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死在浴缸里的男人 1940年12月，“小白狐”把史蒂芬的一名得力助手杀死在浴缸里，并扬言说， 要将史蒂芬本人也宰杀在浴缸里。 希特勒的铁蹄扫平法国后，法国的反抗组织纷纷逃亡美国和英国。德国的间谍 组织从俘虏口中得知，法国政府在逃离巴黎时，将一批地下抵抗组织的名单和大量 的先进武器埋藏起来，以便将来组织游击队，对德国军队实施有效的打击。至于埋 藏在什么地方，俘虏却不知道，只知道负责处理这批名单和武器的是法国间谍机构 的高级特工希尔上校，埋藏地点离巴黎不远。此外，德国潜伏下来的间谍网还提供 了一个可靠的信息，希尔随政府要员逃离前，曾留下一个得力的助手保护这批名单 和武器。至于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却是一个谜。 施伦堡曾派了几个有名的男间谍去刺探，但都是有去无回。“小白狐”知道后， 大骂施伦堡的手下全是猪猡，那种天生好斗的性格促使她离开了心爱的元首，只身 跑到巴黎，她决心将这个无头案弄个水落石出。 “小白狐”来到巴黎后，不是立即投入紧张的间谍生活，而是一个人到处招摇 撞骗，流连于欧洲大都市的景色风光之中。 这是“小白孤”即将开始工作的前奏，她喜欢一边游览都市风景，一边清理自 己的思路。 “小白狐”首先调动了巴黎的德国间谍，请他们提供施伦堡派来的几个人的行 踪及其最后的下落。她很快就查明，施伦堡手下的几个间谍来调查这一案件时，都 去过巴黎郊区的一个旧城堡，但回来一两天都神秘地失踪了。 “小白狐”决定从城堡开始调查。 说是城堡，其实是一个废弃的古堡，只是古堡周围有一片沼泽地和森林，“小 白狐”估计，法国人的东西可能就埋在这里。问题是那个留下看守的人在什么地方， 找不到他，就无法打开隐藏的机关。 “小白狐”没有贸然走进古堡，她知道如果仓促进堡，肯定有去无回。她决定 潜伏在森林中，观察古堡的动静。 “小白狐”在古堡的森林中隐藏了三天三夜，那古堡却依然故我，静静蹲在那 儿，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小白狐”不灰心，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果然，第四天来了一个英国男人，这个人穿一件白风衣，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 英国人将玫瑰花的花瓣一片片地撕下来，走一步，扔一片，一直走到古堡的大门前。 他并不敲门，而是转身掏出烟，也不点火，便顺着原路返回，走出15步后，才回过 头去看古堡的楼上，只见那破旧的窗口上出现一盆红色的玫瑰花。英国人于是从口 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火机，点燃烟，朝天喷了一口，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城堡。 凭职业的敏感，“小白狐”知道这个英国人一定是来接头的。 这个英国人就是史蒂芬上校的得力助手，英国军事第六情报处上尉戈扬。原来， 希尔随临时政府逃亡时，去了英国，不久在英国患了不治之症。临死前，史蒂芬去 探望。史蒂芬随英驻法大使在法国待了两年，主要是想刺探德国人的情报。因为工 作配合关系，史蒂芬曾认识希尔，同是间谍，又是盟友，两人关系相处不错。希尔 来到英国后，主要就是投奔史蒂芬。希尔自知自己不久于人世，于是将埋藏名单和 军火的事托付给史蒂芬，请他速派人去与自己的助手联系，迅速将那批武器在适当 的时候散发给法国游击队。 史蒂芬从德国的英间谍口中得知，德国对这批名单和军火抓得比较紧，于是赶 紧将自己的助手戈扬空投到法国与希尔的助手联系。 戈扬回到了巴黎乐园大酒店，刚一进门，就被埋伏在房间的德国党卫军抓了起 来。 戈扬大声抗议，并且出示了德国的居民身份证，但是党卫军士兵根本不理他， 铐上手铐，拉着他上了警车，一路呼啸而去。 戈扬被投进了临时监狱。 五天后才来了一个党卫军女上校审问他。女上校用严厉的眼神紧紧盯了戈扬几 秒钟，才出其不意地大吼道：“你是英国间谍！先生。” 戈扬轻微一怔，马上镇静下来，说：“上校小姐，你们不能乱抓自己国家的人 民，我抗议，我将写信给元首……希特勒万岁。” 女上校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走上前来，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说：“先生， 伟大的德国是不可征服的，你还是老实点，说出你来法国的目的，否则我们的刑具 是不会认识人的。” 戈扬抬起头：“我抗议……” 女上校挥了一下手，士兵将戈扬拖了回去。戈扬吃尽了苦头，党卫军对他使尽 了暴力，把他打得死去活来，但他就是不承认自己是英国间谍，更不用说透露来法 国的目的了。 又过了几天，遍体鳞伤的戈扬又被带进审判庭。审问者还是那位风姿超群的女 上校。 女上校大声问道：“先生，你想好了吗？” 戈扬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抗议，我是德国人……我抗议……” 女上校挥了一下手，那些党卫军士兵全部鱼贯而出。女上校走到戈扬身边，用 柔情的双手抚摸着戈扬的伤口，小声地用英语说：“亲爱的，疼吗？” 戈扬听见她纯正的英语发音，不禁一愣，但马上想到这可能又是一个诡计，于 是仍然有气无力地用德语抗议。 女上校微微一笑，用英语小声问道：“你从海边来？” 戈扬这才警觉起来，因为这是英国军事情报局第六处使用的接头暗语，难道这 个德国党卫军女上校是自己的谍友？ 女上校再一次小声而坚定地问道：“你从海边来？”戈扬仿佛忘了伤痛，也小 声回答道：“不，我从岸边来。” 女上校追问道：“岸边有白玫瑰吗？” 戈扬说：“不，没有，只有红玫瑰。” 女上校握紧着戈扬的手，那温暖的、细腻的、雪一样的肤肌，顿时点燃了戈扬 的情欲，使他仿佛到了个神秘的境界。 女上校说：“我的代号是‘白牡丹’，总部已经电令我必要时暗中帮你。” 女上校又告诉他，只要他再坚持两天，德国人没有凭证，就会放了他，并告诉 他今后的接头方法和地点。 “白牡丹”是军事情报局潜伏在德国党卫军中的一名英国间谍，戈扬是知道的。 根据“白牡丹”提供的情报，英国海军曾在英吉利海峡有效地击沉两艘德国登陆舰 艇。这次他来巴黎，也是“白牡丹”发密电给总部，说德国人正在搜索那批埋藏名 单和武器，但是戈扬并未得到要“白牡丹”帮助自己的指示。 按照“白牡丹”提供的线索，戈扬以德国出版商的名义住进了拿破仑大饭店， 静候“白牡丹”的到来。 夜色笼罩着巴黎都市。 夜间11点，一位神秘的女郎匆忙走进拿破仑大饭店11楼层。她在1103号房前停 了一下，偷偷看了四周静无一人时，才用手轻轻叩击了三下。门开了，英俊漂亮的 戈扬一伸手，将女郎搂进了自己的怀抱。 两人在地毯上扭作一团，热烈地拥抱。戈扬一边吻着女郎的头发和前额，一边 用手紧紧地搂住这个尤物。最后，戈扬将厚实的嘴唇轻轻放在女郎的嘴上。 不知过了多久，女郎眼睛闭着，喃喃地说：“亲爱的，我真幸福，我很久没有 和正宗的英国男人睡觉了……你还行吗？” 这个女郎就是“白牡丹”。 “白牡丹”走后，戈扬从假牙里取出微型发报机向史蒂芬发了密电，告诉他这 几天的经过。很快他就得到了史蒂芬的回答，总部的确指示“白牡丹”配合戈扬， 并在密电中要戈扬听从“白牡丹”的指挥。 戈扬的疑虑打消了，乐得享受“白牡丹”的香色，只要“白牡丹”一来，他就 雄赳赳地将她弄上床，而且他把和希尔助手的接头暗号全部告诉了“白牡丹”。 一天，戈扬接到“白牡丹”的指示，说最近风声很紧，要他不要轻举妄动。入 夜，“白牡丹”又来与他约会，戈扬刚要行鱼水之欢，“白牡丹”摆了摆手说： “亲爱的，我要去洗澡。” 说完自己走进卫生间，稀里哗啦地洗了起来。外边的戈扬欲火焚烧，因等不及 就冲进了卫生间。戈扬刚跳进浴缸双手搂住“白牡丹”，突然一声闷响，“白牡丹” 的左手握着一支微型左轮无声手枪，子弹从背部穿越了戈扬的心脏。 “白牡丹”轻蔑地踢了一脚戈扬，望着血红的戈扬睡在血红的浴缸里，轻视地 说：“先生，你太累了，你需要永远地休息。” 这个“白牡丹”就是“小白狐”。 真的“白牡丹”早就被“小白狐”处死了。在处决前，“小白狐”不仅用酷刑 逼供，还仔细研究了“白牡丹”发报的指法。至于她提供给英国海军的情报，大都 是假的，比如那两艘军舰其实是废弃了的，而且里面装的全是垃圾。 “小白狐”顺利地将那批名单和武器弄到了手。德国党卫军照单请客，令希特 勒吃惊的是这些人中有许多是混进德军中的中下层军官。“小白狐”再一次得到了 希特勒的赏识，赐予她一套高级别墅。 当她知道被她枪杀在浴缸里的是史蒂芬的得力助手时，她趾高气扬地说：“总 有一天，我要将史蒂芬本人也宰杀在浴缸里。”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