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恶意还是疯狂 1980年2 月6 日，星期三，在伊利诺斯州库克县刑事犯罪法庭外，聚集了上千 人。他们当中有美国各大媒体的记者，也有抗议和围观的群众。今天，对约翰. 韦 恩. 卡西的正式开始了。 面对着由5 个妇女和7 个男士组成的陪审团，库克县检查官鲍伯. 艾根(Bob Egan) 讲述了罗伯特. 皮埃斯特的失踪和不幸的死亡, 还有警察们怎样从约翰的家里发掘 出28具尸体，以及约翰是怎样狡猾地引诱他的被害人，又是怎样残暴地强奸和杀害 了他们。 尽管从报纸和电视上，人们已经了解了部分的案情，但是，鲍伯检查官的控诉 还是让法庭上的人们都陷入了沉默，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这么详细地听到整个案件的 始末，约翰那难以置信的残忍让他们感到震惊和愤怒。看着坐在被告席上泰然自若， 显得一团和气的约翰，人们不禁疑惑，他是真的那样凶残，还是一个疯子？ 疯狂，这似乎是人们能为约翰的行为所找到的唯一的注脚。约翰的律师，罗伯 特. 莫塔( Robert Motta) 也试图劝服众人, 让他们相信约翰有精神问题。这是他 能为约翰想到的唯一的脱罪方式。如果法官裁定约翰是精神病患者，那么他就不需 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他至多只是会被关进精神病院，而对精神病人的羁押是没有 期限的，在医生认为他的精神状态稳定之后，他还可以重返社会。因此，罗伯特律 师试图强调约翰在犯下这些行为的时候是非理性的，是因为一时的冲动所引起的， 他当时是疯狂的，或者说是不具备正常的行为能力的。 检控一方已经预料到了罗伯特律师的策略。他们开始传唤一系列的证人。第一 个被叫上法庭的证人是乔尼. 布克维奇的父亲, 他详细地介绍了乔尼失踪的始末。 在他之后，那些被害人的亲属和朋友也纷纷被请上了证人席，很多人回想起他们遇 害的亲人，都不禁潸然泪下。 在被害人的亲友们陈词之后，一些熟悉约翰的人也被请上了证人席。他们当中 很多是约翰的PDM 公司的雇员。他们讲述了了他们的老板经常出现情绪波动，而且 还常常向一些男孩子动手动脚。 其中，有一个名叫托尼. 安东尼克的少年讲述了他自己的经历。在一次为民主 党芝加哥总部修理房屋的时候，只有他和约翰在一起。约翰一开始是讲些下流的玩 笑话，之后就开始对托尼动手。托尼立刻拿起一把椅子自卫，约翰见势不妙，就自 我解嘲地说他是在开玩笑，不是当真的。几个星期之后，托尼被约翰邀请到家里， 约翰穿上自己那身扮演小丑的衣服，说自己会变魔术，在表演了几个小把戏之后， 他说自己会一种神奇的打开手铐的办法。他诱骗托尼戴上手铐，然后就开始脱他的 衣服。托尼对于约翰的话一直是半信半疑的，在戴手铐的时候他就弄得很松，现在， 他很快就挣脱出一只手，和约翰扭打了起来。最终，托尼制伏了约翰，反将手铐戴 在了他手腕上。约翰这时见大势已去，求托尼放了自己，并答应以后再也不会骚扰 他。那是约翰最后一次试图接近托尼，在以后工作的一年多当中，他再也没有敢找 托尼的麻烦。现在，坐在证人席上，托尼才意识到那一天自己是多么的幸运，他和 死神真的是擦肩而过。 在控方传唤了60多位证人之后，为约翰辩护的一方也开始让他们的证人出庭了。 让所有的人感到吃惊的是，辩方传唤的第一个证人竟然是我们在开头提到的杰佛瑞 .林格，那个被约翰殴打和强奸之后又被扔在林肯公园里的青年。本来，大家都以为 杰佛里会是警方的证人，但是，在先前出版的一本关于约翰的书当中，杰佛里曾将 约翰的行为描述成是疯狂的、没有理性的。控方害怕这样一来，杰佛里的证词反倒 会对约翰有利。 在法庭上，约翰的律师让杰佛里叙述他被约翰强奸的经过。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又回到了杰佛里面前，当他讲述约翰是怎样用尼龙绳将他栓起来，怎样一边勒着他 的脖子，一边疯狂地强奸他，还有怎样用烟来烫他的身体，他仿佛又感到了那种撕 裂般的痛楚，那冰凉的地板，那在耳畔回旋的狞笑声，在法庭上，这个29岁的强健 的男子痛哭失声，最后，竟然呕吐起来。在他的口中，喃喃的自语，说这一切都太 疯狂了，约翰不属于人类，他是个魔鬼。最终，失去控制的杰佛里被人抬出了法庭， 去接受治疗。 然而，这样一来，杰佛里反而成了辩方的证人。他的证词将帮助那个让他恨之 入骨的恶魔，因为他说约翰的行为完全是非理性的，那种残暴决非正常人的行为。 在整个杰佛里叙述的过程中，约翰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个从未谋面的陌 生人。 为了进一步证明约翰的疯狂，他的律师还找来了他的家人和朋友。约翰的母亲 将约翰的罪行归咎于他不幸的童年。她说约翰从小就经常被他的父亲打骂，曾经有 一次，只是因为约翰的胆怯，她丈夫就用一根皮鞭狠狠地抽了约翰一顿。他的姐姐 也证实了母亲的说法。其他的人都说约翰是个很和善、很慷慨的人，一直都乐于助 人。他的老邻居，莉莉. 葛莱萨也被请上了证人席，她对陪审团讲述了约翰是个多 么好的邻居，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很多愉快的时光。但是，她不认为约翰是疯的，相 反，她说她相信约翰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这和辩方对约翰有神经病，无法控制他的 行为的说法大相径庭。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