为过去人们能够吃饱就不错,能吃上肉实属不易。所以,老字号的肉饼至今
      被人推崇不衰。
      
          沈阳,是阮巡在《军歌嘹亮》剧组我最后一次的探班,回北京前一个晚上,阮
      巡很难过,夜里一直紧紧的抱着我,说实话,人都是有惯性的,虽然,刚开始我觉
      得剧组住宿条件不太好,可是,住了好几天,也就觉得很温馨,竟也是那么的舍不
      得离开。当然,更重要的是,深爱着的人还留在这里继续工作。又是一次分别,象
      我们这样的职业,一年会有几次分别?一辈子又会有多少次分别呢?
      
          第二天一大早阮巡要随剧组到很远的地方去拍戏,不能送我,心里很歉疚,虽
      然他没有说,我从他的眼睛里看的出来,阮巡是性情中人,也是一个情感比较脆弱
      的人,临出发的时候,他趴在床上轻轻的吻了我,我装睡着了,没有睁开眼睛,是
      怕看见他难过的样子。
      
          中午,还是阮巡的哥哥,阮冬送我去的机场。
      
          在沈阳,我住了一个星期。做了三天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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