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动的心(3)
      
          很满意舅舅的安排,临海的小宾馆,很便宜,因为舅舅的关系,我们得了不少
      优惠。
      
          远远望去,一片漆黑,却清楚的听见海涛声,和只有在大海边才可以闻到的潮
      湿的腥味。这样的夜晚,枕着波涛睡觉,心情不免有些兴奋。
      
          三月的下旬,游人还不是太多,制片问我要不要单间,我犹豫了一下,拒绝了。
      
          我让制片把小潘、化妆师小刘和我安排在一起。
      
          在我上楼进房间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我。
      
          其实,到底是自己住,还是和小潘她们同住,一路上,这个问题我矛盾了好久。
      
          自己住一个房间,就意味着有了空间,人,有的时候,是管不住自己的,特别
      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我害怕,担心自己做蠢事,在这松涛奏琴、海浪伴眠的夜晚,
      蠢事会发生在瞬间。
      
          我只愿意拥有这份美好的感觉,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对待这份感觉,故不想冒然
      去破坏。
      
          进房间后,两位女孩兴奋的不行,嚷嚷着明天早起看日出,我把阮巡带来的生
      日蛋糕拿了出来,分给她们,原来,他带的蛋糕真不少,两个饭盒装的满满的,品
      种还挺多,他把我当大肚汉了,我想。
      
          “阮巡请你们分享他的生日蛋糕。”我对姑娘们说。
      
          “哇塞!太好了!”小潘大叫,俩人挑出各自爱吃的夸起了阮巡。
      
          我有些自得,想着自己竟比小姑娘还受人宠,而且,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的宠
      爱,心里很得意,觉得自己很有魅力。
      
          躺在床上,我又开始捣鼓发信息,知道年轻的姑娘们很在行的,但是我不想请
      教,不想把自己的秘密敞露出来。
      
          终于,“祝你生日快乐”这句话赶在十二点之前被我发了出去,好累呀!
      
          第二天,太阳真好。因为没有太多人的干扰,大海才显出她的美丽和壮观。赤
      裸裸,平静的躺在你的面前,等待着你去抚摸。一阵阵海腥味,弥漫在潮湿的空气
      中。我的心,竟是那样的冲动,渴望亲吻大海。
      
          我像一个初恋的小女孩,任凭阮巡深情的拥抱,温柔的抚爱,我知道自己的心
      已经被熔化,我放纵着自己的情感,纵容着自己的欲望,那一刻,我的心在飘荡,
      在镜头前毫不掩饰,一览无余,任角色和自己之间放肆得挥霍着挡不住的激情。
      
          阮巡的眼睛,褐色的眼睛,穿透我的心,痴情的目光,令我深深淘醉。
      
          潮起潮退。日升日落。太阳下山前我们收工了。大家开始期盼着晚宴。
      
          今天,是我的生日,四十岁生日。
      
          有阮巡陪伴的时光,是生日的最好礼物。我快乐的如小女生,在生日的那一天,
      我很满足,想起自己曾经唱过的歌《我很满足》:
      
          因为有你/ 我的心从来不糊涂/
      
          看得清清楚楚/ 与你同路/ 我很满足
      
          因为有你/ 我的梦从来不孤独/
      
          无论身在何处/ 有你就有归宿……
      
          晚宴开始前,我和阮巡抓紧时间去卸妆,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的心又
      莫名的漾漾起来,我若无其事的站在镜子前,用卸妆棉不停的擦着脸,偶尔,看一
      眼阮巡,阮巡拘紧地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搓手,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儿,我知道他
      在克制着自己,努力克制着。
      
          镜子是上午借来挂在墙上的,我请阮巡帮忙取下来,他走近我,我能感觉到他
      重重的、急促的呼吸,我们挨的很近,再没有别的眼睛看着我们,我期待着能发生
      点什么,拥抱?或亲吻?想象着这些,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直指人心的眼神。
      
          阮巡回避了我炽热的目光,取下镜子,又回到沙发上坐着,点着了香烟,手竟
      有一些微微的颤抖。
      
          他很沉稳,二十五岁的阮巡竟有些耐力,是我预料不到的,这我喜欢。
      
          又有些不甘心,阮巡越是忍着,越激起我的欲望。
      
          上洗手间洗脸的时候,因为要关门,才发现里面灯泡坏了,黑黑的。
      
          “我出去一下吧?”阮巡见了,马上站起来说。
      
          “不用,我不把门关死。”我对他说,我想,这是对他暗示?他犹豫着,愣愣
      地站了一会,又坐回到沙发。
      
          我静静的等待着,终于,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唯一独处的时光,就这样过去
      了。
      
          我们一起走了出来,庆幸?还是遗憾?说不清楚,我深深的吐了口气,如释重
      负。
      
          这样很好!这样是对的!我的心在说,可心却是空空的。失落,还是失望?
      
          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的心竟有点隐隐作痛,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不该发生点
      什么吗?一个烂漫的吻?一个深情的拥抱?在我生日的这一天?在桃花盛开的三月
      里?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竟可以这样定定的坐在沙发上,我对阮巡刮目相看。
      
          生日晚宴,皮皮虾、螃蟹、蛤蜊……尽是我爱吃的东西,剧组还特意跑到城里
      买来一个大蛋糕,阮巡和我坐在了对面。
      
          按说,  四十岁生日对一个女人而言,应该是有些悲哀的,她意味着青春已逝,
      可不知为什么,我这种感觉并不强烈,我想,也许是因为未出嫁就算还没长大吧?
      家里人一直把我当小孩宠着,害怕我孤单,亲情一直温暖着我已不年轻的心。
      
          对于我来说,生日,无非是找一个借口,可以痛快的吃一次香格里拉的纯奶油
      起司蛋糕,那是我们全家多年的习惯,只要过生日,就订香格里拉起司蛋糕。过节,
      过年,过生日,就是给自己一个放纵的理由,女人想时尚,女人要臭美,所以过着
      节欲的生活,偶尔,我们需要疯狂。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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