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证书(1)
      
          从北戴河回来,我们开始了热线联系,电话里除了他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还
      总能听见背景音乐里传出我的歌声,是我送给他的那张CD。
      
          我开始进机房编片子,阮巡忙于剧组试镜。
      
          阮巡对即将要试镜的剧组寄予了无限的希望,我感觉得到,这个戏对他特别重
      要,电话里我能听得出来。他告诉我,有一年没有拍戏了,心里痒痒的,还说,也
      不愿意这样总是闲在家里,让父母担心。阮巡还信誓旦旦的对我说,将来如果有了
      出息,有了钱,一定对爸妈好,对奶奶好。我才知道,他一直和瘫痪的奶奶住一间
      屋子,奶奶九十三岁了,尽管瘫痪在床,精神还是很好的。阮巡的兴奋感染着我,
      我们一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试镜呢。”我提醒他。
      
          “对!睡好了,精神会更好的。”他说。
      
          我又一次感觉,他是一个有克制力的人,尽管他只有二十五岁。
      
          “好,明天我等你的好消息。”我说,彼此收了线。
      
          第二天下午,他打来电话:“我试过镜了。”声音极兴奋。
      
          “怎么样?”我问他。
      
          “还不知道。”他悄声说,好像周围有人。
      
          “你感觉怎么样?”我有些迫不急待想知道结果。
      
          “挺好的,今天帮我们试镜的摄像师是亚南。”他说。
      
          “哦,是吗?”我挺高兴,亚南就是给我们拍MV的摄像。
      
          “他说什么了吗?”我又问他,我很想了解旁观者的意见。
      
          “他说我挺棒的,而且,他对我特别认真仔细。”阮巡一边说,好象还不时和
      过往的人在打招呼。
      
          “好吧,有好消息马上告诉我。”我对他说。我想象着阮巡是怎样的忐忑不安,
      象过去我们等待领导来宣布分房子名单时的心情,一个未知的结果。
      
          晚饭时间,阮巡又来电话,语气中多了一份喜悦。
      
          “制片让我请他们吃饭。”他喜滋滋的告诉我。
      
          “那是不是意味着有希望啊?”我问。
      
          “看来有戏吧,要不然他们怎么好叫我请吃饭呢?”他说。
      
          “你问制片了吗?”我想尽快知道结果。
      
          “我问了,他说一会再说。”他说。
      
          “你们上哪儿吃饭?”我问。
      
          “不知道,听他们的呗。”阮巡很单纯的告诉我。
      
          我想,尽管我出道多年,但是,对于影视剧圈子里的有些习惯,我还是不太清
      楚的。
      
          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还没有阮巡的电话,我有些纳闷,想问问他的情况,又
      怕他正在兴头上,搅了他的兴致。
      
          我忙着把自己洗干净,准备睡了,可是我又担心阮巡会来电话。多年来,我习
      惯睡觉的时候要把所有的电话都关闭。
      
          还是有些不放心,拨了阮巡的电话,一阵哭泣声,我愣了。
      
          “是阮巡吗?”我问。
      
          “是的。”忍不住的抽泣,我心里已经明白,肯定是落选了。
      
          “你哭什么,大小伙儿哭,真没出息!”我懵懵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
      种情况,说实话,我也是头一次遇着。
      
          “干吗呀?干吗要这样对我,不行你早说不就得了吗,让我空喜欢一场,干吗
      要耍我呢?”阮巡委屈的不得了,哭着数落着。
      
          “是不是不行啊?不行就不行呗,还有机会呢,你哭有什么用啊!”我急了,
      对他嚷。
      
          “我都准备了一个月了,他们先夸我,说我形象好,最合适,这会儿又什么都
      不是了,为什么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阮巡用激动地发抖的声音对我说。
      
          “吃过饭了吗?”我故作平静地问他。
      
          “吃了,他们带了好多人,还喝了许多酒,一直不告诉我结果,最后我一再问,
      他们才说,制片方要求请大腕,请港台的大腕,他们不该这样对我的。”阮巡哭的
      非常伤心。
      
          再一次,我困惑,不明白他们圈子的游戏。
      
          我想,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经不住这样的事情的。过于希望,所以经不
      住失望。我也会哭,只是,我会偷偷的哭,把脑袋捂在被子里痛哭。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给你打的,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怕你睡了。”他嘟哝着说。
      
          “你在哪儿?”我问他。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是在民族宫附近。”他说。
      
          离我倒是很近的,“他们都走了吗?”我问。
      
          “都走了。”他说。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我有些不解的问。
      
          “我一个人在马路边上坐着。”他说。我的心突然疼起来,我看看时间已经是
      快十一点了。
      
          “你怎么不回家呀?”我被他搞糊涂了,又气又心疼他。
      
          “我怎么回家呀?今天出来的时候我爸爸别提多高兴,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
      面对他们呀?我太让他们失望了。”或许是说到亲人,他心里更觉得委屈,已经是
      嚎啕大哭了。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阮巡是个孩子,他需要有人安慰,更准确地说是需要有人
      哄他。
      
          “你等着,我来找你。”我果断的对他说。
      
          十一点了,我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出门的,我穿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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