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2)
      
          “好吧,你有本事,你等吧,等一辈子不来电话好了。”我气呼呼的把电话给
      挂了,心里却乐了,偷偷的。
      
          不一会,阮巡又把电话打来。
      
          “别生气了,我逗逗你嘛?你听我说。”他在电话那边轻柔的说。
      
          “我不想听,我挂电话了。”不知为什么,我会在他面前撒娇和任性,摆出了
      得理不让人的架势。
      
          “哎,别,别闹啦!”他倒有些急了。
      
          “我早猜到你比我大十几岁,我才不管这个,我既然爱你,就不会顾及年龄的,
      你放心,我是真心爱你的!”他诚恳的说。
      
          “是啊,你可以不管,不顾及,可是,别人怎么说?社会怎么看?难道我们是
      生活在真空里吗?”
      
          “别人?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跟别人一起生活。”
      
          “你倒是说的轻巧,不跟别人生活?难道我们不与人见面?我们不上街?我们
      苟且偷生?”越说我越有些撒气了。
      
          “我们怎么不能上街?我们怎么不能跟人见面?我们又不是偷偷摸摸的,不就
      是你比我大吗?你比我大怕什么?我爱你!不行吗?”
      
          “不行!”我故意说,其实,我已经一点也不生气了。
      
          “怎么不行?”他还较真的说。“就兴男的比女的大,为什么女的就不能比男
      的大呢?我不怕,我就爱你!”
      
          不管阮巡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已经很开心了,至于将来,管它呢!
      
          我只要这一刻高兴,我不想和自己过不去,不想为难自己的心。
      
          “明天我去机场接你。”他知道我明天要回去,有些兴奋。
      
          一直期待着在机场见面,肆意想象着见面时彼此的表情,我喜欢看阮巡阳光下
      内敛,羞怯的暧昧,给我安全,真实的感觉。
      
          “你真的要去接我?”
      
          “对呀,不是早就说好的吗?”
      
          “你没有车,怎么去接我呀?”
      
          “那你别管了,我十点钟到机场就行了呗。”他自信的说。他知道合肥到北京
      的飞机,都是上午十点,每天如此。
      
          “我不想让你来接我了。”我犹豫了一会说。
      
          “为什么?”他很吃惊的问我,“本来不是说好的,我去接你的吗?怎么又变
      了呢?是不是有人去接你呀?”阮巡是很敏感的男孩。
      
          确实有人来接我,可是,我不想告诉他是谁。
      
          “反正有人来接,你就别管了,好吗?”我说。
      
          “不好!”阮巡有时候也很固执。对爱情很保守,不象70年代后期出生的男孩,
      当他选择了你的时候,就选择了唯一,强调透明,容不得一点诲暗。
      
          其实,我是讨厌男人伪君子做派的,马列主义对人,自由主义对己。可是,阮
      巡还让你挑不出什么不是,他做得很好,身边纵有几个靓妞,也心静如水,眼睛依
      然清澈明亮,没有一点暧昧的色彩,不得不令我叹服,自愧不如,这些,都是我后
      来发现的。
      
          “你告诉我,谁来接你呀?”他追问我。
      
          “不告诉你。”我坚持着。
      
          “那好吧!”阮巡无奈的说,“不过,明天,我想见到你。”
      
          “恩,明天下午吧,我去机房,你到那里去找我。”
      
          “真的,那我中午就到你哪儿去。”他兴冲冲的说。
      
          “不过……”我又有些犹豫起来,我想起小潘也会在机房等我,觉得不太好。
      
          “是不是不方便?”
      
          “小潘也在机房。”我支支吾吾。
      
          “那怕什么呀?”
      
          “恩,不太好吧?”
      
          “为什么?是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谈恋爱了?”他有些不高兴的问我。
      
          “也不是,反正不好。”我说。
      
          “那怎么办?明天我想见到你,我一定要见到你!要不然,我过不去。”他又
      固执起来,他固执的时候就是个大孩子。
      
          这一刻,我很羡慕阮巡,他能这么说,我也恨不能马上见到他,可是,这些话
      我是再也说不出口的。
      
          忽然,我觉得自己竟有些可悲,想起二十五岁时的我,不也是这样,什么都不
      顾,由着性子来,说高兴,往疯里使着劲乐,说痛苦,搁死里往伤口撒盐,就是干
      几件傻事,也是让人酣畅淋漓,死也无悔的。可惜,那样的日子是不会重演了。我
      们既然学会了瞻前顾后,四面逢源,我们也就自然丢掉了勇敢和率真。我们不仅逝
      去了青春、容颜,肯定还有激情、冒险和冲动。
      
          生活让我学会平静,心如止水,还有些许世故。
      
          “你真觉得很不方便吗?”阮巡看我一直不松口,谨慎地问我。
      
          “要不然这样吧,你给小潘打电话,就说想看看我们剪片子,让她带你去,好
      吗?”我想了个主意说。
      
          “这样好吗?”阮巡迟疑地问。
      
          “这样好!再说,小潘对你也好啊。”我酸酸的戏谑阮巡,半真半假。
      
          “你要这样说,我就不去了。”阮巡有点生气的说。
      
          “不,不不,我是开玩笑,就这么定了,我们明天见。”我轻松起来。
      
          “好,明天见,我爱你!”他温柔的声音感染了我。
      
          夜,很深了,窗外,稀沥沥的下着小雨,江南的四月,总是如此,说冷不冷,
      说热不热,就是阴阴的,潮呼呼的,湿湿的空气中,有一股诱人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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