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那天晚上１０点的时候，所有的亲戚都来看过王妃了。我关上前门并且拴上， 准备在王妃灵前度过这漫漫长夜。在我身边的不是露西娅，而是一个陌生人：耿直 的牧师理查德·查特里斯，伦敦的主教。他坐在通往前门的走廊上一张椅子里做祷 告。在内侧走廊，我关掉灯点亮蜡烛，一共五十枝，它们在屋子四周黄色的墙壁上 形成跳动的影子。我坐在椅子里背对着主教，左手扶在灵柩上，右手扶着膝头上的 祈祷文和经文。尽管心情沉痛，但知道外面有三千个人在和我一同祈祷，我眼都没 合一下。我和王妃进行了最后一次特别的对话，我知道她在听。我对她说话，念经 文给她听，为她祈祷，直至早上７点。 天亮之后，我回老兵营洗了个澡，换上参加葬礼的衣服回到王宫。那是一个美 好的早晨。鲜花依然散发着香味，蜡烛都燃尽了。我等着听那国王仪仗队的马车轮 子缓缓滚动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八个士兵，穿着威尔士红色卫兵制服列队走进来， 把灵柩扛了起来，他们的手臂动作整齐划一，接着他们迈开了从这里到威斯敏斯特 大教堂两英里路程的第一步。当时是上午９点１０分，他们准备离开。 在前门台阶上看这是一个盛大的场面：六匹黑色骏马，由穿着礼宾制服的人驾 驭着，他们戴着饰以一片金羽毛的帽子，一战时期的炮架紧随其后，上面安放着灵 柩，四周插满洁白的百合花。后面跟着一营威尔士卫兵，立正着站在那，身穿红色 短上衣，头戴黑皮高帽。我朝路对面看去，玛丽亚、亚历山大和尼克与其他的仆从 站在一起。 马儿开始走了，车轮也开始滚动了。我站在那里，两个星期前我站在同样的地 方，挥手向宝马车里的王妃告别。现在她又要离开了，这一次是永别。 ① 美国有线新闻网的简称。 ① 英国小说家乔治·杜·莫里埃所著的小说《软毡帽》中一个用催眠术控制 女主人公使其惟命是从的音乐家。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