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赌城亲历记
      
        在悉尼逛商场,我从来没有碰见过顾客接踵而至,人员拥挤的情况。
      
        为什么?那是因为在悉尼虽然城市很大;但人口没有像北京、上海和香港、台北
      那样过度的集中。
      
        但我在悉尼还看到了人员拥挤的情况,不过那不是在商场,而是在赌城。
      
        听说悉尼的赌城,是全澳大利亚最大的一个赌城。
      
        我虽然也去过一些国家和地区;但我从来没有进过赌城的大门。
      
        因为我这个人,平生就不爱好这种方式的消遣活动。到现在我还不会玩扑克,打
      麻将。只是会下一点象棋,其水平也只是知道“马走日,象走田,小卒一直奔向前”
      那几步棋的水平。
      
        因为第一次和朋友聚餐,就是在赌城的海鲜餐厅,那也是为因为要处理赌城那张
      奖券才去的,赌城的大厅我根本没进。
      
        后来,因为我儿子听我说过那家的海鲜不错的话,他就记住了,期间有几次外出
      聚餐,他都提出还要到那里去聚。
      
        因为离我家远,再加上那存车费特别贵,一个小时要20元澳币,和一次海鲜自助
      餐费都差不多了,所以我一直都没同意。
      
        后来,我要回国了,我儿子又提出了再到那吃一次海鲜自助餐,我还不同意。
      
        他就说:“那块有个规定,就是你只要在那里赌到一小时以上,就可以免收存车
      费了。”
      
        我说:“他们可真会想办法拉人,咱不能为了省那20元的停车费,在那赌一个钟
      头。要是赌输了可就不是20块钱了。”
      
        他说:“咱就赌那20块钱的,一点一点的赌,等时间到了,等于咱们白玩了一次。”
      
        我想:他这是‘你有政策,我有对策’的方法。我就说:“算了,白玩我也不想
      玩。”
      
        他说:“你是搞创作的,你也应该体验体验赌徒的心态,不然你回去的时候人家
      问你悉尼赌城什么样,你都不知道,人家会笑话你的。”
      
        他看我还没动心,就又补了一句,说:“你知道吗?悉尼的赌城,在世界上也是
      有名的赌城……”
      
        我一想:反正只赌20块的,试个新奇吧。
      
        这样在我离开悉尼之前,五月初的那一天,我们俩又去了赌城一趟。
      
        到那之后,他先存了车,进了赌城后他又先在柜台上办了一个卡,然后我们就准
      备去吃饭。
      
        虽然上次我们聚餐时也是在赌城,可是那次我们直接进餐厅了。赌城什么样我一
      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里面人很多,声音也很嘈杂。
      
        这次进去一看:好像人更多了,各色人种都有,好像黄种人最多,在最多的黄种
      人中,我直感好像我们中国人最多。
      
        因为前几年,我在国内看过很多报道说,国内许多官员和大款携巨款,以各种名
      义到周边国家豪赌。结果弄得倾家荡产,身败名裂,有的甚至还丢了性命。所以我才
      有这种直感。
      
        由于我们到这里的主要目的是吃饭,所以我们吃饭并没有用多少时间。很快就回
      到了赌城的大厅。
      
        到了大厅之后,我儿子先带我走了一圈,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这个赌城简
      直的太大了,大得我甚至一眼都看不到边。
      
        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赌具,其中最多的就是那种带显示屏,像游戏机一样的赌具。
      一个人一台,好像就在那玩电子游戏一样,有的悠闲,有的全神贯注。
      
        我问我儿子:“这种赌博怎么个赌法?”
      
        我儿子也说:他不知道。
      
        我们又转到另一个地方,另一个地方却是另一番景象。
      
        有许多小平台,每一个平台就是一个小赌局,并且都有一个或几个操盘手,在那
      操盘。
      
        看得出来,那些操盘手许多都是华裔人,围观的人谁都可以参加。
      
        由于我连那种赌博的名称都不知道,所以根本没法参加。
      
        后来我们又转到另一个地方,另一个地方是下注。这种赌法非常简单,叫做“押
      大押小”。方法是你只要把赌码押在大的地方或押在小地方,然后由操盘手操将一个
      或三个“骰子”放在一个扣碗里,上下摇动几下,打开后根据点数的多少断定输赢。
      
        这种方法虽然简单,但输赢太快,我儿子说:“这不能赌,因为时间不够。”
      
        我心想:这扯不扯,若是早告诉我,我说什么也不来。
      
        但我没说,不管怎么说,他这也是好意。
      
        没有办法,我们又转到另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大圆盘,那个大圆盘很大,我估计那个圆盘的直径有1 。5 米左右。参
      加者下注后。操盘手用手转动那个大盘,最后那个大盘停在哪个数字上,下注在那个
      数字的赌客就算赢了。
      
        这种赌法虽然也简单,但大盘转动一次至少要一分钟左右才能停下来,与投骰子
      相比慢多了;可就是慢,一次最少下注五元,20澳元也只能输四次。
      
        这时我儿子又说:“没关系,输完了时间不够,再换20块钱的赌码,我主要是想
      让你过过手瘾。”
      
        我心想:这哪是让我过瘾哪,是非让我上套不可。
      
        我儿子怕我为难,就说:“你该咋下就咋下,反正输完了咱就走。”
      
        他还说:“你可以先看一下,然后再下注。”
      
        说完,他把进门办那个卡,交给面前的一名操盘手了,那名操盘手马上把那张卡
      插进一个插卡机里了。
      
        我想:一个小时就从现在开始了。
      
        这时我才注意那个大圆盘。
      
        大圆盘上的边沿上写满了数字,共有六个数,即1 、3 、5 、11、23、49。
      
        如果下注的数字是“49”,大盘最后真的停在“49”那个数字上了,那庄家就要
      给你49个赌码了,一个码是五澳元,那你就赢了245 澳元。这样的诱惑力太大了,难
      怪这里的赌客最多。
      
        但在那天,我从头到尾,从没见过大圆盘在“49”那里停过。尽管大圆盘上数字
      密密麻麻,可49只有一个,只有“1 ”和“2 ”两个数字最多。
      
        所以在我下注时,一般都下在“1 ”或“2 ”上;可是即使下在这两个数字上也
      一次没有赢过。因为一次下在一个数字上,赢的可能只有六分之一,而且即使是赢了,
      也只是一个或者两个,所以输的机率也很高。
      
        虽然是这样;但确实很刺激。
      
        特别是在大圆盘转动后快停下来那几秒钟,下注那些人,目光都死死盯住那个大
      圆盘,有的甚至不能控制自己,喊的叫的跳的,混成一片。在那种环境中,让我真有
      点精神崩溃的感觉。
      
        后来我想别一个一个的下注了,干脆两个一起下,这样赢钱率就比一个一个下注
      高出一倍。
      
        所以,最后我把一枚赌码下在“1 ”上,另一个下在“11”上,如果大圆盘不停
      在这两个数字上,我就输完了,如果停在“1 ”上,不输不赢,如果没有停在这两个
      数字上,咱就马上就可以回家,再也不在这受精神摧残了。
      
        我看了我儿子一眼,他什么也没说。
      
        这时操盘手就转动大圆盘了。
      
        开始时,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到大圆盘快停的时候了,仍像上几次一样,又是
      喊,又是叫。
      
        结果我没想到,果然那个大圆盘停在“11”的那个数字上了,也是在这时我才意
      识到我赢了。
      
        可那个操盘手却把我的两枚赌码都收走了。
      
        我看他的长相像中国人,就问他为什么把我的“11”也收走了。
      
        他却跟我说英文。
      
        我想:这次我算“哑巴碰见聋子了”,什么也说不清了。
      
        这时,我儿子由我身后出来,用英语跟他说:他一直在我身后,他亲眼看见我下
      在两个数字上了,其中一个就是“11”。
      
        那个人也跟他用英语说:“他(指我)每次都下一个,这次下两个我没看见。”
      
        当时我知道:在这种场合里,不仅我儿子证明没有效,就是别人证明也不行,因
      为这里只有庄家说的算。
      
        我儿子说:“这不仅是钱的问题,既然提出来了,如果说你没下注,你硬说下注
      了,那等于是你论诈了,这是人品问题。”
      
        这时,我才觉得事态的严重性,我再一次向那名操盘手说明了情况。
      
        由于我们的争论僵持不下,下注也不能继续进行下去了。
      
        这时才走过来一名像是管事样子的女士,看样子也是华裔,她用汉语问我下注的
      情况。
      
        我就把经过和她说了,她特别问我:“在‘11’那个数字上有几枚赌码?”
      
        我告诉她说:“只有我一个。”
      
        她说:“那就好办了,”
      
        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说那句是什么意思。
      
        停了一会,她看了看表说:“我们楼上有监控,我们看看就知道了。”
      
        接着她又把那名会说汉语而不说汉语的操盘手换下去了。
      
        大盘的赌博又在继续转动,而我只能在那里等待结果。
      
        好在时间不长,那位女士告诉我说:“从监控录像上看,那一局在‘11’上确实
      有一枚赌码。”
      
        所以当即给我补了十二枚赌码。
      
        我对那个女士说:“钱不是主要的,应该让那个人道歉。”
      
        看得出来那个女士不想这样作,所以我儿子说了句:“算了吧,哪都有不干人事
      的人?”
      
        说完他拿起那十二枚赌码,就气呼呼的走了。一看表,才知道我们竟然在那块折
      腾了一个多小时。
      
        虽然,算起来,这次去了本钱外还赢了四十元,但我却一直高兴不起来,我想:
      假如我们当初认倒霉了,这事可能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你提出来了,如果这里没有
      录像,或者有录像人家硬说没有。我们有什么办法来证明我们是无辜的呢?
      
        我想了好久,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来。
      
        我也听别人说:在赌城里,庄家有权不接受某些人参加赌博。
      
        那都是什么人呢?
      
        据说当操盘手发现你是一个精于计算的高手,他就可以以各种理由拒绝你参加。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是如果真有这事的话,在这一方面至少是不民主的。
      
        澳大利亚是一个民主和法制健全的国家,可是在赌场里发生争执的时候,只能由
      庄家一方来裁决,而且是最终裁决。是不是付合民主国家法律呢?
      
        我儿子说:“想这个干啥?知道他们这样,今后再也不来就得了呗。”
      
        我想:这真是好办法。
      
        其实,从《概率学》上来分析,赌场里赢的永远是庄家。就像那个大圆盘上有六
      个数字,就是你在六个数字上都下了注,你也是输家。因为那个数字是大小不一样的
      数字,小的数字甚至高出大数的一、两倍,你怎么可能赢呢。
      
        所以,在我们离开赌场之后,我一再嘱咐我的儿子,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参赌,一
      旦走火入魔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儿子也说:他有几个同学,由于在上学时期就好赌,结果把所有的学费全输光
      了。
      
        回国时,连机票钱都是在同学中借的,不然他连回国都回不去了。
      
        我告诉他:“一个人离家在外,最大的基本功就是要经得起诱惑,要能战胜自我。
      
        一个人,如果连自已的心里障碍都战胜不了,怎么能战胜外在的困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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